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赶到医院,打开车门时腿都是软的。
医生的话,一直在何欢的脑子里——
“何小姐,容越先生的骨头出现了病变,如果不是这一次的骨裂事件可能发现不了,容越先生不肯治疗,我们医院的意思还是觉得有希望,让病人配合一下。”
何欢下了车,脸色苍白,手扶着车门好半天才稳定了绪朝着医院大楼走去。
再见到容越时,何欢的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瘦了很多,也很憔悴,看着很不好。
此时,他正靠在头休息,精神也很不好的样子。
何欢走过去在病边上坐下,声音有些低低的:“容越。”
他睁开眼,像是有些迷茫地看着她,眼里几乎没有了往的神采。
何欢压下心里的难受,走过去坐下,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额头:“听医生说你低烧,过来看看。”
“我没事,你不用这么麻烦特意地赶过来,还没有好好休息吧。”容越浅浅地笑了一下,嘴唇都是苍白的。
“我没事。”她摇头,还是和他直接说了,“容越,能不能好好治病?不管多少代价都治好,好吗?”
他们是年少时的朋友,而他没有亲人了,在何欢遭受了重创后,倒是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这其实和无关,而是一种像是亲的感觉。
何欢说着,她的眼里就有了水气,她想掩饰可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最后,她还是哭了。
容越坐在头,本来就是很虚弱的,见她的样子他撑着自己往前,想伸手替她抹掉眼泪,何欢怔怔的,因为太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所以她没有来得及躲开,容越的手就碰到了她的眼睫上。
而就在这时,秦墨推开了门。
他看见容越的手指落在何欢的脸上,何欢的侧颜看起来很脆弱,而容越的眼里满满都是温柔。
秦墨是跟着何欢过来的,他看着这一幕,安安静静地退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何欢和容越,都没有发现。
秦墨退出去后,直接下到了停车场,他坐在车里抽烟,一抽就是半个晚上。
何欢的车就在对面,这个晚上,何欢也没有下来。
他心里想,她心里总是装着容越的。
天边浮着一片白时,秦墨摁掉了最后一个烟头,以及揉掉空空的烟盒。
他仰着头,看着上方静静地出了一会儿的神,最后还是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医院。
到了他自己住的公寓,天色已经大白了,他拨了个电话给秦晨。
秦晨正闭着眼休息,蓝宇那个混蛋一大早就发疯,因为他七点的专机,四五点把她拉起来陪他……真的是无语了。
秦晨的电话响了,她顺手拿起来一看是秦墨的,接起来想也不想地就说:“秦墨你又把何欢弄伤了?”
秦墨的声音有些淡:“你记得容越吗?”
秦晨披了件衣服坐起来,靠在头,“记得啊,怎么了?”
“你看看他的病历,如果能帮忙就帮一下,算我欠你的人。”秦墨说着这话时,有一种心如止水之感,似乎是愿意成全何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