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卿,将你的女儿嫁给朕的儿子,咱们做个儿女亲家,如何啊?”
这话一出,顾亭秋的脸都白了。
其实,从上一次翊坤宫中,魏王当中请求皇帝赐婚,他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虽然后来,这件事没有人再提,但他心里始终压着一块石头。
而刚刚,皇帝一开口,就让这块石头压实了。
他的呼吸都顿住了。
说起来,他倒不是不满魏王的心性为人,毕竟从这些日子观察看来,魏王的进步让人刮目相看。
但——
跟皇帝做亲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只看着贵妃娘娘这些年来在宫中,虽然是恩宠不断,可吴氏做乱,阖宫上下只有她翊坤宫一处又是被火烧,又是被攻打,就知道,宠妃表面有多大的荣光,背地里就有多大的危险。
再加上,他多少还是有些名士脾气。
自己的女儿跟魏王闹出那样的事,他已经觉得无地自容,如今更要攀亲皇室,他心里也是十分煎熬。
今天,从一看到是在承乾宫摆宴,到皇帝又带着许家的人赴宴,他就预料到,只怕皇帝要提这件事。
但也没想到,居然一开席就提。
而且,是一点迂回的余地都没有,就直接这么说出来。
一旁的南烟也急了,轻声道:“皇上,哪有一开席就说这个的。好歹也先让舅父和许大人用点东西了再说呀。”
祝烽笑道:“这是好事,为何不能直说?”
“直说了,这一顿酒宴,大家可以一边吃着一边商量,也不必让两个年轻人那么煎熬。”
他这样一说,大家又下意识的看向了话题中心的两个人。
魏王和顾期青。
只见两个年轻人的脸此刻已经红透了,祝成轩还好,顾期青的脑袋垂下来,几乎都快要埋进胸口了。
顾亭秋的呼吸都不稳了。
结结巴巴的道:“这,这——”
他犹豫了半晌,才轻声说道:“皇上,小女愚钝,德行浅薄,实不敢高攀魏王殿下。”
祝烽手里拿着酒杯,也并不往嘴边送。
只微笑着看着顾亭秋,说道:“顾爱卿,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要知道,你跟朕说话,若有半句虚言,就是欺君之罪。你的这些话,朕可都是要考量的呀。”
他刚刚,明明说是家宴,让大家不必有君臣之别,而现在,一开口就是“欺君之罪”,分明又是在拿着皇帝的身份压别人。
南烟坐在一旁,连连摇头。
这,分明就是逼婚嘛。
虽然是在寒冬腊月,可顾亭秋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听到皇帝这么一说,也犹豫着不敢开口了。
皇帝若真的坚持要赐婚,要让期青当皇家的媳妇,他也是一个不字都不能说的。
可——
心中终究还是犹豫。
轻声说道:“皇上,微臣万万不敢欺骗皇上。只是,小女德薄才弱,即便嫁了人,只怕也未能辅佐夫君,若真的与魏王结亲,难免会拖累魏王,让皇上和娘娘操心。”
闻此言,祝烽微微蹙了一下眉。
正要说什么,这时,身边的魏王祝成轩站起身来。
盛世为凰:暴君的一等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