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泗最后是被酒馆的人驾着给带到青王府的,医馆那里根本没人能照顾他,思来想去最后燕北凊还是决定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等我们回府后我才看到琨曳正在大门口等着,看见冷泗完全醉成烂泥了,便上前将他扶过,好在琨曳是练家子所以搀扶一个冷泗还是没问题的。
“主上,王妃,琨曳求你们一事。”琨曳很少会用求这个字,我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今日发生之事,还望保密,琨曳不想让冷公子为难。”没想到琨曳居然是提出这个要求,我有些心疼她但又没办法替她做主,冷泗本就是认错了人,若知道轻薄了琨曳,怕最后难堪的还是琨曳。
冷泗被安排到了原先北溪住过的那间房,我也让慈安去煮了一些醒酒茶,另外也准备了热帕子,希望这样能让冷泗明天醒来不至于头疼吧。
我同燕北凊回了卧房之后,便对他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你看冷泗今天这个样子,要真到了北溪成亲那天,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乱来呢,你说可怎么办好?”
“那就让他惹吧,大不了我替他收拾烂摊子。”
“嗯,我只是觉得北溪错过了一个这么好的冷泗,而冷泗估计也要错过琨曳这个好姑娘了。”
他瞧我似有些感慨,便抱住了我,“幸好你我没有错过。”
北溪和烨王成亲的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便莫城上下人人知晓了,不过街头之上谈论最多的倒不是他们的大婚,而是原先青王要娶戍王之女,最后却被烨王横插一杠的事情,而且因为这事还把几年前的战事都扯了出来,什么战神当年不敌黎国,最后烨王挑起大梁打了胜仗,听到这种言论我真是快气吐血了,但是燕北凊却很是无所谓,我总觉得他有什么后招等着发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北溪要大婚的日子,不想在大婚前烨王府却派人来请我过府,说是烨王妃有请,这婚还没成烨王府的人便已经以王妃尊称了,我想北溪说不定是有要事要说便跟着烨王府的人走了。
到了烨王府之后我也没心情欣赏周遭的美景,便直接跟着带路小厮去了北溪的婚房。
见到北溪的时候我见她一身白衣的坐在屋内小憩,听到我进来的声响这才起身。
“南鸢,你来了,快坐,你们快去多生两个炭盆,怕冷别冻着她。”
说完在她身旁伺候的一个丫头只好出去了,等我坐下之后,北溪又把桌子上的糕点推给我,结果她自己先吃了一口,接着便吐了出去,“烨王府的人做事都这么懒散吗,这云糕早僵了,你下去换新的来!”
北溪从来不是个贪嘴的人,我瞧着她是故意支开这些看守的人,可是房内的丫鬟都被找了由头撵出去,可屋外还有好几个看守的呢,这哪里是主子,分明是被软禁的囚徒。
“南鸢,你跟我到里面去。”北溪拉着我走到了更里面的内屋去,等进去之后北溪只是拉着我的手说几日不见对我甚是想念之类的我,我猜屋外看守的人大概再偷听吧,我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走。
等过了一会儿北溪才同我说出今天叫我前来的目的。
“南鸢,明日你务必拦着冷泗,不能让他来,燕子拓他是个疯子,我本想私底下见冷泗同他说清楚,可燕子拓却把我的信给半道截了,后来我出府回来之后才知道冷泗来过烨王府,我不知道燕子拓同冷泗说了什么,可是如果认识明天乱来,我不敢想。”
我瞧北溪对冷泗还是有担忧的,“北溪,如果你反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南鸢,我没有反悔,我只是不想冷泗出事,他好歹也算是我的兄长,同燕北凊一样是我的亲人。”
北溪都这样说了,我再阻拦也没意义,“好,你交代我办的事情我一定办到,可是你这几天好吗,我和燕北凊都很担心你,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燕子拓几乎对我是有求必应,今日我说想见你,他便立刻差人去请你了,南鸢,我只能长话短说,接下来的话你务必牢记,一字不漏的回去转告燕北凊。”
想来是更重要的事了,我点了点头,只见北溪从腰间取出一张纸给我,“告诉燕北凊,羽庄里面出了奸细,让他彻查。”
北溪的话刚说完,屋外便有人进来了,只听屋外之人纷纷喊着王爷安好,是燕子拓过来了,我赶忙将信急急揣入袖间,然后用一个我自认为最正常的表情转过去对着他。
“听说府里的糕点不合你意,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
这个烨王再一次忽略了我的存在,上来就一把揽住北溪的腰,那深情的眼眸都快能掐出水来了。
“燕子拓,还在呢,你注意点。”北溪冷着脸推开了他,他也没恼,只是转身看向了我,“对不住,忘了也在了。”
