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凊此时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忍不住呲牙了一下,我这手上可还有昨天晚上弄伤的地方呢。
“你的手怎么受伤了?”燕北凊终于看到了我的伤,我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没事,只要你没事,我这点伤不算什么。”
只要他活着,我别说是手背上弄出一些伤来,就是断掉一只手也是值得的。
我把皇上曾经的考量告诉了他,“皇上的想法和你一样,只是北溪不愿意,她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和燕子拓在一起,我想她不会同意自己的儿子也踏上那条路的。”
“燕子拓还活着?”燕北凊很惊讶的问道,接着才说,“看来他和我一样命都很大,既然这样那他好了之后一定会重新夺回他的太子之位,我也就不用挂心了,可是为什么皇上会说让北溪的儿子当未来皇帝?”
看来这救了燕北凊的人并没有告诉他关于燕子拓现在已经傻了的情况,我想这件事情也没有瞒着燕北凊的必要了,“其实燕子拓已经傻了,他和之前的他完全就是两个人,甚至连认知都退化到了稚儿的程度,你能想象吗,他居然喊北溪娘亲。”
这番话说出口后,燕北凊也一瞬间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们几个兄弟争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泽清估计也是被闫海给骗了,当年他杀了你这个仇我还没报呢,如今他还敢来掀风作浪,我!”
“好了,你也别逞强了,先身子养好再说。”
我让燕北凊躺了下来,随后帮他把被褥被子都弄好,燕北凊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我好像也有话要同他说。
“你刚才想说什么?”
“其实我……”
就在我想告诉他我怀孕的时候,石门居然开了,看来是那个救命恩人来了.
当我看清眼前出现的这个人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是蒙的,可是很快的我就反应过来了。
来人见我只是短瞬惊讶,随后恢复了正常,他反倒疑惑起来,“,你倒是厉害啊,这一般认识我的人见到我这身打扮,都会吓得不知所措的,不过我看你倒好像没被我吓到吗。”
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旁的什么人,他是朱思,或者说这个他应该改为女字旁的她才对。
我之所以不吃惊,那是因为之前我听濛濛说她们花楼里面有个叫花花的曾经想去伺候朱思,结果没过多久就哭着喊着跑出来,我当时就觉得事有蹊跷,所以特地派了琨曳去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居然被我知道了朱思的秘密。
当初花花是想爬上朱思的床,所以就给朱思下了药,不想当她扒开朱思的衣服后才发现这朱公子居然是个女儿身,所以后面才会哭着喊着跑出来,至于这个秘密花花没有说出来,那是因为后来朱思用了重金让她闭上了嘴巴,琨曳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撬开了那花花的嘴。
“朱公子,不对是朱小姐才是,想不到这朱王爷唯一的儿子居然是个女儿身,话说你不是龙施烟的人吗,为什么会救燕北凊,难不成?”难不成打从一开始她就对燕北凊芳心暗许了,然后才故意做碟中谍的!
这也不能怪我这样想啊,燕北凊身上的烂桃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我都怀疑燕北凊是不是眼瞎了才看上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我。
想不到的是我这句话说出口后,朱思居然给了我一个白眼,“拜托,不是所有的女子都会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子,我朱思思喜欢可不是你的男人,我喜欢的一定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好了,不和你说废话了,青王把这药喝了吧。”
原来她的真名叫朱思思,明明只是一字之差罢了,却分出了男女的区别,不过她如今怎么穿上女装了,她的长相偏向男性一些,所以之前他打扮成男人的时候我才会没有发觉出来,现在她穿上了女装,反而叫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燕北凊接过这药就直接喝掉了,然后我想到一个疑问,“朱思,朱思思我问你,这救了燕北凊的人真的是你,你武功有这么高吗?”
朱思思说,“怎么,你男人没告诉你谁救了你啊,我只是帮那人做事罢了,他和我说一日来看青王一次,别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要想知道更详细的自己个问你的男人吧。”
说完这话,朱思思就一脸傲娇的离开了,剩下我一个人一头雾水。
等朱思思走了之后,燕北凊才说出两个字,“好苦。”
咳咳,他这一生病怎么这么撒娇起来了,“我身上可没有带糖啊,早知道刚才让朱思思下次来的时候带了。”
“不用,我有办法。”就在我想问他有什么办法的时候,这家伙居然吻了我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离开了。
算了算了,谁叫他是病人,同病人自然不能计较什么,“我问你,为什么你昨天根本醒不过来,还有刚才明明一副很虚弱的样子,现在又这般活蹦乱跳了!”
