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真开灰蒙蒙的眼,看着陌生的卧室,她又一瞬的不适应。
起身,朝门外走去,正好看见几个人正在排队等着季末签署文件。
停驻脚步,站在门后面,不敢走出去,视线朦胧的看着那个正在认真工作的人,还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帅气,高高鼻梁,精致的轮廓,让人看上去,真的是忍不住好像上去一亲芳泽。
时阳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走回床上坐下来,时阳想,她是怎么在这里的?
将所有的事情回忆一下之后,时阳脸色瞬间苍白起来,有些事情看来要赶紧做准备了,他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还好这一次只是轻微的发作,也不知道阿南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病情是要每年都需要重新治疗一次的,而且,马上就要满一年了,病情也开始恶化了。
“醒了?在想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季末已经站在了门口,走进来,看见她在发呆,很安静,这让季末有些疑惑。
时阳收回心绪,看着他,“没什么。”
“走吧。”
“去哪儿?”
“民政局,去玩了待会儿人家下班了。”季末淡淡悠悠的话,让时阳瞬间惊呆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惊愕的看着他:“你你刚才说什么?”
季末转身,在她旁边坐下来,然后拿过床头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说道:“难不成你已经忘记了刚才你已经答应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的季末,心里面非常的高兴,而且还是从所未有的高兴,从此以后,时阳就是他的人来,就是有夫之妇了,这一点,季末非常的满意。
“我自己来。”想要自己穿衣服,却被季末眼疾手快的给躲开了,时阳有些僵硬,说道:“那个,季总,会不会有些仓促了些?”她中午两个时之前才答应的,这会儿就要去民政局,是不是真的有些快了?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发展的剧本啊!!
“不快,怎么会快,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季末拉着她起身,朝外面走去,外面,轻歌和玄月已经准备好侯仔外面了,两人都在疑惑,老板这是要干什么?不光让他们准备了他的户口本,还要他们准备时阳的户口本,这是要闹哪样?
在两人的疑惑下,季末带着时阳走了出来。
季末问:“准备齐全了?”
轻歌看了一眼季末身后的时阳,然后回答:“老板,已经准备好了。”
“那好,走吧。”
车上!!!
轻歌和玄月都如五雷轰顶,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他们真的是去民政局吗?
上车之前,季末面无表情的抛出四个字:“去民政局。”
当时他们都以为听错了,可看见他们老板如此淡定的表情,还真的是!
一路上,时阳都和玄月有说有笑的,这季末十分的不爽,但是一想到他们马上要做的事情,他又不好发火,若是一个不心将时阳给吓跑了,想要弄回来,估计又要得下一番苦功夫了。
“时姐,你还真是会说笑。”玄月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吃瘪感。
“我没有啊,我就是想问问,男人是不是每个月都也都会来类似于月经一样的这种东西。”
话落,车里面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空气更是冷的要命,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放冷气,玄月也只是讪讪的看向季末,然后视线落在前方,不去回答时阳的嗯话了。
这话,就算是大老板同意,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啊,难不成要回答她吗?
时阳不死心,“喂,玄月,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只是好奇而已嘛,不过,看你这个表情,会不会真的被我给说中了吧?”
时阳心里是十分好奇的,当初在牢里的时候,大家闲着无事的时候聊得都是这个,不过,这一点,时阳也是不明白,所以她现在才想要问出来啊!
曾经她问过阿南,当时阿南的表情,对对对,就和现在他们的表情一样,如同吃瘪一样。
这个话题又让人很难回答吗?
“玄……”
“闭嘴!”季末冰冷的说道,再说下去,他绝对会给她好看,该死的,这种事情,是她能议论的吗?
时阳收回脸上的笑意,看向他,“季末,你有病吧,我只是和玄月开个玩笑而已,又没有强他,你激动个毛啊!”
时阳说话都带着痞里痞气,这三年,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里面都是有些粗俗的人,大家平时说话也都是这样的,久而久之,时阳也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
季末眼神森然,阴沉的很厉害,“时阳,我倒是不知道你进去那里面,好的没学到,坏的倒是学了几箩筐!”
说的这都是什么话。
时阳听见他这样说,脸上瞬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那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若不是因为他的无情,自己会进入那种地方吗?
