楚寒烟深陷重围顿时慌了手脚:“王欢,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你不是说……”
我和楚寒烟之间还隔着两座飞来门,她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却不敢轻易越过飞来门半步。
“我们的游戏终于开始了!”我面对楚寒烟冷然一笑缓缓闭上双眼。
“他要用天眼!所有人全力射杀王欢。”
“保护王欢!”
苏子墨和夏轻盈的怒吼几乎不分先后的扬声而起,狐族高手同时转身拔枪,所有血滴子一下集中到了我的身前,手中暗器呼啸升空,直奔狐族头顶覆盖而去。
血滴子纵声呼啸之间,半空之中也传来了两声怒喝——隋兴义,生轮回同时御风入空,在离地三米左右的地方拼杀在了一处,两声互相碰撞的罡气如同惊雷怒震八方,滚滚声浪瞬时间压住了血滴子暗器的呼啸声响。
双方刚一交手,血滴子就优势尽失,狐族枪声连天而动,十多名血滴子却并排站在了我和夏轻盈身前,以血肉之躯挡住了枪林弹雨。
人体被子弹穿透的血花在我头顶不断迸射之间,渐渐支持不住的血滴子,也开始大把大把的吞下了三七绝命丹。
我眼看着一个已经连中了三枪之后,几乎力竭倒地的血滴子,吞下了三七绝命丹,周身披血的长啸而起,从身上抽出一把砍刀代替暗器往敌群当中横甩了过去,呼啸而出的兵器盘旋狂舞,连斩了两颗人头才偏移了方向,队列整齐的狐族,也被对方一刀打乱了阵脚。
苏子墨厉声喝道:“用手雷炸死他们!”
“杀——”夏轻盈挥手之间就想率队冲锋,我却从她身后一跃而起,拦腰把夏轻盈给抱在了怀里。
“啊——”夏轻盈没想到我会忽然从他身后出现,顿时被我吓得尖叫出声,可她喊声没落,我却猛一转身抱着对方跳进一座飞来门。
我这边刚刚跃向门中,就听见苏子墨厉声喝道:“抢那道门,快——别让他们下去……”
我不知道她在向谁发令,却本能的拔出了藏在自己腿边的。
我从认识虞枫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身藏两把短枪的习惯,只不过,救命用的威力太小,我也一直没有机会去用而已。
马格南在我跳崖的时候,就不知道被甩到了什么地方,飞来门这样狭小的空间当中,又不利于施展长刀,我能用上的就剩下了这把四连发的。
我刚刚拔出枪来,就听见头上传来一阵血滴子的呼啸声响,下一刻间,腥气四溢的暗器就从天而降,直奔着我的头顶压落下来。
我想都没想的对准头顶口动了扳机,的火光连续迸射之间,四颗子弹接二连三的从血滴子开口处打进了暗器的铁罩当中。
让我没有想到是,四发子弹竟然连续穿透了血滴子的纱网,从血滴子背后穿射而过,疯狂旋转的血滴子却来势不减的直奔我头顶罩落了下来。
糟了!
我曾经听说过,血滴子在设计之初,就考虑到了于弓箭或者暗器对碰的问题,一般高手别想用暗器把血滴子从天上打下来,我的也是一样。
可我在想出刀时,呼啸而来的血滴子已经贴近到了离我头顶不到半尺的位置。
千钧一发之间,夏轻盈的剑光从我怀中腾空而起,竖直刺向了我的头顶,贴着血滴子内部锋刃连击四处,生生将血滴子给挑在了剑锋之上。
夏轻盈的兵器只不过是跟血滴子对碰了一下,就骤然分离开来,我和夏轻盈一块儿落向了地底深处。
血滴子的危机刚刚解除,我全身就随之一凛:“小心下面!”
原本还是横躺在我怀里的夏轻盈,忽然调转身形,用双腿架住了我脖子,自己倒转向下,手中剑气连发,银白色的剑芒好似莲花绽放,从我脚下直奔地面怒射而去。仅仅是眨眼之间,我就听见了剑气撕碎铁网的声音从我脚下反向而起。
我猜对了,飞来门下果然布置着钢丝铁网。
这个念头从我脑海当中一闪而过之间,我和夏轻盈已经穿过了,被她用剑气斩破铁网落在了地上。
好在铁网之下不是什么刀山剑阵,我们两个才算毫发无损脱出铁网控制的范围。
我落地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换掉了里的子弹,单手持枪指向了空中。
可我等了半天也没见有第二人落下来,才慢慢收起了:“怎么没人坠下来?”
