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然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所以敲键盘有些不利索,流云见到后,虽看似不情愿,但举手投足间的关怀,却出卖了他,在帮白斐然开启电脑,打开他想给宫司屿看的东西后。
流云替白斐然,将笔记本递给了宫司屿。
那是一个实时传输监控画面的电脑软件。
笔记本画面正暂停在一个录制下来的监控视频开头。
白斐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玻璃镜,面瘫脸道:“这是派去24小时监控宮司懿家的人,车上的监控摄像头拍回来,实时传输的画面,人已经死了,但是当天,他死之前,监控摄像头还未被毁时,传输回来的画面中,曾出现过一个白衣女人。”
白斐然按下了“空格键”,电脑上的监控视频开始播放画面。
宫司屿和纪由乃紧盯着屏幕。
赫然就见一个白衣女人,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穿着红衣的魁梧男人,一起进入了宮司懿家的别墅,没一会儿,又走了出来。
关键点就在这!
那个女人出来后没多久,突然做出了一个类似“拈花指”的手势,朝着视频画面这个方向,无形的射出了一道气浪或是别的东西,然后,那个女人就扬长而去了。
视频中女人的手势,让纪由乃美眸冷眯,“是某种法咒的手印,这女人也是个会通灵异术的人!她应该是发现了监视者的存在,然后杀人灭口?”
白斐然颔首,“的确,验尸官的报告中写有,尸体眉心正中有一个针孔大小的伤口,但奇怪的是,在他的身体内,并无发现任何类似针状的东西。”
“难道是这个女人?”
因为视频不能放大,所以纪由乃看不清女人的五官,这个视频,只有经过特殊处理,才能完全显示出这个女人的样貌。
而这个时候,紧蹙眉头的宫司屿,似乎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视频中女人身后那个高大身穿红衣的男人身上。
他突然指着这个男人,看向纪由乃、流云和姬如尘,问道:“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吗?”
闻言,姬如尘、流云和纪由乃凑近,细细观察了视频中的红衣男人片刻……
“这不是那个……”姬如尘指着视频,惊呼!
“在天都峰,我们遇到的。”流云接腔。
“东皇无极的四大护法之一!那个火护法?”纪由乃目瞪口呆!
“对,就是他。”宫司屿点头。
“难道这次举报宫司屿的,是东皇无极的人?”纪由乃觉得这有些离谱了。
“很有可能,因为我的能力,完全克制东皇无极,不是吗?”
宫司屿意味不明的盯着视频上的两个人深思道,旋即命令白斐然。
“明日找人将这个视频做细化处理,我要这个女人的清晰人像,然后调查她的身份。”
“是,少爷。”
今晚虚惊一场之后,直至后半夜,宫司屿、纪由乃他们才回房间休息,打算养精蓄锐,一切等天亮再说。
而距离两个人的婚期,只剩最后一天了。
灵殇离开人界后,先回了一趟三界治安管理总局,然后,通过总局的传送枢纽厅,直接上了九重天,也就是神界的领域。
云雾飘渺,星河璀璨,神界此时是黑夜,银河之中繁星闪烁交汇融合宛若剔透生辉的绸缎。
灵殇腾云驾雾间,依稀能望见九重天上仙山环绕,风起绡动,如云山患海般壮观缥缈。
一座座悬浮在虚空苍穹之上,金碧辉煌,恢弘巍峨的神秘宫殿屹立在那,宛若天空之城,是这天地间的中心,高高在上,镇压俯瞰一切,所有宫殿,皆以白玉为墙,黄金铺路,珍珠为幕,水晶为灯,这才是真正的神仙境地。
灵殇此时此刻,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灵诡”。
他很想知道“灵诡”是谁。
所以,逢神就问:“你认识灵诡吗?”
灵殇第一个在九重天遇到的,是正准备去佛德老君府上辩佛法,论经文的太乙老君。
“老头,你知道灵诡吗?”
灵殇在神界嚣张惯了,因为神帝宠他。
可那仙风道骨一袭白色仙袍的白发老翁一听到“灵诡”两个字,惊慌失措,一溜烟就跑了。
灵殇第二个逮住就问的,是雨神。
“认识灵诡吗?跟我长得很像的一个。”揪住雨神的衣襟领口,灵殇威胁问。
结果雨神化为一朵白云,跑了。
灵殇一个时辰内,逮住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天神小仙,逢人就问“你认识灵诡”吗?
可这些人几乎都统一口径“不认识”,“不知道”,“没听过”,要不然就是吓得魂不守舍,慌慌张张的跑了。
灵殇有很多哥哥姐姐,因为神帝多情,但灵殇与自己哥哥姐姐的关系,并不好,一是因为他们皆为同父异母,二是因为,他不屑与他们为伍。
虽然他母亲是自己帝父最爱,也最宠的帝妃,可距离上一回他见自己母亲,已过了四千多年,那一面,还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灵殇依稀记得,从他记事起,母妃就不住在神界,而是住在那恐怖如斯的虚无界,每一百年,帝父都会带着他,前往虚无界,求她回来,可母妃似乎痛恨他帝父,视而不见,绝情的很,甚至连帝父册封她为帝后,都极其不屑。
灵殇小时候曾听其他神说起过,自己出生在虚无界,是被母妃当狗崽一般,扔回神界的,他自小没有感受过母爱,所以帝父尤为宠爱他。
有那么一瞬间,灵殇迷茫,他应该直接去问帝父,灵诡是谁吗?
可帝父又去虚无界见母妃了,他身为三界治安管理总局的人,是被禁止进入虚无界的。
那又该去问谁?
似乎谁都不愿意告诉他,灵诡是谁。
最终,灵殇想到了一个好去处,随后离开了神界。
三界书店。
在午夜时刻,灵殇出现在了深巷中的三界书店门口。
推门进入,发现书店管理员骨枯,正在织毛衣,还时不时往他身边一副骷髅骨架身上比了比大小。
“少帅大驾光临,随便看。”
骨枯没起身,诡异僵硬的瞥了眼灵殇,说话的调子,像个僵尸。
“骨枯,听闻你无所不知,可是真的?”
“大概吧,我若不知,书中也自有答案。”
“我想在你这查一个人的一切。”
“名字。”
“灵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