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魏阳植脸上露出复杂,“到时候,也许赤邯远比现在还要太平。”
自从魏寰当权之后,女主天下本就是为世人不容。
虽然盛家搞出了什么“天象”,力证魏寰乃是天降帝女,可不信此事的人依旧到处都是。
魏寰强势,不愿听从旁人之言。
这两年魏寰强行压制民间之言,但凡有诋毁、质疑之人皆以重型,且还兴连坐之罪,暴政严苛到了让人胆颤的地步。
魏阳植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是却也觉得魏寰不是明君,也许大燕一统之日,赤邯会远比现在更加太平安宁。
马钦听着魏阳植的话,也像是想起了外间关于魏寰的传言,他紧抿着嘴唇半晌后才道:“属下明白,属下全听王爷的。”
赤邯的宫变来的突然,又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四月底时,离开皇城两年的七皇子魏阳植突然返回皇城,带领三万兵将围攻皇城不说,并手持先皇遗诏和三军令符,质疑魏寰皇位所来不正,且谋害先帝弑杀生父;
五月初时,皇城告破,魏阳植入主宫中,囚禁魏寰近臣,以焚月令急召三军统帅入皇城商议皇位归属之事;
五月中旬,永临关守将计敏德叛乱,以奉焚月令为号,撤回魏寰派出永临关外大军,并反擒魏寰,魏寰得之消息提前逃脱,出得永临关后不知所踪;
永临关外,密林之中。
魏寰身上满是血迹,一头长发有些凌乱,裙摆也被树枝划得破破烂烂,看着狼狈至极。
司棋腿上受了伤,一瘸一拐的捧着张荷叶,里头盛着些水递到了魏寰身前。
“陛下,喝点水吧。”
司棋低声道,“奴婢已经命人去寻吃的了,想必等一下就能回来,陛下您先喝点水忍一忍。”
魏寰看着那荷叶之中满是浑浊的水,脸色难看的一把挥了开来。
“到底怎么回事,魏阳植怎么会突然造反?”
司棋踉跄了一下,腿上撞在了一旁的石头上,疼的脸上瞬间惨白。
可是她不敢叫出声,只紧紧咬着牙忍过了那股子钻心的刺疼之后,才低声道:“奴婢也不知晓,皇城传来的消息,说他突然带兵围城……”
魏寰顿时怒道:
“朕一直让你们派人监视他,你们都瞎了吗?”
“他一个病秧子,哪来的兵帮他造反?还有那皇城四军都是吃白饭的吗,竟然能叫他那么容易就攻破了城门,直接进了宫中,朕这几年花费在他们身上的银子都喂了狗了?!”
魏寰本是雍容之人,寻常就算为难于谁,也总能保持姿态。
可是现在突然之间落难,甚至处境艰难险些丧命,她再多的从容也保持不住。
司棋不敢对着魏寰那双满是阴鸷的眸子,只颤声道:“七王爷他手中拿着焚月令,还有先皇遗诏……”
“砰!”
魏寰一脚便踢在身前的木桩上,咬牙切齿:“姜云卿!!定然是姜云卿!!”
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有焚月令?
又有那老不死的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