夏轻盈道:“王欢,你搞什么鬼?”
我拿着手电照向空中确定飞来门已经闭合,才低声说道:“当然是破局逃生。我从进来不久就看出了破解的上层秘境的办法,只不过,我一直在犹豫怎么避开血滴子里面的卧底。”
“我还没想好对策,青丘的人就来了,我只能瞪着眼睛跟他们胡诌八扯。”
“你在上面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夏轻盈的眼睛瞪得老大。
“有一半儿以上是假的。”我笑道:“狐族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就是疑心太重。我不把他们全都给绕进去,咱们肯定得吃大亏。”
夏轻盈的脸色一下红了大半,看向我目光里也带起怒火,可是她却没当场发作。
我一开始还莫名其妙,等我看到夏轻盈快要滴出血来的脸色,马上反应了过来,她肯定以为我是在装昏。
我赶紧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要不是冒险出手,主动引发了自己的内伤,还真就骗不了他们。狐族这次会在我手里栽跟头,就是太过相信他们的秘法了。”
夏轻盈震惊道:“你自己能解开狐族毒心咒?”
“解不开!”我摇头道:“你还记得,我们进风谷之前看见的那只血眸么?那才是高明魂术,血眸虽然没有解开毒心咒,但是也让咒术有所松动。我看到狐族之后,其实有一大半的迷乱是装出来的。如果,我不去硬碰隋兴义的兵器,狐族就不会相信我后面的话。好在,我赌赢了。”
夏轻盈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你还没说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
我沉声道:“你还记得陈列架上面编号吧?那其实是一段密码,连在一起就是一段留言。”
我没告诉夏轻盈,我问什么能看懂那段密码,她却已经猜到了其中关键:“那段密码是王战写出来的?”
“对!”我点头道:“没学过眼功的人看不出藏在密码当中蛛丝马迹。而且……没有读懂王战的提示,就算破译了密码也是在往死路上走。”
我继续说道:“王战在《刑天歌》里写了,男儿当直行,头断心不停。其实就是在告诉我,怎么才能正确解读他留下来的线索。”
“古时候,以单数为尊。所以,男儿当直行的意思就是,让我按照直线去连接密码,哪怕觉得句子读不通顺,也别去受旁边密码的干扰。”
“头断心不停的意思是说,那些密码要掐了头去看,只看中间的位置,用中间那段连接成新的密码,在重新破解其中的含义。”
夏轻盈惊声道:“常羊山下墓,煌煌世上名。是让你往地底下跳?”
“不知道!”我摇头道:“我现在还没弄清那两句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直觉上认为,应该是先下来再说。我从别的地方实在没看见有什么生机。”
我说道:“王战说,按照他的推算,这座秘境曾经被三到四批人先后占领。其中一批就是三眼族。但是,最后一批占领的秘境的人,好像有意要在这里消灭狐族,留下了很多用来对付狐族的东西,只不过,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中途放弃了。”
“王战相信破解狐族秘术的东西,就在刑天禁区的最深处,我们能走进去,就离踏平狐族不远了。他当年本来想要进去秘境,也因为某些原因在中途放弃了打算,但是,他把这条重要的线索留给了血滴子。”
夏轻盈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问道:“你说,雍正皇帝想把血滴子和狐族一块儿留在秘境里事情也是假的?”
“那是我胡说八道。”我正色道:“那是我为了引狐族上当,故意用相对合的理解释,编出来的故事而已。”
我沉声道:“我们都不是精研历史的人,谁能对雍正的性格了解多少?就算历史学家也未必能研究透每一位帝王的性格吧?不管是我们还是狐族,其实都是从影视和小说里了解雍正,谁都没有真正研究过雍正的性格。我只是把电影里雍正的缺点扩大了一下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谢谢!”夏轻盈知道我的意思。血滴子在清朝灭亡之后还在坚守着自己的任务,足见他们的信念之强。但是这种信念却是建立在了雍正对血滴子的绝对信任之上,一旦信念从根源上崩塌,血滴子恐怕很难从感情接受这一点。
夏轻盈向我道谢,只不过是因为我给她留下一些安慰。
我一直没往前走,一是想看看上面还会不会有人跳下来,二是为了缓和一下我那双被震发麻的腿。
现在两件事情都已经差不多有了结果,我也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