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如今居然会相信你的敌人是个好人。”
云卿嗤了一声,言语间满是嘲讽之色。
“之前那几日,我不过是为了报答你当初在鹰秃崖上未曾放手之恩,我云卿不欠他人性命。”
“如今你既然已经见到相熟之人,想来也有办法能够联系京中,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再留在这里了。”
“你愿意留着那孩子是你自己的事情,恕我不奉陪了。”
云卿原本想要进屋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便朝着院外走去,背对着司徒宴沉声道:
“形势纷杂,各自保命,告辞。”
“云卿!!”
司徒宴没想到她说走就走,眼见着她离开连忙大喊出声,朝着她身后追了过去。
可是云卿却是走到了院墙边上之后,直接撑着那墙边的架子便腾身而起,翻了过去,等到司徒宴绕到门前打开门追出去时,外头哪还有云卿的踪影。
司徒宴站在门前,脸色难看至极。
他不明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云卿会突然翻脸。
司徒宴看得出来,云卿对于司徒钊已经生疑,甚至于对于司徒钊的一些行径也有所不满,她能猜得出来司徒钊对她的利用和不在意,可是她为何还是选择了司徒钊。
司徒宴从未想过真将云卿揽至麾下,之前的那些言语也不过是不想让她被人利用罢了。
他不相信这数日相处,云卿会看不出来。
可是为什么,她却还是要离开?
司徒宴紧抿着嘴唇,看着夜色之中许久,这才转身回了房中,而等他走后一会儿,原本该离开的云卿却是从拐角的大树后走了出来。
她站在树下看着院中许久,直至外间冷风骤起,她才转身离开。
有些事情,她要亲自去查。
而有些人,如若真的背弃,她也要亲手去料理。
司徒宴脸色难看的回了房中之后,就看到乖乖巧巧坐在榻上,眼巴巴望着他这边的君清欢。
他顿了顿,才走了过去。
“父皇……”
清欢瑟缩道,“母后她生气了吗?”
司徒宴看着君清欢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忧,眼圈还泛着红的模样,原本因为云卿离开而冷沉的心软了下来。
他摇摇头说道:
“她有事情要做,所以先行离开,不与我们同路了。”
清欢轻咬着嘴唇,她记不得很多事情,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母后不要她了。
清欢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落,却半点声音没有发出。
可她这般无声无息的哭泣,却远比之前嚎啕大哭时更要让人心疼。
司徒宴下意识的伸手抱了抱她,清欢抓着他的衣角:“父皇,母后是不是不要欢欢了?”
司徒宴抿抿嘴角低声道:“没有的事情,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瞧着她一副臭脾气,可实则心肠比谁都软。”
否则当时在崖底时,她也不会救他了。
司徒宴拍了拍清欢的后背,将她从身前拉出来一些,才问道:
“欢欢,你为什么一定要说我和她是你的父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