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刘海,弯眉毛,大眼睛,麦色的肌肤油光水亮,身着水绿色的褙子,湖蓝色的罗裙,脚踩一双蓝缎面的绣花鞋,身材高挑却不失丰满,可以说是前凸后翘。全文字阅读
总算是见了乌日娜的真容了,马度觉得有点陌生,若不是那扣指缝舔嘴唇的动作有点熟悉,在别处见了一定会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人。
虎妞站在一旁笑呵呵的道:“真是没出来呀,这二夫人梳洗一番竟是个美人……”看看宋霜的眼中的杀气,虎妞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忙改口道:“当然跟夫人比,还是差了远了。”
“反正比你好看多了,没瞧见咱家侯爷都看得发呆了。”宋霜话里满是醋意,两根手指坐掐捏状奔向马度的肋下的软肉,“虎妞记得了,二夫人的洗澡水可别随便倒了,那可是上好的肥料留着浇花。”
马度实在冤枉,他其实只是惊讶乌日娜的前后变化太大,后世的网络、电视上见到美女太多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不过以他的眼光来看,乌日娜五官算是标致的了,而且没有蒙古女子常见的高颧骨。
宋霜的冷嘲热讽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乌日娜只是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可以吃了吗?我真的很饿了!”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事情。
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姑娘一旦到了饭桌上就立刻现了原形,难得她没有用手来抓,拳头攥着两根筷子竟然使得很是熟练,指哪儿夹哪儿。
不会有人嘲笑她,看着吃得汁水淋漓的乌日娜,二爷爷和弟妹似乎想到从前的苦日子,满眼同情的望着乌日娜。
“真是穷酸,跟饿死鬼投胎似得。”宋霜不知死活的嘀咕了一句,立刻招来几道不善的目光连忙的闭嘴。
马度皱着眉毛问乌日娜,“难道鸿胪寺都不管你饭吃的吗?”
乌日娜的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道:“他们说我的伙食银子都买草料了,给我的饭菜没有这个好吃!”
老泥鳅恨恨的一拍桌子,“这群该死的贪官,度哥儿下次见了皇上要记得好好告他们一状。”
马度心道这个还真怨不得鸿胪寺官,不过买草料的钱既然是乌日娜的伙食银子,那署丞找他找补就不对了,下次见了他们的主官可以说道说道。
老泥鳅夹了一个鱼块放进乌日娜的碗里,“好吃你就多吃一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瞧瞧都被那些狗官逼到什么份上了。以后进了咱家的门就是咱家的人,万事有度哥儿给你做主,再没有人敢欺负你,咱家那头连着皇上哩!”
老泥鳅眼睛红红的,八成是想到了往日的辛酸,马度就知道他脑补过多了,乌日再不济还有几十只羊,有羊奶、羊肉可以吃,全然不是他们那时在鄱阳湖的荒岛能比的
见爷爷给乌日娜夹菜,几个弟妹感同身受也都忙不迭的给她夹菜,看着堆得高高的饭碗,乌日娜一撇嘴,竟哭了起来,“从来没有人对乌日娜这么好……呜呜……”
大颗眼泪吧嗒吧嗒的落进碗里,哭者伤心,闻着落泪,二爷爷和弟妹个个都是眼圈红红的。马度只觉得很没有天理,在草原上给她五百头羊也没有见她这么感动,几块鱼肉就把她俘虏了?
呕……宋霜突然捂着胸口呕了一嗓子,见众人都看了过来,她摆摆手道:“我没事,只是胃里不舒服,快吃饭吧。”
乌日娜突然插了一句嘴,“你是不是要生孩子了?”
趁着许大亮没有随军出征,马度赶紧的把他请了过来,还真被乌日娜说中了,宋霜果真是又怀孕了,许大亮拍着胸脯保证,这次肯定是男胎。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侯府大好事,只有宋霜觉得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原本以为这个乌日娜邋里邋遢对她够不成威胁,谁曾想收拾一下竟然还有几分模样。
可偏偏这个时候这个怀了身孕,她不方便行房事,夫君的雨露岂不是都便宜这个乌日娜了,思索了半天竟还真给她想出了一个主意。
阳春三月,又是百花盛开的时候,祠堂中的野樱花树已经长得十分的茂盛,无数的花瓣随着春风缓缓的洒落,两个女人悄悄的进了院门随后连忙的栓上。
徐晓珮笑呵呵的问:“霜姐姐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跑这里来,这边路不好走若是摔了,你家侯爷可饶不了我。”
“我哪有这么的娇贵,现在还没有显怀,我腿脚灵便着呢。”宋霜压低声音道:“家里人多眼杂,我要说的话让人听了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呵呵……什么话对我的名声有损?”徐晓珮随手拉住宋霜,“石凳上凉你有身子就不要坐,有话站着说吧。”
宋霜踌躇一下才道:“晓珮你觉得我家侯爷如何?”
徐晓珮闻言一愣,随后掩口笑道:“霜姐姐不是要我给你家的侯爷做妾吧?这就是你这两天想出来的驱虎吞狼之计?”
谁知宋霜却猛地一摇头,“不!我早就想过,可一转眼就把这个念头给掐灭了。你我情同姐妹不分彼此,我的任何东西都不介意给你,可夫君不行,我……太自私了,妹妹莫要怨我。”
徐晓珮笑了笑坐到秋千上,双脚离地缓缓的荡了起来,“霜姐姐记得小时候乞巧节的晚上,我们坐在秋千上许过的愿吗?”
宋霜眼神茫然,显然是早就忘了,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徐晓珮显然早就习惯了,她淡淡的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今姐姐已经心愿达成,我祝福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怨你。再说了,我才不想给人家做妾。”
“妹妹觉得我会拿你当妾看?侯爷也不会。你心眼灵看人准,侯爷是什么人你可能比我这个枕边人还要清楚,给他做妾不委屈,不得不说那个鞑子女人是个有福气的。”
徐晓珮笑道:“霜姐姐你这是打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便宜自家人也不便宜鞑子女人是吗?”
“还是妹妹懂我。”
“霜姐姐太小看我了,也就是你把那个奸懒馋滑的家伙当个宝,妹妹可不稀罕……嗯,妹妹已经有心上人了!”
宋霜一愣随后扶住徐晓珮的肩膀晃了起来,“你这丫头,口风这么紧怎得不告诉我,是哪个,我让夫君去帮你做媒。”
“可不敢劳动他的大驾,那人在苏州老家姐姐不认得,现在守丧,等丧期过了自会向叔父提亲。”
宋霜喜道:“你说的那人是张家的公子吗?张老爷好像就是在我出嫁前去世的。”
徐晓珮不耐烦的道:“早就说了姐姐不认得,姐姐赶紧回去吧,不然丫鬟婆子的又要满院子找你了,我要在这里荡一会儿秋千。”
她把宋霜轰走,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人轻轻的晃动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沿着香腮滑落到嘴角,喃喃的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妹妹的愿望怕是不能实现了。这世上没有人会懂,怕是姐姐也不会懂的……”不多时便已经泣不成声,哭得不能自已。
花丛后面突然有人唱道:“期待著一个幸运和一个冲击,多么奇妙的际遇,翻越过前面山顶和层层白云,绿光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