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一天至少有那么一点时间,欺骗自己她还在。
不然他都活不下去。
沉重过度的思念让他不堪重负。
他的个性又不容许自己有想死的念头,他这个人混,要强,绝不窝囊。
死也不能死得窝囊。
要是直接就自杀了,他看不起自己。
从来没有熬日子,熬得这么辛苦的。
傅北哲眼神冷漠到没有一丝生气,他说:“滚出去。”
夫妇俩立刻起身走出去。
而剩下的那个女子,看到傅北哲拿着枪,也战战兢兢地起身,然后往门口踉跄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
一颗子弹就打到她脚边。
女子吓到尖叫连连,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估计以后对傅北哲半丝觊觎都不敢了。
看着那与白薇薇神似的背影。
傅北哲眼神冷得可怕,忍不住就对着那背影开枪了。
他的薇薇才不会这么胆小。
她可是冒着他的子弹进门,要当他妻子的女人。
傅北哲将人都撵走了,他呆站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坐下。
四周空寂得可怕。
那些华丽的摆设,还有桌子椅子跟四年前没有什么分别。
他就没有换过摆设。
甚至白薇薇放置东西的箱子,衣柜,还有首饰盒都还在屋子里。
屋子明明都是她的东西,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
她的气息最终还是淡了,远了。
傅北哲拿出烟,安静抽起来。
氤氲间,他仿佛就看到白薇薇从楼梯上走下来。
穿着他选的月白色旗袍,小腿漂亮极了,一步一步摇曳生姿从楼梯上优雅而下。
她脸娇嫩如窗台边的玉兰花,笑的时候眼里都是漂亮的星星。
他呆呆看着,这几年的痛苦,都是消融在她眼里。
傅北哲甚至不敢出声,脑子里理智的部分,都被抛弃。
这一刻他不忍打扰自己,不忍打破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走下楼梯了,脚步声很慢,却很远。
傅北哲看她慢慢消失在空气里。
她甚至没有出过声,紧紧只是一个残留在这个房子里的幻影而已。
更像是他意淫出来的。
傅北哲抽了一口烟,胸肺突然一阵刺痛,尖锐的疼痛让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他这个人向来务实。
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这么爱幻想。
别人都说傅少帅爱好与众不同。
别人都是请了戏班子在家里唱戏,就他是请了口技卖艺人在家里模仿自己死去的妻子。
他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口技都无法让他安稳了。
他打战的时候,反而比较单纯,生死来往,生存的本能让他压抑住了思念。
但是战争打完了,他又没有逃避的空间了。
傅北哲忍着咳嗽抽着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摸了摸脸,都是泪水。
傅北哲扯了扯嘴角,“窝囊,废物。”
他骂自己。哭有个屁用。
她又不在,谁心疼啊。
傅北哲见到窗户开着,雪花飘落。
天气很冷,他若无其事擦了眼泪,走去关了窗。
毕竟天冷了不关窗,屋子里的温度就会下降,下降了……她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