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尸兽冲向常厉,常厉转身就跑,但他的速度哪能跑得过速度迅猛的异兽,没几步便被追上了。
残尸兽伸手想去抓常厉,但常厉常年拍武打戏,身手也够矫健,扶着沙发纵身一跃跳到了沙发另一边,在他正为自己躲过一击而侥幸时,身后突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撞的飞撞到了吧台上。
砸在吧台上的顺间,常厉口鼻冒血,脊骨像是被砸断了一般短暂的失去了知觉,随后他一翻身又掉到了吧台里面,砸在了几个躲在这里的男女身上,引的他们一阵尖叫。
常厉缓过了神,很快发现自己虽伤重,但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剧痛到行动困难,等他想站起身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左腿好像摔折了,然而左小腿只有针扎似的微痛感....
常厉怀疑自己的某根痛觉神经被摔断了。
一直起身,常厉便看到那怪物再次冲他而来,为不连累吧台里藏的这些人,常厉拖着失去知觉的左腿,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此时,不远处的杨栩冲着常厉大喊一声,“好了。”
常厉在心里泪奔,他冲向大厅中央那块被杨栩之前用血做了记号的空地,因为腿伤提不起速度,常厉只感觉那怪物已经追到了自己身后,在踏入那块“记号地”的瞬间,常厉转身看向怪物,就见那怪物只离他不到半米之远。
残尸兽双脚一踏入那个杨栩用血画的半圈内,不远处的杨栩立刻施术,那血圈顿时升起红光,无数条红藤从地面的红光破出,血红的藤蔓如飞速蠕动的毒蛇一般迅速缠住残尸兽的双腿,将他立地生根似的定在了那个圈内。
然后与此同时,残尸兽的身体再次定向朝着常厉发出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这次常厉离的及近,正面与这股冲击撞了个正着。
常厉感觉不到疼痛,他恍惚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飞起来了,然后无声的砸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死了吗?
常厉心想。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常厉眼眸微微转向一边,就看见杨栩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这臭小子....常厉又想,早知道一早就跟他告白了,至少还能在死前把他睡了。
亏了亏了。
杨栩冲到常厉身旁跪下,他看着全身满脸是血的常厉,看着常厉无神却在颤抖的眼眸,眉心紧蹙的沉声道,“相信我。”
常厉此时全身没一处是有知觉的,他只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全身的筋骨是不是都被震碎了,也庆幸着自己感觉不到那股痛意。
常厉半睁着双眼盯着杨栩,就见杨栩动作麻利的掏出一把匕首,刀尖朝他手腕上的筋脉戳了一个深口,然后一手捏开常厉的嘴,将血涌不止的伤口按在了常厉的嘴上。
“喝下去。”杨栩道。
常厉只觉得一涓涓热流源源不断的流进了喉咙,那带着一丝甘甜的血液仿佛有着无尽的诱惑力,常厉下意识的吞咽起来....
被血藤控制住的残尸兽在拼尽全力的挣扎,很快血藤便开始二连三的断裂。
杨栩用刀在腕上又刺了一道伤,继续按在常厉嘴上,一边转头去看就快要挣脱束缚的残尸兽。
“快。”杨栩道,“用力吮吸。”
残尸兽最终挣脱了血藤,单手抓住一旁的一张酒桌,直接朝着杨栩常厉砸了过来,被杨栩手中幻化的一把砍刀一劈两半。
杨栩站起身,持刀朝着残尸兽冲去。
这只残尸兽的攻击力远不是那日来抓捕杨栩的牢狱爪牙所能比较的,杨栩刀下的灵力根本不足以砍破他的皮肤。
杨栩心急如焚,他担心再和这怪物纠缠下去,四周的人类也死的差不多了。
杨栩将已经昏迷的常厉从残尸兽脚边及时拖走,残尸首趁杨栩带人行动不便的机会,对准杨栩准备发出一波冲击,结果还未来得及施术,一把从酒店门口疾速射来的“T”形长锥以迅雷之势刺进了残尸兽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令残尸兽跟着长锥一起向后飞去,直至被钉入后面的一堵墙上。
长锥前端的横杠令怪物卯足全力也未能将墙上挣脱。
杨栩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刀甚至伤不了怪物的身体,而这把长锥居然....
杨栩朝长锥射来的夜店门口看去,就见一位穿着考究,模样英俊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男人身形健美修长,气质冷冽,他扫视着这炼狱一般的场景,黑色的瞳仁迸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洛文澪嘴里不知念了什么咒,一股无形的气流从他全身光速散开,夜店内的所有人类便立刻倒向一旁晕了过去。
杨栩站了起来。
洛文澪走到杨栩身前,看了眼地上的常厉才淡漠道,“给他喂清狐血,难道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杨栩一惊,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连自己的身份都知道。
“你是....”杨栩试探性的问道。
洛文澪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道,“这怪物就交给我了,你先离开这里,事后我会去找你。”
“你的身份是什么?”杨栩再次问道。
“你只要知道我不是来抓你入药的就行。”洛文澪道,“快走吧,四正局的人很快就到,等他们到了你未必就能走的掉。”
杨栩脸色复杂的道了声“多谢”,然后将地上的常厉拖起放在背上。
夜店的结界已经被洛文澪打破,所以杨栩背着常厉很顺利的离开了。
常厉睡了一夜,一醒来便被守在床边一夜的母亲抓着手慰问了许多,说着说着,常母差点哭了起来。
从母亲口中常厉了解了那晚发生的一切,当然常母知道的信息也只是从电视新闻以及警方口中获知。
新闻上说的是那晚夜店里混进了一名因情场不顺而企图报.复社会的变态杀人狂,杀人狂拿刀在夜店里进行了无差别的砍杀,造成数人伤亡,而犯罪嫌疑人已于当晚被警方击毙,市局目前正努力安抚受害者家属,做善后工作....
一场恐怖杀戮竟被如此轻描淡写,而新闻上附的几张照片也只是夜店内沾了血的沙发酒桌,根本体现不出那晚现场人地狱式的绝望。
“幸亏你保镖及时把你从现场带走。”常母心有余悸的感叹道,“要不是他,我们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你当时被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我们都以为你..你...”常母抹了下眼睛,哽咽着没有说话。
常厉这才后知后觉的动了动全身的筋骨,发现没一处有伤损,明明那晚他....
“妈,杨栩呢?”常厉忽地快速问道,“就是把我送回来的那保镖。”
“啊?他啊。”常母想了想,“他好像昨晚把你送回来后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什么....”
常母话还没有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几名身着黑色职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走到床边,面无表情的掏出一证件道,“四正局,就昨晚夜店的案件有几个问题想问常少爷,还请常少爷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