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夭夭呢?”墨晓人手拿着一个河灯走到澜夭刚刚站着的位置,疑惑道。
刚刚若不是见到路边卖着好吃的凤凰桂花酥,他二人排队买了一份,也不会耽搁这么久的时辰。
此刻这凤凰桂花酥还安慰的躺在梦晓的时空裂缝之中。
“我们分头去找。”梦晓和墨白对视了一眼,很快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此刻在凤凰境域,澜夭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十有八九是她自己跑了,不过澜夭一向说到做到,不可能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了。
那么,很有可能是遇到了什么让她不得不离开的事情。
“好。”墨白将手中的河灯叠好放入怀中,他迈开步子沿着河的两岸,朝着河的上游而去。
梦晓则挑了个相反的方向。
二人一个上游一个下游,寻找澜夭。
密林间。
“你为何不攻击?你究竟是谁?”澜夭收回冰琉璃绸带,她冷着脸问道。
依然得到了无声的回应。
澜夭有些生气,她下手更加的快准狠,不再手下留情。
她的身子好像是在空中跳着一曲曼妙的舞姿,起落之间,片片叶落。
两个人在这林间相搏,不不不。
确切的说,是澜夭一个人攻击,另一个人游刃有余的躲避着。
每次仅仅差那么一点点,澜夭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衣角。
却狐狸面具男完美的避开。
澜夭气急败坏,最后她转变了战略,决定着重攻击那人的面具,目的是想看清着狐狸面具男的真面目。
澜夭先借着树枝翩然而来,飞至狐狸面具男的跟前,紧接嘴角轻勾,唇瓣轻轻掀开,“你喜欢什么河灯?”
不过是一个声东击西,那狐狸面具男果不其然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澜夭会突如其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澜夭趁着狐狸面具男晃神,直接上手,带着灵力将狐狸面具男脸上的面具掀开。
一张精致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展现在澜夭的面前。
那人一双纯净的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眸瞳孔微微放大,被修剪整齐的眉毛衬的他多了几分英气,那卷翘的睫毛微微的卷起,好像振翅欲飞的蝴蝶,那粉鼻之下,唇瓣微微张开,带着属于他的清香。
好一个面若玉冠,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帝肆?!”澜夭看清了来人,差点从空中坠落,好在帝肆眼疾手快,一下子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小心的护在怀中。
“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澜夭紧紧抓着帝肆的袖袍质问道,“你刚刚干嘛不说话,我问了好几篇你都不回应。”
帝肆面色不佳的紧紧盯着澜夭,还是如同刚刚一般一语不发,不过是看着她。
“你干嘛,你说话。”澜夭粉拳轻轻锤着帝肆的胸膛,她的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一丝恼怒。
“是你。”帝肆好不容易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澜夭不明所以,就简简单单两个字,她如何能猜到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帝肆伸出手指,将澜夭脸上的面具一点点揭开,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澜夭精致的面容,语气三分傲娇的说道:“是你要我来的。”
“是啊,我是邀请你来了,你来怎么不说一声?”澜夭任由帝肆再一次将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
“那你······”帝肆好像樱花瓣的唇瓣轻轻开启,想要表达些什么。
“我什么?”澜夭想不通平时帝肆表达毫无障碍,怎么今日说话都半截半截的,难道玩猜谜小游戏?
