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然是快后半夜了,不过这青楼附近却是热闹的很,到处都是提供夜宵的摊贩以及在这附近流连忘返的风流男子,这古代的夜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啊!
“玉衡,你该不会是想女人了吧?”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否则玉衡干嘛带我来这种地方,只是他这队友找错对象了吧,我虽然大大咧咧的,可实际上是个良家妇女啊!
玉衡正欲开口,不想这青楼里面的老鸨就热情的出来了,老鸨是个识货的,玉衡虽然不良于行,但是他这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富贵之人。
“公子啊,妈妈我瞧着你是个生面孔啊,第一次来这儿啊,别害羞,里面的姑娘多着呢,您身边这位是伺候您的丫鬟吧,快跟着一道进来吧。”说着,这老鸨便一个大屁股将我给供开了,然后自己手扶着轮椅的后方把玉衡给推了进去。
玉衡明明是可以制止的,可是他却没开口,我只好跟在后头走了进去,先前见梁渡的时候我已经把脸上的假人皮面具给掀下来了,这时候我只能捂住自己的脸蛋往里面快速走。
这老鸨给玉衡开了一间上房,然后让我们耐心等等,说是去把这里面最好的姑娘都给找过来,任由玉衡挑选。
“玉衡,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我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把刚刚龟公送上来的瓜果送进嘴里。
“其实我原本没想过让你看这出好戏,不过既然你已经对泽清起疑了,那我便帮你一把,等会你就知道了。”
玉衡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让人觉得难以看透,不过他曾经是燕北凊的军师来着,他把燕定宸的身世还有燕定宸通敌的事情都查的很清楚,想必他有很多的眼线遍布各地。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老鸨回来了,还带着六个姑娘,我去她也太舍得下血本了吧,叫来的姑娘各个都是美女来着,怎么说来着,环肥燕瘦各有特色。
“公子,您瞧瞧,这些姑娘可都是新鲜货,保准您满意。”
我看了一眼这些姑娘,她们有些已经麻木不仁,露出一口标准的假笑脸面,有些还带着点害怕,尤其是看到燕北凊是个不良于行的,这害怕的神情就更明显了。
“就只有这种货色吗?你可知道我是谁?”玉衡说话带着点油腻味,他从来没用过这种腔调说话啊,他这是怎么了,在驿站呆了太久了,脑子瓦特了?
老鸨见玉衡不悦,立马赔礼道歉道,“哎呦公子您别生气啊,您若是不满意我把这的花魁给您找来如何,只不过现在她在伺候朱世子呢,这恐怕还得过一会儿功夫。”
朱世子?这朱世子不会就是我认识的那个朱世子吧。
“是吗?这朱世子也是我的老朋友了,怕是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吧!”说着玉衡眼神往我这看了一眼,他不会想让我去朱思那抢人吧!
朱思可不是什么好人,想当初我不过得罪了他几句话而已,他就把我给弄了个倒立,我要是和他去抢美人儿,他还不得把我给扒皮了,再说了玉衡不在我身边,我就更没底气了。
我一副抵死不从的神情让玉衡笑了出来,“真是个胆小的。”
随之,他朝我伸出手来,这人是几个意思啊?
“你做什么?”
