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随意将来历不明之人带进主族府邸,莫不是以为入了族堂武种,就觉得可以胡作非为了?”
平静的小院中,大义凛然的叱喝,显得异常刺耳,说话的是六人中一名锦袍青年,看起来比许秋云年轻一两岁的样子。
“你……你血口喷人,桑姐姐乃是……”
许秋云俏脸一白,气怒交加,可想到桑叶有任务在身,不好随便暴露身份,嗖然住口。
桑叶浓黑如剑的柳眉一挑,英武之气毫不输男儿,自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浊世气质,配合玲珑有致的娇躯,劲装下裹着的浑圆大腿,着实令人心神荡漾。
入院的六人看花了眼,尤其那名青年男子,更是双目放光,淫亵之色溢于言表,当即脸色一板,义正言辞喝道:“这两人来历不明,本少怀疑是有可能是想趁族子生辰之期,前来刺探我许家机密,左右速速打下,本少要亲自严加审讯!”
说话间,不怀好意的邪笑起来,肆无忌惮的打量桑叶娇躯,似乎在看一块到嘴的肥肉,想要迫不及待的吃进嘴里。
桑叶此时已经怒火中烧,刚要动手教训这帮人,可眼角余光瞥到,吴明竟然抱臂站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架势,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心想本姑娘为你的事情,不辞劳苦,亿万里奔波,还将你带在身边保护,为的是谁?
这小没良心的,现在不该站出来,英雄救美吗?
“小吴,教训这帮口无遮拦的混账!”
一念及此,桑叶板起俏脸,一副有事下属干,没事上司看的架势!
“呃……”
吴明微愕,旋即莞尔一笑,拱手一礼正色道,“大人,这与法不符!”
那锦衣青年当场就愣了,这戏本不对啊,这小子不该急慌慌跳出来英雄救美,然后被本少吊打,携美而去吗?
此人虽然精虫上脑,但手下中还是有个能人的,看出不对劲,拉了把锦衣青年,眼神示意稍安勿躁。
反正人在许家,想走也走不了,锦衣青年便打算看看吴明搞什么鬼。
“于法不符?”
桑叶额头青筋一跳,上下一看吴明,嘴角翘起,怎么看也像怒意上涌。
身为法家精英,天才银捕,桑叶聪明无比,一眼就看出,吴明故意跟自己唱反调,这是想添堵吗?
“是的,不仅于法不符,也于理不合!”
吴明似乎毫无所觉,兀自侃侃而谈,一副秉公处理,维护法家名誉的架势,“此人虽然出口不逊,但所言合情合理,又没伤到大人,我若出手,岂不是坐实了心怀鬼胎?
更何况,这里是许家,徐小姐乃是地主,要想拨乱反正,自然由她出面最为合适。”
“你……”
桑叶气的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颇具规模的峰峦一阵极速欺负,登时惹得锦衣青年瞪大了眼珠子,就差口水没留下来了。
“好好,没想到今天碰上一个明事理的人,你很聪明,本少很看好你,放心,现在你的怀疑基本打消了,只要束手就擒,本少审查清楚之后,绝不会伤你分毫!”
锦衣青年大喜过望,以为吴明和桑叶有嫌隙,才故意落井下石。
“哼!”
桑叶不满的瞪了吴明一眼,却不知这一眼的妩媚风情,着实让锦衣青年狠狠吞咽了下口水。
“姐姐莫动手,他虽然是软骨头,但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此事交给小妹处理!”
许秋云拦住桑叶,上前一步,冷冷的盯视锦衣青年道,“许夏平,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无端到我院中生事,指摘我的朋友为细作,此事我会如实上秉四季武堂,请诸位堂主主持公道!”
“四季武堂?”
锦衣青年,也就是许夏平目露踌躇,眼珠骨碌碌一转,冷笑道,“许秋云,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进入四季武堂申诉吗?”
“你……”
许秋云俏脸刷的毫无血色,娇躯微颤,银牙紧咬红唇,“只要四季堂一日没有剥夺我的武种身份,我就一日是秋堂武种,自有资格向四季武堂申诉!”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如今背着武堂惩戒,竟然还敢私会外府之人,莫不是因为对四季武堂惩戒不满,心生怨恨,想要里通外人,出卖许家机密?”
许夏平虽是栽赃陷害,颠倒黑白,却也算是有情有理,看样子并非是纯粹的酒囊饭袋!
