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在老首长这里插科打诨混了顿午饭。
饭后有人来找老首长汇报工作,尽欢赶紧拿着照片撤了。
路过先生的院子门口的时候,刚好碰见了正准备进门的纪秘书。
“纪同志好啊!”尽欢骑在车上打招呼。
纪秘书看到一脸灿烂笑容的尽欢,心情也很明朗,他好没来得及回话。
院门里面就传来一声娇喝:“姓徐的!你丫给我站住!”
纪秘书猛地回过头,尽欢被熟悉的声音一喊,差点没从自行车上掉下来。
声音的主人从门里面风风火火地冲出来,一把拽住了尽欢,“你这死丫头还想瞒我多久?”
尽欢看着一身海魂衫和背带裤打扮的胡君澜,整个人都感觉不大好了,怎么就在这里碰上了呢?
“不就是出去玩没告诉你嘛,别生气啦,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明儿就给你送去!”尽欢避重就轻地说道。
胡君澜哼了一声,“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是来蹭饭的,饭也蹭完啦!”尽欢笑着说道:“我这就准备要回去了!”
纪秘书是干秘书工作的,心思本来就细腻,他早就看出这俩小姑娘之间肯定有事儿。
胡君澜个性娇憨泼辣,和聪颖狡黠的尽欢,这两姑娘的性格,怎么看怎么不可能凑在一起。
纪同志笑着跟尽欢说道:“小徐同志先不忙走,先生前两天还念叨你,你跟我进去见见先生吧!”
“纪同志,你就别逗我玩了,先生那么忙,哪有工夫见我?”尽欢一脸尴尬。
纪秘书一本正经地摇头,“我怎么是逗你玩呢?我说的是真的!”
“你去呗,我就在门口等你,”胡君澜绷着脸说道。
她一看尽欢就是一个人来的,这里的通行证有多难办,她是清楚的。
连她都是被她爷爷带着进来的,尽欢能在这里畅通无阻,肯定是有通行证的。
听纪秘书跟尽欢说话,那熟稔的态度,就知道尽欢是这里的常客。
既然尽欢是红墙大院的常客,那就证明尽欢的背景,并不是她知道的烈士遗孤那么简单。
那之前因为谭笑的事情,尽欢还不老实跟她交底,害她白担心那么久。
胡君澜恨恨地想着,今天非得跟这死丫头好好掰扯掰扯,这死丫头实在太不坦诚了。
尽欢跟着纪秘书进门,还回头看了胡君澜一眼,收到胡大小姐不客气的一记白眼儿。
纪秘书并没有带尽欢直接去办公室找先生,而是仍旧把尽欢带到了偏厅。
这时候里面还坐着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在埋头写着什么东西。
难道是今天先生太忙,需要排队等候接见?
尽欢正想跟纪秘书说,要是先生太忙,她就改天再来。
“老张,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先生那两坛酒是谁酿的吗?我把酿酒的小徐同志给你带来了!”纪秘书笑着说道。
接着又给尽欢介绍道:“小徐,这是先生的保健大夫——张医生。”
张医生两步上前,拉住了尽欢的双手,“小同志就是小徐?真是年少有为啊,你那酒酿得也太好了!
刚开始我拿到酒的时候,我还以为酿酒师傅是上了年纪的老同志呢!”
“两坛自酿的果酒,当不得张医生如此夸奖!”尽欢摆手谦逊说道。
张医生郑重地说:“小徐同志太过谦了,先生喝了酒之后,睡眠和精神都好了许多!”
“真的?真的有用?”尽欢欣喜之后又冷静了,“您确定吗?也可能先生的身体状态恰巧好了一些。”
张医生语气轻快,“并不是凑巧,我亲自试验过,是酒确实有效果。”
“酒有效果那就真的太好了,”尽欢心情大好,“我舅舅那里还有几坛,明个儿我一起给先生送来。”
纪秘书语气艰难地开口道:“小徐同志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纪同志没事的,就几坛酒,先生不会怪你们的!”尽欢以为纪秘书是怕被先生批评,说他随便收礼。
被尽欢宽慰的纪秘书,脸上的表情更羞愧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把话说出口。
站在一旁的张医生却抢先开口,直接跟尽欢说道:
“小徐同志,我想用这个酒,作为先生长期的保健品。
你能不能把这个果酒的方子抄给我,方便我们自己酿!
我知道我的要求太过厚颜无耻,可都是为先生的身体着想,还希望你能谅解!”
尽欢这才明白纪秘书为啥脸红了,原来是不好意思朝她张口要酒方子。
传统技艺的手艺人,一般都很宝贝独家秘方,能家族传承的一代代传承下去,再不济也要师徒传授。
但尽欢的酒方子,也是从古书上看到的,上辈子也得到过同学爷爷大方的的指点。
尽欢的酿酒方法,虽谈不上博取各家之长,但她对于秘方这种东西看得很淡。
而且桃子酿的关键,根本不是酒方子和酿造手法,而是原材料的桃子和水不一样。
用这个方子,桃子酒肯定是酿得出来的,但要想跟她的桃子酿相比,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过那也不打紧,到时候她再给先生送酒来就行。
尽欢从挎包里面掏出纸笔,刷刷写下了桃子酿的酒方和酿造手法,递给张医生。
“这是酒方子和酿造方法,不过如果没酿出来,你们可别怪我哟!
酿酒除了受原材料的影响,同时也是要看看运气的,我就有过把酒酿成醋的经历。”尽欢脸上漾着明媚的笑意。
纪秘书也没想到尽欢会这么爽快,感激地说道:“不管能不能酿出来,小徐同志你的恩情,我都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别啊纪同志,这些都是小事,你这么说话,我觉得怪肉麻的,你看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尽欢说着还真的搓了搓小臂上的鸡皮疙瘩。
纪秘书和张医生看着尽欢煞有介事的动作,都忍不住笑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先生踏进门口笑着问道。
尽欢站起来问好,“先生好,我和张医生正在笑纪秘书说话肉麻,您瞧他把我给肉麻得,我手上全是鸡皮疙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