他哪里是忘记了,分明就是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罢了。
“烨王眼里只有爱妻,看不见我也是正常的,只不过烨王没听过成婚前夫妻最好不要见面吗。”
燕子拓听完后却笑了起来,“本王还以为燕北凊看上的女人会有什么不同,如今看来不过是尔尔,比起太子妃相差甚远。”
他说话很直接,这倒好办起来,若是他拐弯抹角,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接招,“我也想不到烨王居然是个貌相之人,皮相终会逝去,可真心却是难得,否则烨王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惦记着昔年的感情。”
要说北溪怕他那是因为心中有他,可我不一样,看着燕子拓我心中就无时无刻都有一把怒火,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我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么强烈的厌恶,大概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的心态。
见我完全不畏惧他,燕子拓这才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倒是个直率之人,倒本王汗颜了。”
“烨王谬赞,南鸢不敢当。”
“北溪,你叫过来,可是有要事相商。”烨王突然把话锋对准了北溪,北溪淡淡回了一句,“第一次婚嫁自然要问问过来人,莫不是这样你也不准。”
这个燕子拓自然没再问下去,而我也不想再呆在这了,便同他们告辞离开了烨王府,出了府之后我便紧赶慢赶的回了青王府,可谁知我同燕北凊错过了,他有事出府去了,我把袖中的纸条拿出来反复看了看,见其只是白纸一张,根本什么字都没写,可北溪说羽庄有奸细,那燕北凊岂不是很危险。
我还在屋内等着燕北凊回来,慈安却在这时候进来了。
“王妃,冷公子醒了,可是有些不大对劲,您去看看吧。”
估计冷泗还是难以接受北溪要嫁人的这个事实,我便跟着慈安去了,哪里知道我还没走到冷泗的房间,就听见冷泗那震天的笑声。
等我走进去之后,看到的就是冷泗捂着肚子在大笑,而琨曳站在一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冷泗,你笑什么,捡到金子了?”
“南鸢,你来了啊,我告诉你,我想明白了,彻底想明白了,北溪嫁人是好事,她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燕子拓那个瘪三,我冷泗就祝福她,她如今嫁给自己心爱之人,我高兴,我高兴啊!”
我瞧冷泗大概是喝酒喝糊涂了吧,说出来的话都带着浓浓的酒味,难闻得很。
“琨曳,他什么情况?”
“回王妃,冷公子今早开始就没有碰过酒了,只是醒来后就一直笑,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只是笑。”
看来冷泗这孩子是喝酒喝魔怔去了,我让慈安下去吩咐小厨房煮点小米粥,这不吃饭还不得把胃给弄出问题来,他自己就是大夫,这么不爱惜自己,是作践给谁看啊,唉!
“冷泗,明天我让琨曳陪你出去玩玩好不好,你爱去哪就去哪儿,行不?”
“我哪也不行,我要去给北溪道喜,她明天做新娘子,我一定要去。”冷泗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但这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了,只好把琨曳叫了出来。
“琨曳,你这两天都得看紧他,尤其是明天,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就算是下蒙汗药也不能让他去烨王府。”
“王妃,不让他去,能行吗?”
我瞧琨曳现在完全是心疼冷泗的样子,只好告诉她要是冷泗去了,说不定就没命回来了,这下琨曳才保证怎么都会拦着冷泗,在冷泗这呆了一下午,直到他被琨曳点了睡穴,我才离开这,不想经过前厅的时候,看到那单株的梨树居然已经开始绽放花蕊了,这算得上是近来最好的事情了吧。
“梨树啊梨树,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希望你能保佑北溪,保佑冷泗,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也希望我和燕北凊都能一直好好的。”说完我便闭上眼睛冥想了一下,此时眼前却出现了一道阴影,睁开眼睛一看是燕北凊回来了。
“它这么小一株树,能帮你实现这么多愿望吗?”
我吐了吐舌头,然后拉着他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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