“你……”
许秋云美眸泛红,眼泪都急的出来了。
可看的出来,被四季武堂惩戒,对她打击极大,一直在强壮坚强罢了,此时被锦衣青年言语所激,心乱如麻,竟然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哼,愣着干什么,速速拿下这与外敌勾结的叛徒!”
许夏平冷哼挥手,神气非常。
在他看来,捉拿一个即将失去武种身份,地位低下的旁支族女,其朋友即便一同拿下,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玩腻后扔出府,不伤性命便是。
这种事情,看他熟门熟路的架势,显然做了不止一次,乃是个中老手!
“许兄一心为公,在下很是佩服,但许小姐终究与你同族,想来你不忍心下重手审问,但事关许家安危,不如由为兄代劳如何?”
另一名穿着锦袍,同样贵气不凡的青年,阴笑道。
“好好,许、田两家乃是世交,我与田兄相交莫逆,这种事自然要劳烦田兄一二。”
许夏平本想拒绝,可想到田姓青年的身份,这件事即便出了差池,也有人共同分担责任,事后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乐而不为?
“哈哈,好说好说,你我两家同气连枝,自然不能容忍细作潜入府中,做出有害许家之事,说不定其中还会牵连到我田家!”
田姓青年满意的轻轻挥扇。
当即,两人手下四名随行护卫武者,冷笑着围拢向两女,至于吴明,则直接无视了,不过是个软骨头罢了,晾他也不敢如何!
“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族规吗?”
许秋云气的娇躯直颤,此时竟然还想着以族规自保。
“嘁,本少向来谨记族规,但你犯事被四季武堂惩戒在先,不知感恩,闭门思过也就罢了,竟敢勾结外人,意图泄露家族机密,本少这是为家族安全着想,速速拿下,本少迫不及待要亲自审问啦!”
许夏平不屑嗤笑,哪怕想着龌蹉事,言语上也要占尽道义,可见并非表现的这般没有脑子。
“姐姐快走,我拦住他们,以你的身份……”
许秋云历经起初的慌乱之后,镇定下来,知道躲不过去,想要让桑叶先行离开。
“走?走的了吗?你当许家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果真起了叛族之心!”
许夏平直觉自己抓住了许秋云把柄,张狂大笑,神色更显嚣张。
四名武者原本还有些顾忌,此时互视一眼,齐齐出手,凌厉的气劲和雄浑真气波动显示,赫然皆是意境巅峰的好手!
可还未临身,四人身形齐齐一滞,死死盯着桑叶玉手中,一枚银色令牌。
以他们的眼力见识,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可看桑叶太年轻了,怎么也不像是法家银捕啊!
“姐姐!”
许秋云见桑叶自曝身份,不由急了。
两女交情不浅,她很清楚桑叶此行既然有任务在身,决不能轻易外泄。
许夏平虽不学无术,可也知道法家银捕代表什么,不由踌躇起来,以他的身份,真要得罪了法家银捕,而且是往死了得罪,哪怕许家势大,最终出面保他,最轻也得重重惩处,少不得脱层皮。
一念及此,不由有些后悔,不该这般冲动。
那田姓青年,目中惊异之色稍纵即逝,转而冷冷一晒,厉喝道:“大胆凶徒,竟敢截杀朝廷银捕,勾结许家族女,意图作乱犯上,速速拿下!”
此人倒是不俗,竟然在转瞬间便想好了一顶大帽子,哪怕事后真要追究,也可以推脱开来。
吴明看的直摇头,这就是世家子,修炼都修到下半身了吗?
这种情形下,哪怕退一步,以两人的身份,可以将事情轻易小事化无,但真要动了桑叶,那可就大条了。
更遑论,六人不过是意境武者,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早已步入先天的桑叶!
“你们简直疯了!”
许秋云更是一呆,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竟然狠辣到这种地步,明知桑叶的身份,都敢强行出手,已经不能用嚣张来形容,简直是丧心病狂!
“许夏平、田林朝,你们目无法纪,诬陷在先,又试图攻击朝廷银捕,即便本捕头下重手,许、田两家也找不出理由!”
桑叶已经不指望吴明出手了,而且以她的脾性,此时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一想到自家姐妹被人欺辱,若自己不在,会落到何等凄惨下场,就止不住后怕。
话音未落,恐怖的威压化作风暴,席卷四面八方,四名武者还未近身,便被震的面色惨白,踉跄倒退。
“先……先天!”
许夏平、田林朝怪叫一声,有如见鬼般仓惶跳开,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名银捕,而且如此年轻,竟是一名先天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