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恩与吉尔伽美什展开角逐的时候,在深山町的角落,远离两人战斗的地方,渴求着不老不死的灵魂将魔爪伸向无辜的普通人。
无人的街道,光线照不进去的死巷,因为应酬而醉倒的女人扶着墙呕吐着,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种日子还会持续下去吧。”
因为这是工作,在就业困难的现代社会,一份满意的工作可不容易找,虽然陪着那个恶心的猪头社长喝酒让她很恶心,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算被占了便宜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都是为了生存。
反正家就在附近,坐不坐计程车都无所谓,而且现在还早,街上的人应该还挺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倒是刚才听见了什么爆炸声,好像是从洋风住宅区那边传来的,该不会是煤气爆炸吧?哈哈,那户人家还真是倒霉呢,希望没有人员伤亡吧。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她当然不会去凑热闹。
而且能住在那边的都是些有钱人,像她这种贫苦的社畜还是不要瞎操心好了。
不过,是她的错觉吗,街道上的人好像少了很多。
身上传来一阵冷意,明明穿了不少衣服,结果还是会觉得冷。
听天气预报说,过几天好像又要下雪呢。
努力扶着墙朝着记忆里回家的路线走着,有时候也会遇上一些小混混跑过来搭讪,结果当然是全部赶走啦,她好歹练过一些防身术,实在不行就大喊救命,总会有好心人过来帮忙的。
只要不在人少的巷子里走就行了。
“今天的人是不是有点少啊?”
看着街道上稀稀疏疏走过的“人影”,女人有些疑惑的想道。
不过快到家了,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吧。
只是,刚才就感觉到的寒意,却没有被她走动所产生的热量驱散,反而像虫子一样,不断的深入着她的身体。
“————喂喂,有人在吗?”
猛的转身,跟随在身后的,是不会说话也不会理人的影子。
她加快了脚步。
总之,感觉继续呆在这里会很危险,得赶紧离开,赶紧回家才行。
她只是个极其普通的、善良的一般市民,并没有什么察觉“危险”的直觉。
只是,那入骨的寒意,却一直萦绕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害怕!
不安!
没有缘由的产生了这两种情绪,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走夜路了,可是今天不一样。
“……嗯……哈……哈……”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小跑起来。
和平时回家的路不一样,眼前的道路很危险,比平常的道路还要黑。
在她感到“危险”的同时,只能依赖“安全”的直觉,一回过神来,已经踉踉跄跄的跑了起来。
“哈————哈————”
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跑步变成了全力奔跑。
虽然可以理解,害怕着连看都看不到的什么的自己实在滑稽,可是已经无法停止了。
只有不断的奔跑,不停的奔跑。
喉咙虽然渴得厉害,身上却不可思议地没有流汗。
夜晚的街道,连续发生原因不明的事物,像煤气中毒,突然昏倒、车祸之类的,但是其中并没有杀人魔这样的事件。
女人努力安慰着自己,从刚才开始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
没事的。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因为被刚才的爆炸吸引了注意力。
哈,真是一群爱凑热闹的家伙。
在习惯的街道,女人却连一个人都看不,明明平时都那么热闹的。
“哈啊————哈————”
然后终于到达了终点。
“————好奇怪,为什么呢?”
这里不是她一开始达到的地方吗?
“啊哈,我在做什么啊?”
实在是相当可笑。
“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好奇怪,喉咙就像是别人发出的笑声。
女人只能不断的跑着,想说走回平常走的路,就可以恢复了。
所以,向着安全的地方,安全的道路改变方向,最后————
“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渐渐地,发觉到,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能逃离的地方了。
从草丛里飞出来的,从树上掉下来的,从地下爬出来的……
虫子!
全部都是虫子!
虫子首先,“啪嗒”掉到她的左眼上,把比她的眼球还要大的细长嘴尖,插进她的眼孔中。
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的。
但是尝试着动动指头,却完全没有感觉。
取而代之的,是从被斩断的脚踝那里,有种新的东西不停的窜了进去。
那到底是什么呢?
她用沾满血,仅剩的独眼来确认。
那到底是什么呢?
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聚集在自己的身体上。
“————啊哈,在吃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吃着,为什么看不到呢?
虫子不停的钻进来。
就像是腐肉里长满了蛆虫。
要形容的更加接近的话,那就是在苹果上扭动着打洞的尺蠖虫。
“嘻————啊哈,可是,真是奇怪。”
那个,虽然是现实性的联想,却和眼前的情景完全连接不上。
反正那是不可能的,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我马上就要回到房间里,烧好洗澡水,
今天一整天的疲劳就笑着不见了。
好痛!
然后,在等头发干的时候。
好痛啊!
把积起来的片子看完,回到房门回去回去……
我想回去、我想回去、回去回去我要回去……
然后,拜托结局不要像往常一样……
“叽叽————”
真的好痛啊!
“嘻嘻嘻嘻嘻嘻————”
我要回去!
再不回去的话……
挣扎着,这是最后的声音。
“请住手!”
“死开啊!我不是说不对了吗?住手、住手啊!”
“拜托、我拜托你!”
“我要回去!”
“拜托、拜托托托托托托————”
“你们这些、已经够了……”
“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吃光啊啊啊啊啊啊
吃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说是进食,但是景象却凄惨无比。
如果是要摄取营养而吃的话,那就真的是在进食。
“唔……嗯……”
伏倒在地上的东西爬了起来。
直到刚刚还倒在地上的女性,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干瘪的老人身躯。
如果杜恩在这里的话,肯定能认出。
这个老人,正是不久前才被他一刀斩成两半的间桐脏砚。
然而,仅仅是那样还杀不死这个人。
为了追求永生,他早已舍弃了身为“人”的尊严。
不过,为了从杜恩手上逃生,间桐脏砚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爱因兹贝伦……”
平静的声音在间桐脏砚的口中响起,但无论是谁,都能听出这声音中饱藏的怨恨。
“圣杯……”
“……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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