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眸微窒,唐南认出了这手帕,正是当年梅爷爷做主让他和梅浅定亲,虽然家穷、但他妈妈又不愿在人家前面太寒酸,就卖了家里唯一值钱的那头黄牛,给梅家拿了两百块。
这里面都是新钱,足足是二十张大团结,唐南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
手心收紧,唐南抬眸,看着女孩已经离去的方向。
这年头,订亲的钱代表的就是双方的脸面。
女孩拿了这钱给他,显然是背着家里的,她把钱给他,又催他娶她,就等于不要一分钱,都愿意嫁进他们唐家。
他唐南,何德何能,得到这么厚重的一分情谊?
先前还对女孩的话,是有几分怀疑。
如今,唐南的心里有丝甜意。
想到女孩刚才那些话,薄唇边露出一丝笑。
蓦地,他又想到了之前那个拥抱。
女孩身上的清香仿佛还在空中不散。
唐南不自觉的深吸了气。
树林里,除了一些燥热的味道,其他什么味道都没有。
回神自己做了什么,唐南那耳根立马红透。
攥着帕子,那心里也有几分热。
夏灵回了梅家。
刚一进家门,就觉得家里气氛绷得很紧。
梅老爷子做在院子的大椅子,没吭声,吧嗒的抽着烟袋。
而她爸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起来了。
好像是一家三个人,全都等着她回来。
她这一踏进来,梅老爷子就瞪了过来。
“大丫!大中午的,你去哪儿了?!”
用力的在椅子
子扶手上敲了烟袋锅,他那气势威严极了。
常年做支书,梅爷爷身上自带了当官的威严,哪怕是村里最不正混的痞子,见了梅爷爷也有几分怕。
夏灵经历了多少世界,再高的位置也坐过,再大的场面也经历过。
自然不会被这点架势吓住。
但是,她也没表现得全然不害怕。
“爸,妈,爷爷,你们这是怎么了?大热的天,都在外面干什么?别被晒着了,又该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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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的爸妈,也都是在梅爷爷的威严下生活,两个人虽然是包办婚姻,但是性格相投、感情也好,所以这么多年,梅家只有梅浅一个,梅爷爷想说什么,也都被梅爸爸担着了。
收到了夏灵的求助,梅妈妈没说话,还是沉着脸。
梅爸爸却道:“梅浅!给我滚过来,跪着。有话问你。”
夏灵见避不掉,也就过去。
刚走到梅妈妈身边,迎面,她就挨了梅妈妈一指头。
“梅浅!妈妈藏在柜子角的那两百块钱,是不是你拿了?”
捂着头,夏灵早就猜到了,是为这订亲钱的事。
却低声道:“是,是我拿了。”
梅爸爸松了口气,“我就说,咱们家好好的,怎么能招贼呢,肯定不是贼偷得,你非想东想西,自己吓自己。”
“你闭嘴。”梅妈妈瞪了梅爸爸。
梅爸爸不敢吭声,去走向了梅爷爷一处。
而这边,梅妈妈绷着脸,还是向夏灵质问。
“你拿那钱做什么去?是不是去找了那梁知青,把钱都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