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你说什么?”
“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当初教我骑马的师傅,他怎么会在这,还浑身是伤!”
太子这时候才说了一句,“怪不得,我也觉得有些眼熟。”
好在之前琨曳受伤的时候冷泗拿了好多瓶瓶罐罐,而后来这些伤药全被我收拾了起来,我让太子帮忙检查闫海身上到底有多少伤口,然后太子的亲信又帮着清理伤口。
“你师傅身上的伤,虽看似伤处很多,但其实最狠的便是心口这一刀,而且我敢肯定你师傅身上其他的伤和心口的伤绝对是两个人,不绝对是七八个人一起看伤的,这心口便是最后一刀,而用剑之人,其手法熟练,速度快狠,能这么利落一刀深中肯絮的除了青王不做第二人想。”太子的话虽说的又快又乱,但我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最致命的这一刀是燕北凊下的手,可燕北凊为什么要杀闫海呢,闫海同他难道有什么冤仇。
“好了,现在不是猜测谁是凶手的时候,先把我师傅救活再说吧。”
等太子的亲信把师傅的伤口给处理好之后便将他平躺的放在地上,过了一阵我便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着我的名字,这声音是燕北凊无疑了。
这怎么办,万一燕北凊过来看到闫海在这,说不准燕北凊会瞬间了结了闫海的性命,之前燕北凊便告诫过我不准和我这师傅再有什么来往,当日他那副神情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太子,你和我出去,但你的亲信得留下照顾我师傅,毕竟他好歹救过你的性命。”
随即,我也顾不得太子是何反应,我便起身朝着燕北凊的方向而去,我见燕北凊带了好些人马在搜索,当他看到我出现之后便快速飞奔到我面前,然后将我一把揽过,“鸢儿,我快被你吓死了!”
他抱得我很紧,都快让我踹不过气来了,可我舍不得推开他,我伸手环抱住了他,其实我也真的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他了那可怎么办。
“咳咳,青王不必担心,先前救了本太子,一直与我呆在一处,很是安全。”太子也走到了我们的旁边,而燕北凊此刻才松开了我,他将我拉到他的身后,“是吗,那就多谢太子照顾本王的王妃!”
我瞧他两人现在好似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于是我只好拉了拉燕北凊的手,说了句,“我有些难受。”
后面燕北凊带着我上了马,然后留下大队人马在原地搜查刺客,回去的路上燕北凊骑得很慢,仿佛在照顾我的感受,他将我抱在他的怀内,下巴靠在我的肩窝处,“你这难受来得快去的也快,还真神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骗你的,我不是不想你和太子闹矛盾吗,再说今日确实发生了好多事。”
“那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北溪快马骑回营帐,说是太子遇刺,而你却留在原地应援之际,我急得都快疯了,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敢去救人!”
我听燕北凊的声音是真的有些动气了,便扭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我错了,我当时以为北溪肯定很快就能带人前来,所以才大着胆子下去救太子,其实我只是想还了太子当日的救命之恩,我不喜欢欠谁的,既然有机会自然是要还的。”
“那也得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凡事量力而为才可,万一你今日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我晓得燕北凊确实被我吓到了,我只好讨饶,“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逞强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真拿你没办法!”
随后我便让燕北凊骑得快一些,说实话要是我自己御马肯定是不敢骑这么快的,可燕北凊是老手啊,他带着我骑马骑得飞快,我都有种错觉好似我自己快飞起来,而他坚实宽阔的胸膛牢牢贴着我的后背,让我无比安心。
等回了营帐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今日燕北凊只是出去狩猎到晌午便回了营帐,却没想到我不在,而过了一会儿冷泗便带着琨曳回了营帐,这一问才知道我和北溪都没回,燕北凊便带着人马四处寻找,但只是见到一些死尸,他又怕我同北溪已经回了营帐便又驱马回了,这下北溪是见到了,但也知道了我这个胆肥的留下去帮太子,而等燕北凊再次赶到北溪说的那个地方时,却见到一个蒙面人,于是燕北凊料到这个蒙面人便是之前要害我之人,可最后却还是让这个蒙面人给逃了。
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我也不禁觉得唏嘘,我可怜的师傅就这样背了黑锅,但闫海到底为何会出现在这淮谷还真是一个谜团,若想知道只能今后去问太子了,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去看琨曳,不知道她现在好了一些没。
“琨曳不在淮谷了,冷泗带着她回了莫城,她肩上的毒同当年射中我腿部的毒一样。”
“怎么会?燕北凊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可一下子却不知道要先问哪个。”
燕北凊亲了亲我的额头,“那就好好缕缕,父皇那我还得先去一趟,今日太子遇袭,不是小事。”
见他起身要走,我拉住了他,“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皇上是你亲爹吗?”