“晚上我都凝神疗伤,白天的时候我才会休息,其实昨晚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是我在凝神疗伤的时候绝对不能半途放弃,所以我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才醒来呢,醒来的时候这身子没反应过来,所以会虚弱一些,鸢儿你可不能怀疑为夫啊。”
切切切,这话说的差点连我都相信了,他该不会忘了尿了我一手的事实吧,突然想到他刚才好像亲的那只手就是尿到的那只手,哈哈。
“燕北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亲我的那只手上有你自己的尿啊!”
果不其然,这句话说完后燕北凊的脸色都不好了,不过转而他却笑了,“没事,吻过你了,就无所谓了。”
丫的,敢情他在这等着我呢,他不说还好,一说我都觉得恶心起来了!
我用水桶里的水狠狠的洗漱了好久,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可是燕北凊见到我刚才那呕吐的样子,心情一瞬间就不好了。
“你也不至于这样吧,虽然确实是有些恶心。”
我可不想在此时和他有什么矛盾,我一把拉过他的手,“傻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恶心?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不对,也该说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对。”
燕北凊这下子彻底被我给弄晕了,可是他却没有接着问下去,我也不要再为难他了,“我怀孕了,这里有你的孩子,你说我犯恶心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你怀孕了,这是真的吗!”我就知道燕北凊会高兴成这幅傻样子,我点了点头,“对,我们是真的有孩子了,他在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
我将燕北凊的手放在我的腹部上面,燕北凊这个傻子居然立马趴在我的肚子上面,“孩子,我是你爹爹啊,你知道吗?”
哈哈,这第一次当爹的人都是这么搞笑的吗,这孩子现在才一丁点大,哪里能听得到他爹爹的话啊,真的好傻。
“我们不如给他起个名字吧?”
咳咳,这家伙说风就是雨啊,看来对他伤势最好的良药不是我,而是肚子里的这个家伙!
闲聊了一阵之后,我也觉着饿了,便把朱思思刚才带来的早饭吃了,我现在可不会和燕北凊客气,我不吃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得吃呢,而燕北凊完全一副有孩子万事足的神情,一个上午下来,他恨不得趴在我肚子上就不起来了!
“对了,和你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两件事忘记和你说了。”我只顾着沉沦在燕北凊和孩子的喜悦中,完全把大事给忘了。
燕北凊听我有大事要说,也就正经了起来,我从脖子上把龙珏和凤珏两块玉佩给拿了出来,然后又把皇上给我的那封信给了燕北凊。
“皇上说,有了这两块玉佩就可以同燕泽清抗衡了,这两块玉佩中的龙珏是他给你娘亲的定情之物,而这封信里面说是要把皇位传给他的侄儿,你是怎么想的?”
毕竟这是燕北凊的事情,我即便是他的妻子也没有权利替他决定他的未来,如果最后他还是没法放弃皇位,我想我也只能依着他了。
燕北凊只是拿着这两块玉佩痴痴的看了一会儿,随即道,“原来这龙珏不是我娘亲的遗物,我一直以为这是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却不想她到死都没有爱过我。”
我一心只想着要把眼前的困局给解开来,却不想燕北凊会因为这两块玉佩而受到伤害,他把龙珏看成是他娘亲留给他的遗物,可到头来这东西却是娘亲最恨的人的物件。
“不要这样想,北凊,你娘亲她也是无辜的,不管如何,她把你生下来了,她爱你的,一定是爱你的。”我抱着燕北凊,想让他的伤心能尽量减少点,我也不想他一直被困在过往当中,他这辈子已经够苦的了,我不想他再这样下去。
也许他是感受到我想给他的温暖,他身上的悲伤之气也少了一些,“我没事,你别担心了,这信我会转交那个人的,至于他愿不愿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