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的郊外,和繁华的市区不同,这里还留存着不少以前的老房子。
沿着稍斜的坡道,两边是交错的旧街区,不远处还有望海的高台,越往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到了尽头,山丘斜面上建造的外国墓地映入眼帘。
在那里,有座建筑物的影子。
这是一座非常豪华的教会,山坡上的高台全部都是教会的占地。
爬上山坡后,入眼的是一大片广场,盖在后方的教会虽然没有那么大,却高耸地压逼来访者。
作为圣堂教会在冬木的根据地,建筑的风格至少得体现出教会的威严才行。
教会内部,明亮宽敞的大堂里现在只有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在早上才和杜恩约定联手的巴泽特。
“绮礼,好久不见了。”
和杜恩约定好后依旧不假颜色的巴泽特,在这里却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唔,巴泽特吗?好久不见。”
从祭坛内侧走出来,穿着黑色的内衫,脖子上挂着银制的十字架,披着深紫色的风衣,身材高大的中年神父出现在巴泽特的面前。
神父的名字叫言峰绮礼,即是教会的主祭祀,也是圣堂教会在冬木的管理者,同时还是这一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你是来报道的吗?我已经听说了,召唤出来的是Lancer啊。”
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巴泽特,言峰绮礼用沉稳的语气说道:“现在被召唤出来的从者已经有三骑,你的Lancer,爱因兹贝伦的Berserker,至于召唤出Caster的,则是一名中东的魔术师。”
“中东的魔术师?已经抵达冬木了吗?”巴泽特问道。
“没错。”言峰绮礼点点头,“不过具体在哪里,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虽然向魔术协会推荐你的是我,但是很遗憾,我没办法为你提供更多的帮助。”
“毕竟,我现在是的立场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
言峰绮礼看着巴泽特,用遗憾的语气说道。
几乎每次圣杯战争,魔术协会方都会派遣一位魔术师进来参与,而这一次,言峰绮礼向魔术协会推荐了巴泽特。
所以稍微考虑后,协会就决定派遣和言峰绮礼“关系不错”的巴泽特前来参与这一次的圣杯战争。
“这种事情绮礼你不用介怀,你只需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好了。”
让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巴泽特却摇摇头,开口为言峰绮礼开脱。
“你向协会推荐我,这便是信任我的表现,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信任吗?”
然而,听到巴泽特的话后,言峰绮礼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只是这丝笑容仅仅出现了一瞬间就一闪而逝,巴泽特根本没有注意。
话锋一转,言峰绮礼突然问道。
“对了,我听说你和爱因兹贝伦家御主发生了冲突,地点是在德国?”
“嗯。”
听到言峰绮礼的问话,巴泽特没有隐瞒,将自己和杜恩战斗的信息说了出来。
“明明是Berserker,却拥有理智,平静的表面下,或许隐藏着某种疯狂也不一定,但是排除这点,还算是一个好相处的家伙。”
回忆起自己和杜恩战斗时的情景,想起自己和库丘林两人联手都没办法战胜对方,巴泽特摇了摇头。
既然已经决定合作,那么战斗就放在最后吧。
“心脏被贯穿了都没有死,还有一瞬间恢复全部伤势的能力,这应该是宝具的一种,只是光凭这一点,还没办法确定对方的真名。”
不过,既然有精神方面的偏执,拿的还是弓,那么多少能缩小一点范围。
“没有更多的情报,继续思考下去也没有意义,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摇了摇头,巴泽特站起来准备离开。
“说起来,没有看到你的从者啊,是灵子化了吗?”
言峰绮礼仿佛无意中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巴泽特并没有在意。
她摇了摇头。
“我让他外出侦查去了,他正好擅长这种事情。”
“侦查?从者离开御主太远可不好。”
巴泽特没有注意到,言峰绮礼那变得有些古怪的笑容,听到这句话后,就像即将发生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
“没关系,在绮礼你这应该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虽然隶属于不同的组织,但是在过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两人曾经多次搭档。
在巴泽特看来,言峰绮礼成熟稳重,而且还很坚强,是值得信任的友人。
然而,就像巴泽特转身将后背迎向言峰绮礼的一瞬间,言峰绮礼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了之前那副古怪的笑容。
“这可和你平时的警惕不符啊,巴泽特。”
噗呲的一声,随着言峰绮礼的声音落下,黑色的细剑瞬间将巴泽特左手刻有令咒的手腕斩断。
“绮……”
看着自己被斩断的手腕,巴泽特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言峰绮礼,但是,迎向她的,却是那一脸愉悦的笑容。
这个时候,巴泽特才明白,自己由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了解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言峰——”
“——绮礼!!!”
巴泽特愤怒的呐喊声在圣洁的教会中响起,但是,言峰绮礼没有给她发动魔术的机会。
忘了说,言峰绮礼除了是圣堂教会指派的监督者,同时还是圣堂教会麾下的代行者。
以人之身代替神明裁决,与魔术协会的执行者一样,代行者就是圣堂教会所属的暴力机关的成员。
如果不是言峰绮礼的身体素质因为某种原因而衰弱,十年前的他,哪怕不用偷袭的方法,也不会输给巴泽特。
足以瞬间撕裂内脏的力量击中巴泽特的腹部,鲜血从巴泽特口中涌出,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巴泽特无力的跌倒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的位置传来,巴泽特却恍若未觉。
“为什么?”
她挣扎的抬起头,看向身前的神父。
“告诉我,绮礼,到底为什么?”
圣洁的殿堂沾染了她的血液,但是神父却一点都不在意。
听到巴泽特的呐喊,言峰绮礼只是笑着,将巴泽特被斩断的手腕捡了起来。
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令咒被言峰绮礼移植到他自己手上,这一刻,巴泽特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言峰绮礼就只是想利用他,利用她的信任,从而将Lancer夺到手。
手腕的大出血,加上被背叛的痛苦,终于压垮了巴泽特最后的一根神经。
在意识消失的那一瞬间,一个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居然让本王一回来就见到如此景象,绮礼,你的胆子不小啊!”
爱因兹贝伦在冬木的据点,一座雄伟的城堡中,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杜恩突然抬起头。
破碎的片段在他的眼前闪现,一些被遗忘的记忆终于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真是的,我为什么会忘了那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