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夭这几天被自己的老板泽水生接回去后,学会了用一系列的电器,包括开车······
她还吃了火锅、寿司、披萨这些她从未想到过的食物,味道还挺可口的。
果真是眼界大开!
然而当澜夭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些情况,她依旧不知道如何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她明明已经入了戏,尽量扮作明纱的模样,她还跑去拍了电影!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困在这里,像个走投无路的困兽!
难道······是因为方向错了?
“明纱,这颜色真的很适合你。”泽水生揉了揉面前这个女孩的发丝,那鲜红色当真衬的她显得分外的妖冶,仿佛她本该这样。
“是吗?”澜夭用手挥开面前的男子,她眯着眼在沉思。
这段时间,她除去偶尔用电话与初次见面的女孩联系,大部分时间都跟这个叫泽永生的男子呆在一起。
他总是穿着名为西装的衣裳,带着一副框架眼镜,薄薄的唇瓣带着淡薄的味道,浑身散发着男子特有的魅力,举手投足间吸引过来的目光,与她不相上下。
他的确有能够让人沉迷的资本。
既然他是明纱心心念念之人,是不是也就意味着······
“明纱,你怎么了?”泽水生看着面前本来安静的女孩,忽然整个人的气场摇身一变,她那双带着冰冷的似雪的眸子,充斥着杀意,那嘴角好似含着冰块,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惊的他忍不住战栗,“是不是,你就是出去的开关呢?”
“什么?”泽水生的身子本能的开始后退,这是这栋大楼的顶层——六十六楼,平日里若非他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故而这里仅他和他的明纱两人。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澜夭好似喃喃自语,她开始蓄力,指尖渐渐聚拢握成一个拳头,脸上冷凝成一片。
澜夭翩然纵身而起,她的身子好似一把冷厉的剑刃,不带任何感情的冲向泽水生。
“明纱,你怎么了?明纱你怎么了!!”泽水生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过瞬息便移到他的面前,那双本该拿来握着话筒白净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冰冰凉凉,是明纱的感觉。
“我怎么?我陪这虚无的一切已经玩了两个月了,我该回去了。”澜夭唇瓣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指尖收紧,她身上仿佛蒙上了一层纱,带着嗜血的味道。
随着咔擦一声,水泽生的咽喉断裂,温热的身子逐渐冰冷。
澜夭等着面前的一切消散,然而除了寂静,依旧是万籁寂静。
为什么?难道她又猜错了?
澜夭愣愣的看着纳戒,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景致开始模糊,那地上的尸体化为虚无。
“明纱,这颜色真的很适合你。”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
澜夭抬头,迷茫的看着揉着自己发丝的男子。
边框眼镜已经被他摘去,那双桃花眼熠熠生辉,还是那样一副多情的感觉。
他刚刚不是被她杀了?
“明纱,你怎么了?”泽永生关切的问道,为何他的小明纱眼眸里蓄着震惊?
“你为何·······”会没事。
澜夭最后三个字咽下肚子里,看来这里的一切都不能改变,更不能去有意杀害对明纱这个角色来说十分重要的存在,泽水生若是死了,那一切又会归于死亡之前。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澜夭浑身透着无力,她怎么能够挣脱出这里呢?
所以突破口究竟在哪里?
澜夭百思不得其解,这陌生的环境徒留她一人,她究竟该怎么办呐!她渐渐就要迷失在这里了,难道她之前的人生不过是一场梦境?
在最近一场演唱会即将来临之际,为了演出效果,她的背后纹上了一直栩栩如生的凤凰,而她的发色,也为此染红,仿佛明纱就是她,她就是明纱。
澜夭愣愣地盯着纳戒,自从她将一辆车子放进去过后,纳戒就再也打不开了。
她现在唯一能证明自己曾经是澜夭的东西,就是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变得薄弱的灵力了。
她该不会当真这一次死在这里吧?