他好像有些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有些伤感的说了句,“我倒宁愿他不是我的生父。”
说完便出了营帐,我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走了出去,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能让他说出宁愿皇上不是他生父这句话来,人人都道皇家好,可是皇权下面埋着的到底是权力地位还是遍地尸骸呢,我有些看不懂了。
在我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营帐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我还来不及看清眼前之人便被她猛地推倒在地,“你个贱人,你都成了,为什么还要勾引太子殿下!”
能说出这种一没逻辑二没理智话语的人除了顾筱筱我也绝对不会做第二人想,老娘好久没动粗了,顾筱筱这是你逼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他娘打死你!
等我站起来之后,我便朝着她猛地一脚踹了下去,但没想到我踹到的不是顾筱筱,而是随之而来的龙施烟。
我这一脚大概用尽了全力,痛得龙施烟整个人弓起了腰,我这一看彻底蒙了,赶忙上前想去查看一番,还没等我上前,龙施烟旁边的那个小侍女便一瞬将我掐住了脖子,直直抵在一旁的木板上。
“区区一个下贱之人居然敢欺负到太子妃的头上来,真以为当了,就能为所欲为吗!”这侍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她的手劲很大,不过片刻我便觉得眼前开始冒起了金星,而我觉得我根本没法呼吸了,我拼命踢腿拼命扭打,却发现我的力气小的像是在打棉花,我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她。
“你们做什么!”是慈安进来了,她先前跟着冷泗去了莫城,却不想她又回来了。
“滚开!”
这个侍女见慈安上前阻拦便一脚将慈安给踹倒在地,慈安不同琨曳会功夫,我听琨曳说过慈安是个苦命的丫头,被自己的养母卖到了窑子里,是燕北凊有次机缘巧合救下了她,所以她就一直留在羽庄伺候了,后来又拨给了我。
因为这侍女一心二用,所以掐住我的力道自然就小了很多,我挣扎着起身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想跑到慈安身边,却不料她被我掌掴的恼怒了,一脚重重的踢在我的后背之上,她这一角感觉快把我的内脏都给踢出去了,等我到慈安身边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力气去扶她,只能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王妃,王妃!”
后来我只看到慈安整个人护住我,再后来我只觉得眼前好多泪水流淌着滴在我的眉间我的脸颊,而后我便彻底疼得晕了过去,我甚至不知道慈安有没有事。
梦中我的后背都被人狠狠踢打着,每一下就疼得我喘不过气来,而慈安整个人挡在我的面前,最后竟被人活活打死了,我哭喊着从梦中醒来,等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慈安。
“慈安,慈安!”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见慈安一脸喜色的跑出去叫了声,“王爷,王妃醒了!”
接着外面的帐帘一掀,燕北凊直接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坐在这床沿边上看着我,而我从他的眼中竟看到了一些湿气。
“鸢儿,我没想到在我自己的营帐之内,居然能让人把你伤得这般重!”
我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慈安,见她走路有些困难,我便知道她被打得极重,“燕北凊,我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我也顾不得龙施烟在你心中的分量,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个人跪在慈安面前磕头认错!”
“王妃。”慈安听到我说这话,眼泪便止不住的开始掉,“慈安,光哭是没用的,我们的眼泪当不了武器。”
此时营帐之外有人传话进来,“青王,太子妃前来求情,说是希望能见见王妃。”
“求情?”我有些不解的看着燕北凊,慈安却帮着解释起来,“王妃,你昨晚晕过去之后,主上就立马到了,他命人将那贱人的腿骨和背骨都给打断了,但不许任何人医治,您是没看到当时太子妃和太子侧妃都被吓坏了,现在那贱人估计疼得正快去见阎罗王呢!”