“我的令牌还来。”
原来是他的令牌啊,我将悬挂在腰间的令牌给拿了下来,随后玉衡将令牌递给了眼前这个老鸨。
“将这令牌给朱世子送去,他自然就明白了。”
眼前这老鸨接过之后看了一眼令牌上的字,立马麻溜的就离开了,这世道果然权贵就是牛啊,我要是什么时候能和玉衡一样就好了,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让别人不敢看轻我。
这次我们没有等很久,大约三分钟后老鸨就回来了,跟着老鸨一起回来的居然还有朱思以及朱思怀里的这个美人儿,看来这花魁的魅力不小啊,居然能让朱思亲自前来。
进门后,朱思一眼就看见我了,他那带着埋怨的眼神仿佛在控诉我当日离开清源的时候不辞而别似得,我也不怕直接看着他的眼睛。
“公子,这朱世子非得说亲自过来讨个说法,所以我也没办法啊。”老鸨好像深怕玉衡生气似得,玉衡摆了摆手,“无妨,朱世子前来不过是旧人相聚而已。”
朱思虽眼睛看向我们,但是手却不安分的揉搓着那美人儿圆润的肩头,我果然是见识到了朱思风流的一面。
“都下去吧,濛濛可得留下。”
这花魁的名字取得还真是够萌的。
老鸨立刻把屋内所有的姑娘都给带了出去,临走前还特意贴心的给带上了门。
朱思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玉衡身旁的凳子上,这个叫濛濛的虽然是花魁,但是在这些花客面前却是谨慎的很。
“站着做什么,可别累坏了脚,待会儿可还有别的事情够你累的呢。”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朱思说话真是轻浮的不得了,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风流一样,朱思话一说完就伸手一揽将这花魁抱在了自己怀内。
“冷侍郎,您这故意把我给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我可不相信你真的看中了濛濛,虽然濛濛在我眼中是最美的,不过你喜欢的不是龙施漓和这女的吗?”
朱思这家伙,不知道话不能乱说吗,他这样说叫我和玉衡怎么自处!
“朱世子不必这么着急攻击我,玉衡不才只能混个四品的侍郎做做,哪里敢和朱王爷的嫡子争抢女人,只不过朱王爷在这次秦家落难之际特地派人去对付秦池,这件事情若是让人知道了,怕是有损朱王爷的名声啊。”
玉衡的话把我给彻底弄糊涂了,朱王爷和秦家有矛盾这事情我是有所了解的,可是秦池在牢狱里面遇到刺客一事怎么又和朱王爷扯上关系了。
朱思听闻后面色一滞,“你到底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不过是小事,希望朱世子能借用这濛濛姑娘一用,玉衡定当完璧归赵,另外还希望朱家在清源的人能查查燕定宸这个废太子同燕泽清是否有所关联。”
朱思眯了眯眼,“濛濛是这青楼的人,你要想动她何必问我,至于朱家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好个绝情的男人,一边搂着这花魁,一边说着绝情无比的话,我见这花魁眼眶都一瞬有些红了,可她还是得稳定心神,不动声色的继续任由朱思这混蛋抱着。
“朱世子,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买卖,你朱家的名声不过用一个消息来保全,已经很划算了,而且你对濛濛姑娘情深意重,我借用濛濛姑娘不过也是一个小忙罢了,谁不知道这花魁是你名下的人,没你的准许谁敢动她?”
玉衡这话把里子面子全给了朱思,若是朱思还不领情,怕是玉衡会再用别的方法了。
朱思似乎是在权衡里面的利弊关系,最后他把自己腿上的濛濛一把推到了玉衡的身上,玉衡没料到朱思这人会做这种举动,瞬间有些坐不稳。
好在那姑娘懂得分寸,立即从玉衡身上站了起来,而我也立刻上前查看玉衡,见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姿势,抬手示意我无事。
“濛濛,你现在就归这位公子了,放心,我会回来接你的。”说着朱思便潇洒的离开了房间,而朱思一走,这濛濛便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接着,她居然将外衫给退了下来,随后两眼悲戚的看向我,“还请姑娘出去,我要同你的主子欢好了。”
她的眼睛里透露着看不尽的悲伤,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人不知所措。
“姑娘,我先前说过会将你完璧归赵还给朱世子,你只需一直跟着这位姑娘即可。”
跟着我?这玉衡费了老大劲从朱思手上把这姑娘抢过来,最后却只是让她跟着我?
