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了原本激愤的佐罗变得纠结不已,唐宁心中十分失望,没想到最终竟然是这个局面。23
不知道那位从未谋面的海雅公主到底会不会接受这个结果,又能不能扭转这个局面。
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唐宁却不得不做出随时准备溜走的打算。如果海雅公主和这些草原部族头领接受了左贤王的提议,那此事就再难挽回。
唐宁也只能迅速离开草原,不然的他很可能就再也没有离开的机会了!
所以唐宁将明月他们叫到了自己的毡棚,沉声道:“如今外面的情形你们也都了解了,大家都警醒一些,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明月吃惊道:“难道海雅公主真的要答应左贤王不成?左贤王可是她的叔叔啊,她怎么能嫁给自己的叔叔?”
唐宁苦笑道:“黄金家族从不与外人通婚,这种事也并非没有过,所以对草原人来说也不算惊奇。”
明月惊得目瞪口呆,三师兄皱眉道:“就算这不惊奇,可是对海雅公主来说左贤王可是她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怎么能嫁给杀父仇人?”
唐宁叹道:“海雅公主既然吹响了海角发出了召集令,一定是不想和左贤王和解,只是她受女儿之身所限,怕是难以获得部族头领的认可。”
三师兄皱眉道:“况且,对于这些草原部族来说,左贤王造反杀了汗王杀了右贤王,他们难道就一点忠烈之心都没有吗?”
唐宁苦笑摇头道:“咱们不是草原人,难以理解他们对黄金家族血脉的看重。总之,如今情势不但不明朗,而且有些危险的苗头,咱们要做好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三师兄他们也明白,一旦这些草原部族头领为了黄金家族的血脉转而支持左贤王和海雅公主联姻的话,那他们就危险了。
唐宁不只是和明月他们说了,而且私下找到了庆伯,这几天来庆伯都十分恍惚,原本他十分期待的草原之行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唐宁斟酌道:“庆伯,如今王庭越来越多的部族都倾向于左贤王和海雅公主联姻,如果真试如此的话,那我只能逃离草原了。”
庆伯闻言点头道:“那是自然,少爷就是老汗王唯一的后人了,决不能失陷在草原。”
“一方面是为老汗王报仇雪恨,一方面又是黄金家族的嫡系血脉,唉,两难啊!”
说到最后,庆伯也只能一声叹息。
唐宁心里也有些难受,只是他有心无力,确实没法做什么。他也想为老汗王报仇,诛杀左贤王这个逆贼。
虽然他手里有调兵的令牌,但是却根本就不能用。现在那么多部族摇摆不定,若是他调兵攻打左贤王的话,这些草原部族还以为是大周趁机攻打草原呢。
原本摇摆不定的他们肯定立即坚定的支持左贤王和海雅公主联姻,这样反而让事态恶化。
而且,蓟镇的骑兵不多也不算精锐,劳师远征草原,要打败左贤王也并非易事。
这次草原之行还真是一波三折,从遇到追杀到知道母亲的身世,到老汗王遇害,原本还想着有人能站出来为老汗王报仇。
他手里握着调兵的令牌,若是需要他帮忙的话他也在所不辞,没想到召集部族的竟然是个公主。
如今人心涣散,人心浮动,他所有的设想都成了空,如今看来海雅公主没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些部族骑兵整合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势会越来越不好。
不只是人的一腔热血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冷却。还因为这些部族头领会受到左贤王的分化拉拢。
这些部族头领之所以聚集在王庭,不只是因为要给老汗王和右贤王报仇雪恨,还因为这关系到他们部族的利益。
其实唐宁明白,自己该下定决心离开了,但是他却又隐隐有些不甘心。唐宁有些郁闷的走在月色下,一手拿着皇帝给他的调兵的令牌,一手拿着母亲的号角,心里想着皇帝到底是何意思。
他心里有些埋怨自己的皇帝老爹,明明知道草原上要发生这样的大事,没提前通知一下老汗王也就罢了,竟然都没提前跟他说。
如今给了他一块调兵的令牌是啥意思?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还是赶紧启程回去吧。唐宁向河边走去,心里仍然觉得十分憋屈,这都是什么事啊!
“谁?”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河边竟然有人,唐宁停下了脚步,循着声音向右前方望去,清幽的月光下有两个姑娘正坐在河边的草地上出神。
这么大冷的天竟然还有人跑到冰封的河边漫步,而且还是俩姑娘!唐宁有些无语,明亮的月光下,能清楚的看到两个姑娘都生的十分美貌,只是其中一个像是侍女模样。
唐宁打量着那两个姑娘的模样,那两个姑娘也在打量着他,想必那两个姑娘也没有想到这样冷的夜里,还有人跑到河边来。
唐宁只是心中有些憋屈所以漫步到此,既然这里有两个姑娘在,那他也就打算原路返回了。
只是刚刚转身,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他,“请留步!”刚才的女声是侍女,现在变成了另一个姑娘。
唐宁又转过身来,疑惑道:“是叫我吗?不知道姑娘在此多有冒犯,我这就离开了!”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唐宁,不过不能告诉你,唐宁淡淡道:“萍水相逢素未谋面,问什么姓名?”
唐宁可没有什么心情勾搭小姑娘,所以唐宁就要转身离开了,但是清脆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那姑娘站了起来,望着唐宁道:“你是黄金家族的人?你手里拿的是黄金家族的号角?”
唐宁将手里的号角和令牌都揣在了怀里,不欲说什么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侍女有些气愤的大声道:“岂有此理,公主在问你话呢?你竟然敢如此无礼!”
公主?海雅公主?唐宁闻言不禁停下了脚步,怪不得这清脆的声音中还有一丝威严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