原来燕北凊已经帮我报过仇了,而这个时候龙施烟的声音便从帐外传了进来,“还请见本宫一面,本宫是来负荆请罪的!”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若再不让她进倒显得我不通情达理了,我点了点头随后燕北凊便走了出去,然后龙施烟从外面进来了。
不想龙施烟竟然这般花容憔悴,全不似我以往见到的那般光彩夺目,见她的衣裳都是昨日那袭竟没换过。
“,昨日是我的婢女太过放肆了,可她也只是为了我出气,毕竟当时你那一脚踹得也是不轻。”
龙施烟的话我听明白了,她是说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我,我倒是有些冷笑起来,慈安见我要起身,便整个人作为靠枕让我靠着她。
“太子妃所言极是,昨日的确是我动手在先,但我不相信你没看到是顾筱筱先推倒的我,我原本动手教训的也是顾筱筱,当然误伤了你,我很愧疚,慈安,扶我起来。”
“王妃,你这身子可下不来床啊!”
“我没那么娇弱!你不扶我,我自己来!”
慈安没办法只好将我扶下了床,却不料我对着龙施烟便作势要跪下去,龙施烟连忙上前搀住我,“你这是做什么?”
我喘了口气才说道,“太子妃若不让我跪,那便也踹我一脚吧,这样我欠你的也可以还清了。”
“,你何苦如此,明明今日是我求你,却弄得反倒是我为难你一样,如今青王太子都帮着你,我的婢女被人打断了腿骨和背骨,日后别说是行凶,就是正常的行走怕都成问题,她毕竟是我的丫头,我不能让她瘫痪在床上啊!”
我让慈安将我重新扶到一旁的凳子上,看着龙施烟这么傲气的人居然能为了一个丫头来求情也是不易,“太子妃,你也会说你的婢女是行凶,你心疼你的人,我也心疼我自己的人,慈安虽是青王拨给我的丫鬟,可她不仅仅是个丫鬟,昨日若不是慈安及时赶回来,我怕是要死在这营帐之内了!”
“,我替我的丫鬟向你认错,我龙施烟堂堂相爷千金,太子正妃,今日这般求你,你都不依吗?”
好个相爷千金,好个太子正妃,求情的人有用自己的地位来相加威胁的吗。
“太子妃,你不用替你的丫鬟认错,因为她敢如此猖狂也是你默许的,昨天哪怕你出声制止一句,今日你的丫鬟也不会被打成残废,我没让燕北凊要她的命已经是给你相爷千金,太子正妃的颜面了!”
“你!”龙施烟被我说的气得手指直冲向我,随后气恼的拂袖而去,而我再也忍不住疼,开始咬牙。
“王妃,我还是扶你去躺着吧,你这后背都被踢得发黑了,昨晚王爷给您敷了止疼的,可您还是疼了一夜。”
我摆了摆手,让慈安将我扶起来,“燕北凊在外面做什么呢,我看他刚才也不在营帐里面。”
“这。”我见慈安欲言又止,便让她搀着我走了过去,掀开帐帘一看只见外面跪了四个人,一个一个都脱了上衣,而有人在用皮鞭抽打着他们,而此时站在不远处的燕北凊并没发现我出来,但龙施烟却看到我了。
我瞧她朱唇轻启说了一句绝顶伤心的话。
“燕北凊,我一直以为你是爱我的,可我见你爱过别人,才知道你从没爱过我!”
说完这话,龙施烟便红眼怒目的朝着我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我便知道从此她将把我彻底当成仇敌。
“住手都别打了!”听我说完后,这行刑的人看了看燕北凊又看了看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下手,只好僵在那。
见我出来,他转身扶住了我,“身子没好,出来做什么。”
“你为何要打他们?”我对这些跪在地上的人有些印象,好像是营帐外驻守的人。
“他们没护住主子,反倒擅离职守,该罚!”
燕北凊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蹙,可我不喜欢他这般严肃的样子,我伸手将他的眉头抚平,才道,“他们只是些苦命的人,太子妃要他们走,他们敢不走吗,再说我不想你因为我多添业障。”
言下之意,他应该明白了,随后他便让这些驻守的士兵下去了,而在我们回营帐之前,我也同他说了一句,“如果琨曳没事了,就让冷泗回来去太子妃那瞧瞧吧。”
“鸢儿,你不必这般善心。”
“我不是为了龙施烟,只是为了你,我不想让你觉得你对她有歉,我说过你燕北凊所有的感情都只能归属于我,所有哪怕是半分歉意我也不想你分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