“算了,没什么了。”帝肆的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他带着澜夭一点点落在了地上,而后退开了几步,拉开了和澜夭的距离。
这份距离,带着刻意。
帝肆是故意的。
“你今晚怎么了?”澜夭追问着,她走上前几步,看着帝肆这幅模样,心里莫名的心疼。
“我、很、好。”帝肆一字一顿的用言语表达自己很好,可他的行为却截然相反,落在这句话他便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留下澜夭一人在林中,好像被遗弃在林间的孩童。
怎么这个小孩,脾气越来越奇怪了。
澜夭左思右想都想不通,又怕他这般冒冒失失,到时候撞到她娘亲就不好了,她终归还是将冰琉璃绸带束回腰间,一边跑着一边唤道:“帝肆,你去哪里了?帝肆,你等等我。”
一声又一声,生生不息。
最后澜夭精疲力尽,扶着一个树干微微喘了口气。
她环顾了四周,荒无人烟,不知不觉没想到离人群更远了,于是她运用着法力,朝着来时的路而去。
反正,帝肆难找,但她娘亲不难找。
只要确保她娘亲周围不会有陌生人,那么帝肆和她就不会撞到。
于是乎,澜夭决定踏上归途。
然而有时候想法很美妙,现实非常的残酷。
澜夭分明用的是法力,而非刚刚的走路,却好像始终都在原地打转。
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而更可怕的是,她的周围开始弥漫起了可疑的黑色气体,似乎要将她困住。
澜夭连忙手掌带风,将那黑色的气体挥开,一边不断的后退。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知道凤凰境域何时有了这么奇怪的地方,还有那黑色的气体,来路奇特,似乎还带着一点花草的香气。
澜夭的本能告诉她,坚决不能触碰到这个黑色的气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冷卉!”澜夭的速度再快,都快不过那黑色的气体,几次都要被那黑色的气体所淹没,她想要唤出体内的冷卉。
用三味真火来破开气体,此法可以一试,助她逃出困境。
然而这一次,冷卉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澜夭确定两只凤凰还在她的体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不能现身,而她和他们之间的交流也阻断了。
在这千钧万发之际,帝肆少年般清丽的嗓音响起,带着磁性,“笨蛋。”
他好像一道疾风飞来,同时手掌蓄着黑色的冥界之力,朝着那黑色的气体挥去。
两股力量在空中僵持着,最后那黑色的气体不足以帝肆冥界之力的强大,被逼退了回去,好像恐惧一般,瞬间退的干干净净。
“刚刚那个是冥界的黑色气体,不知道为什么凤凰境域突然有。”帝肆出声解释着。
这就是为什么,帝肆能够将那黑色的气体挥开,而澜夭不能。
这便是一物降一物吧。
“你刚刚一直都在?”澜夭很快调整了情绪,刚刚那一切她都看在眼底,一会儿回去要跟娘亲汇报这一事情。
“是啊,姐姐。”帝肆好不掩饰的承认了。
“所以你故意看我在这里兜兜转转找了你快一个时辰?”澜夭伸出手指指着帝肆,那手指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着。
“是啊,姐姐”这一次,帝肆的语气更加的愉悦了,他的眼角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意。
毕竟刚刚他跟在澜夭的身后,看着澜夭那万般着急寻找他的模样,心中的怒气就消了一大半了。
“你刚刚为什么生气?”澜夭自然也察觉到了帝肆情绪的变化,她很快抓住机会问了出来。
“因为你没有认出我。”帝肆不满的嘟囔,他特意挑了个面具找了个面具摊站在那里,满怀欣喜的等着澜夭喊出他的名字,却不曾想澜夭不过有过一秒钟的怀疑,不过很快就转手牵了另外两个人的手离开了。
连看都未曾多看他一眼,好不容易他跑到湖边搭话,澜夭上来就问一句他的身份,这让他如何能不生气。
今晚的盛宴,可是她叫他来的。
他知道现在的他没有资格,想梦晓他们一般,和她一同站在看台上享受着祝福和殊荣,他只能站在人群之中,默默地为他们鼓掌。
可是她认不出他这一件事,让他很是不高兴。
“你是不是笨蛋。”澜夭抬起掌心,拍打着帝肆的胸口。
“我是。”帝肆承认,自从他喜欢上她,他别是笨蛋。
听到她苏醒过来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凤凰一族,头一次放下自己的骄傲,问问她愿不愿意去冥界。
就算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在她邀约他来参加今晚盛宴的那一刻,他便心花怒放。
他全部的快乐喜悲,已经和面前这个女人息息相关了。
“乖,别闹别扭了,我们一同去玩吧。”澜夭叹了口气,柔声的说道。
“好。”帝肆看在澜夭苦苦找了他一个时辰的份上,非常的配合,他嘴角梨涡荡漾,眼里好像洒满了星光。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好像相恋了许久的爱人,十分和谐的朝着林子外面走去。
直到他们听到了喧闹声,澜夭喊停了帝肆。
“怎么了?”帝肆挑眉,那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喏,你的面具。”澜夭掏出刚刚从帝肆脸上摘下的狐狸面具,踮起脚给帝肆小心翼翼的系着,生怕刮花了帝肆那张漂亮的脸蛋。
“走吧。”澜夭拍了拍手,满意的挽起帝肆,两人走出了密林。
刚跨出密林没多久,澜夭就感受到两股不善的视线从不远处投来。
澜夭身子缩了缩,而后故作镇定的又挺直了腰板,和帝肆并肩站着。
“夭夭,你去了哪里呀?让我们找了这么久。”墨白语气不善的说道。
而跟在他身边的梦晓一语不发,他笑的很是温柔,温柔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澜夭知道梦晓的,梦晓笑的越是温柔,那么代表他越生气。
“刚刚,刚刚我去追他了。”澜夭毫不犹豫的将帝肆出卖了。
梦晓和墨白这才发现,澜夭身边还跟着个狐狸面具男。
“这不是刚刚的摊主吗?”墨白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