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诤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许世风有什么不对吗?”
冉小玉迟疑了一下。
立刻摇头:“没,没什么。”
叶诤又看了她一眼,不知怎的,觉得冉小玉的神情有些问题。
而冉小玉想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向他,疑惑的说道:“皇上让你们两个人一起去金陵处理这件事?”
“嗯。”
叶诤点了点头,有些不满的说道:“本来这一次,我向皇上请旨意,想一个人去的,没想到,那许世风在内阁议事的时候,就向皇上请旨了。”
“后来,我们两在御书房打了一架。”
“啊?”
冉小玉一听,惊得叫了起来。
叶诤立刻笑道:“哎,没有没有,也不是打架,就是吵了一架。总之,他想要直接带兵镇压那些闹事的桑农,但小爷这样斯斯文文的人,自然不是见面就跟人舞刀弄棒的。”
“当然是要把事情查清楚,找出幕后真正的主使者才对。”
“那,结果——”
“结果,皇上说,他要考虑一下再做决定。结果今天早朝的时候就宣布,让我们两一起去。”
说到这里,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他去,不要拖累小爷就好了。”
冉小玉没说话,可是眉心已经拧出了三道悬针纹,脸上的神情显得忧虑无比。
叶诤看着她这样,忍不住笑道:“怎么了?”
冉小玉咬了咬下唇,半晌,才轻声说道:“让他去就好了,你为什么要去。”
“这是我该做的。就算在沙州卫没中那一箭,出现了这样的事,我身为臣子,也是要为皇上排忧解难的。”
“而且,当初在沙州卫指示热月弯的沙匪闹事的幕后主使者,直到现在都没还没有露出真身。”
“我一定要想办法抓住他!”
可说话间,他已经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见他这样,冉小玉轻叹了口气,伸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你就别逞能了。身体本来就没完全养好,还要长途跋涉去金陵处理事情,若真的是那个人闹事,肯定没那么简单的。”
叶诤对着她笑道:“你啊,别傻了。”
“朝廷的事,没一件是简单的事。”
“我就算不去办这件差事,也自然有其他麻烦的,甚至危险的事情等着我去办。”
“与其这样,不如去办一件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
冉小玉看着他,不知该怎么说。
半晌,才说道:“可我担心你的身体。”
听她这么说,叶诤立刻笑了起来,伸手扶着她两边肩膀,笑道:“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说不定这一次,解决掉这个大麻烦,皇上和娘娘都安心了。”
冉小玉咬着下唇,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道:“所以你来是——”
叶诤看了她一眼,嘿嘿笑道:“跟你说一声。”
“小爷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别又给吓一跳。”
冉小玉瞪着他。
似乎,他也明白,上一次的不告而别,让她有多难过。
冉小玉咬着下唇,迟疑了许久才轻声说道:“真的,不能不去吗?”
叶诤原本踌躇满志的,就打算与她道个别,就要回去好好的收拾,并且计划一番,去南方大显身手,却没想到,平日里最干净爽利的冉小玉,这个时候反倒显得有些拖泥带水的起来。
他笑着看着她:“你怎么了?”
冉小玉道:“我担心你的身体。”
“放心把,”叶诤抓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捏了一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冉小玉再看了他一眼,终究也只能轻轻的点点头。
等冉小玉心事重重的回到寝宫的时候,南烟和往常一样,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
刚刚,几个宫女过来“告密”,叽叽喳喳说了半天,搅得她头都疼了。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冉小玉走上前去,对着她行了礼,然后自动走到她身后去,帮她按揉胀鼓鼓的太阳穴,轻声说道:“娘娘,又有人来禀报了什么吗?”
南烟道:“有人过来禀报,说顺妃娘娘那里偷藏着许多男人的衣物,不是宫里的。”
“顺妃?”
冉小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也别人告了?”
南烟摇着头苦笑了起来。
顺妃是陪着皇帝从小长到大的,她的身边不知收藏着多少皇帝以前用过的东西,皇帝自己不记得了,但对她而言,终究是个念想。
却没想到,有人拿这个来说话。
南烟笑道:“都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人。”
冉小玉叹了口气,道:“这两天,除了发现有人暗中收受官员的贿赂,还有将皇上赏赐之物偷传出宫的,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哦……”
南烟听着,神情微微的一黯。
冉小玉小心的问道:“娘娘,你之前希望通过这个办法,引蛇出洞,但现在看来,不是怎么奏效。”
“反倒后宫乱了不少。”
“要不要,见好就收啊?”
南烟想了想,沉沉说道:“再等一等。”
“本宫就不相信,对方那么沉得住气。”
“可是,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
“有的时候,好酒沉瓮底。再等等,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见她还坚持,冉小玉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轻声道:“那,好吧。”
南烟感觉到她的口气有些沉重,而且从回来之后,她的情绪也一直很低沉,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冉小玉又问道:“对了娘娘,那送子观音取回来,什么时候送到许家去啊?”
南烟道:“刚刚,本宫检查了一下,已经让人直接送到许家去了。”
“哦,这么快……”
她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对她这低沉的情绪,南烟越发疑惑了起来。
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刚刚,东西也是先送回来,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