被她这样一说,季末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时阳,看来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当初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当初送她进去,他也只是气不过,她这样的性子,不收敛一些,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命当回事。
可是,后来真的将她送进去之后,他也就后悔了,可又没拉不下面子将她放出来,后来,他探望过她几次,但都被她给拒绝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她应该是怨恨上自己了,以至于后来一直到她出来,他都不敢去探望她。
时阳见季末真的生气了,她也就不敢放肆了,也不说话了,身体坐靠向窗,头撑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季末生气了,她害怕他一个愤怒,又对自己怎么样,她非常的害怕季末,这一点,似乎已经在她的血液中形成了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的防御。
季末见她静静地朝窗外看着,可脸色却很苍白,他皱眉,伸手过去,想要将她额上的碎发给锊到耳后,可是,刚触碰到她,她就像是受惊的鹿一般一窜。
头猛的撞到了车窗上,转头惊魂未定的看着季末,说:“你你要做什么?你放心,刚才我只是和玄月开了一个玩笑而已,当不得真。”
她担心他生气,那他们之间的约定是不是就要作废了?那自己的计划就实施不了,她只有接住季末才可以查清楚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末收回手,眼底灰暗,她的紧张,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就这么可怕?
“轻歌,还有多久?”季末转移话题。
轻歌心里说出去的委屈,老板,你转移话题也不要转移到我身上吧?你问玄月也行啊!
“轻歌!”
“还有十分钟左右。”轻歌立马回答,不敢在心里yy了。
十分钟之后,帝都民政局。
季大少爷光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因为,在这之前,无人知道这尊瘟神会来啊,刚刚他们还准备下班回家抱老婆带孩子呢。
局长亲自出马迎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在季末面前停下来,“不知季总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局长说话都要客客气气,足以知道季末在帝都是如何的只手遮天。
时阳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看着季末,反正这些事情,她也只是走个过程而已,对于领证结婚的喜悦,她是一点都没有。
没有爱哪里来的喜悦?
季末看了她一眼,就要结婚了,她都不高兴吗?
以前,哪怕是自己给他一个眼神,她都会高兴的跳起来,而这今天,不应该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季末的心里想法多亏了时阳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还不得跳起来,大大咧咧的嘲笑他一番?
局长看了看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有些紧张,怎么这个问题少女也来了?
时阳见局长看自己的表情,她心里一笑,唉!自己的名声是得有多臭啊,怎么连孩子都认识我似的?
季末直接往前走着,问:“可是到了下班时间了?”
什么意思?
局长冒着汗回答:“季总,今天局里比较忙,大家下班的都比较晚。”原本是要下班的,但这不是因为你来了吗?
“那就好,领证是在第几楼?”季末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局长,“李局长是不是很热?”
局长赶紧回答,“不热不热。”屁,他是有点冷好不好,浑身冒冷汗,怎么可能会是热出来的。
等等!
领证?领什么证?
李局长懵逼了,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战战兢兢的开口:“季总,您刚才说的是是领什么证?”
“结婚证!”冷冷的抛出三个字,就像是一般,李局长就像是被轰了一般,呆若木鸡的停下脚步。
旁边的玄月和轻歌看见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轻歌嗤鼻往前走,而玄月则是好心的提醒他;“李局长怎么了?”
李局长回神,“这真的是领结婚证?跟谁?”
不由想到什么,眼神落在时阳身上,心中了然。
原来是跟她啊!
走上去,跟上季末的步伐,陪笑道:“恭喜季总。”
“算不上什么喜。”
想到某人一副表情淡淡的样子,这喜从何而来?
李局长再次吃瘪,这一回他放聪明了,不再说话了。
办理结婚证是在三楼,这个点儿上,三楼的工作人员正准备下班,但听说季大少爷来了,一个个的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
心里忐忑不安,想着,季大少爷到底来民政局做什么?
但是谁知道,他是来领证结婚的,而且对象还是前市长千金,这个信息量有些大啊,足以震惊所有人。
“何啊,快来帮季总拍两张证件照。”李局长看着正在吃惊发呆的穿白色衬衫的何,示意她赶紧的,发什么呆啊,也不知道机灵一点。
办理结婚证的过程比离婚要复杂很多,首先要先登记注册,等待系统审核通过,然后证件照
零零总总的一套程序下来,大概花费了一个时。
时阳已经是不想再说什么了。
在李局长紧张下,两人走出来民政局,时阳到现在都还没有回神,她真的结婚了吗?
而且还是和季末,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可笑,她恋了他十年,爱了他十年,期盼了他十年。
也曾想过,会有一个浪漫的婚礼,在民政局面前会有一个法式热吻,可如今,都已经实现了,可心境却不一样了。
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