“濛濛是吧,你将衣服穿回去吧,你先回自己屋子收拾东西,过会儿我们离开的时候会让人来叫你。”
濛濛将掉在地上的外衫给穿了回去,随即自嘲的说了一句,“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看来她对朱思这个风流鬼还真动了心,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便是油嘴滑舌的男人,可惜濛濛身在红尘中却错付了真心。
“玉衡,你让我看我的好戏就是这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泽清不坏好心,你比我更早发现了他想对付燕北凊是不是?”
“你这性子真是急,我要是今天不说清楚,怕是出不了这个青楼。”
这玉衡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解我了,他把他为何要做这事以及这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我。
原来这泽清是最不受皇帝重视的一个皇子,他的生母是宫里一个做卑贱活的宫女,是皇帝在一晚喝醉酒后雨露恩泽了这宫女。
这宫女原本就是个长相不错的女子,在宫中因为性子软弱,又因为长得好看而遭受到了所有人的针对和排挤,什么脏活累活都让这宫女干,也正是因为那晚下暴雨所有人都不想去花园搬运花盆,这不好的活计就派到了她的头上。
谁都想不到因为这一次这宫女便飞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
只不过好景不长,她的恩宠不过持续了三个月,若不是因为她怀了龙种的关系,怕是皇上对她更不会重视了。
等她生下泽清后不久,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是皇帝最喜欢小苍兰这种花卉,于是她在宫内到处种植了这种花卉。
遗憾的是她种植了这种花卉后,她的儿子就开始身体不好,一直多灾多病的,而碰巧皇帝有一天想起了自己这个儿子,去她宫中看望她们母子,结果见到泽清一直生病,而她居然一直没把这事告诉皇帝,随后皇帝因为这事情直接撤除了她嫔妃的头衔,甚至将她唯一的儿子也送出宫外送给当时一个闲散王爷当继子。
而后那宫女就开始整日以泪洗面,不久便病逝了。
这个故事也太乱来了吧,这皇上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至于因为小孩生病就这样对待他的妃子啊!
玉衡给我讲了很长的一个故事,可是故事的主人公却是泽清的生母,我满脸无语。
“你给我讲泽清生母的故事干什么,你该不会想告诉我泽清因为从小失去母亲,所以把他的这种仇恨放在燕北凊身上吧,燕北凊也是从小就没有母亲啊,他和泽清一样可怜啊!”
“你别着急啊,我只是把这个事情的前因先说给你听,这事情我已经调查了很久,所以一时之间想彻底说清楚是得费上一番功夫。”
我连忙道歉,“是我错,你继续说,我不讲了。”
要不是玉衡现在对我不错,我怕我这着急的性子会被玉衡给嫌弃死。
“燕北凊同泽清其实只相处过一月,这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他有和我说过,还说虽然就一个月而已,可是他却认定了泽清是个干净透亮的孩子,认为他是个直肠子之人,这也是逗了,人心是世上最难以揣测的东西,就算认识了一辈子也没法看透对方的,因为人心是随时都会改变的。”
“其实,燕北凊认识的泽清确实是个干净明朗的孩子,只是因为那个时候泽清并不知道皇上当年为何会对她的生母大动干戈的原因。”
皇上之所以会生气,不是因为泽清一直生病,而是因为泽清生母在宫内中满小苍兰,这小苍兰是燕北凊的母亲生前最爱之物,而她的离去同这小苍兰也脱不了干系。
这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惊讶的一瞬说不出话来,这样说来,泽清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个真相,转而把这份恨意对准了燕北凊,因为燕北凊是那人的儿子,是因为燕北凊的生母才会害的泽清的生母遭难。
说来说去,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皇帝老儿,已经有了那么多女人,还非得去抢别人的妻子,最后害的别离子散,还因为蝴蝶效应把另外一个女子也给害死了。
“我总算是知道原因了,这样看来泽清其实也只是想为了自己的母亲报仇,但是他的这份狠同燕北凊是无关的啊,燕北凊也是权力之下的牺牲品。”
本书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