“明纱,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泽水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澜夭回过神来,好像在她思索之际隐约间听到“盲人餐厅”几个字。
此刻她的双眸被蒙上了黑布,一个侍者牵着她的手引她落座。
“不错。”澜夭回答他的问题,她现在就是个行尸走肉,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
“这里的菜色是固定的,到时候我们只管吃就好啦,要的就是这个氛围毕竟用心去感受,会比眼睛看更加清晰。”泽水生近来也想通了,既然他怜惜明纱,疼爱明纱,无法给明纱一场婚礼,但他可以陪着她。
至少这样,明纱还是他的。
用心去感受,会比眼睛看更加清晰。
这句话好似带着魔性,在澜夭脑海中萦绕。
是啊,这里的一切从她刚刚到来便知道是虚幻的。
然后她整个人与本来的模样相同又不那么相同,那时候她还有足已毁灭这个世界的灵力,还有纳戒。
接着她被剥夺了纳戒的支配权,再然后她有了身后的凤凰纹身,紧接着她的灵力渐渐消失了变得薄弱,最后她又拥有了一头红色的发丝。
仿佛是这个世界有意将她和明纱这个角色融合。
一点一点麻痹她的神经。
让她真正沦为这里的死物!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是澜夭,她不是什么明纱,她没必要去变做他人!
澜夭忽然感觉爆棚的灵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感觉身子骨轻飘飘的,好似漂浮在空中。
越来越多的灵力汇聚,她的身子骨有了前所未有的舒坦!
“啊——”澜夭舒坦的仰头长啸,她再度睁开眼眸,面前坐着一个黑袍男子,他的身子匿在黑暗里,面容被掩盖在袍子中,他的浑身散发着隐秘。
“啪啪。”那人好似欣赏一般,拍了拍手。
澜夭在仔细探查四周,暗的看不到任何事物,她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的是她入宝塔时的衣裳,冰琉璃绸带还在。
“冷卉。”她尝试着低声呼唤。
“主人,我在。”冷卉终于有了回应。
她回来了?
“能从我开辟的时空裂缝中逃出来,还进阶了,阁下是我见过的第一人。”黑袍男子低低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许薄凉的味道。
好似——
不过,她竟然进阶了!
澜夭立马盘旋打坐,她用神识探入体内,发现身体里的那团迷雾隐隐有绽开之意。
她竟然升至合体了!不过短短数月连升两大段。
不对,看面前这个男子的模样,好似那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和此地全然不同,指不定她在那里的数月,仅仅是这里半柱香的时辰。
“阁下是谁?”澜夭顾不得浑身因为进阶而满是淤泥,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让她不得掉以轻心。
既然他说那是时空裂缝,那么证明那一处并非像花百岁的幻境一般,而是真实存在的。
“我啊,我是第六层的守护。”那黑袍男子纹丝不动,好似不甚在意一般,手指轻轻一划,一处通往上边的木质旋梯突然出现。
“怎么?”澜夭百思不得其解,她以为接下来她将要面对一场恶战。
“第六层的关卡你通过了,自然送你去第七层。”那黑袍男子不愿再与澜夭谈话,身子一点一点在澜夭面前化作一颗颗黑色的颗粒,消失了。
“愿你,此生不忘。”那人的声音在楼层中回荡着。
此生不忘?
那人,是那空间里的泽水生吧,就算他浑身包裹着,她和他在那个空间生活了数月,自然清楚的知道他的特征。
澜夭不再疑惑了,她从纳戒中探入,想要找件干净的裙子换掉这浑身的淤泥,却在杂物中看到了被她放入纳戒里的车子!
它的名字好像是恩佐·法拉利EnzoFerrari。
澜夭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虚此行啊。
她换好衣衫,再用灵净身,总算是干净了。
她舒了口气,白皙的素手摸上了扶梯,要上去了。
澜夭进入到第七层,那旋梯就自动销毁了。
第七层看似十分普通,这里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博物馆,有许多的展览品。
刚刚在第六层的那个时空里她曾见过类似这样地方——不列颠博物馆。
四周放着灯烛,那火苗在空中摇曳,将这的一切照的透亮。
这里除去一些书籍以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名家画卷,每一幅画在凡尘都能掀起惊涛骇浪,还有数不胜数的砚台,琳琅满目的玉器,连金缕玉衣也赫然在这里面!
这里就像是一个藏宝库,澜夭若是将这一切都放入纳戒中,她也不需要为军资发愁了。
可她明白,这里的一切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第七层的空中总是飘着若有似无的烟雾,那烟气缥缈,却不妨碍澜夭看四周的景物。
“主人,这里不寻常。”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冰琉璃绸带,突然开口。
“怎么了?”澜夭问道,冰琉璃绸带是上古神器,知道的必然比她多的多。
“这里好似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冰琉璃绸带语气中透露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