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和贺重九坐下来重新开吃,吃到一半的时候尽欢站起来去上厕所,顺便去窗口另外点了一只烤鸭。
这是准备一会儿带回去给沈云旗的,尽欢是许了诺一定会践行的人。
烤鸭也是要肉票的,而且要的还不少,幸好沈云旗给了她一大把票,其中也是包括肉票的。
尽欢跟服务员说好了吃完饭来取,交待好了她便去上厕所。
上完厕所尽欢在后院洗手,无意中听到一对男女在后门处在争执拉扯。
“谭延文,你放开我!我没空应酬你们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女人的声音愤怒。
男人拽着女人的手臂,“霜儿!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今儿是情况特殊!你就当是为我忍一忍,吃完饭我们立马就走!”
“与其在这看你那些亲戚家人的脸色,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找儿子!”女人带着哭腔说道。
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找!吃完饭我就陪你一起去找,吃了饭立马就去行不?”
“姓谭的,你叹气算是什么意思?你要跟你家的那些人一样,那我们的关系就此作罢,以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女人气哼哼的说道。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赶紧哄道:“别说气话!你我煎熬这么多年才有今天,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
女人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但说话的语气仍旧很坚决,
“你也不看看你家那些人,摆的什么脸色?话里话外还说儿子是拖油瓶,你听得下去我听不下去!
到底是不是拖油瓶,你还不清楚吗?你要是觉得夹在中间为难,我看我们还是各自想清楚的好!”
“我谭延文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是拖油瓶?也就是现在风声紧。
不然我恨不得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公开我们的父子关系!
当初也是我对不起你们!这些年让你们母子受委屈了!
至于我家人和那些三姑六婆说话难听,你管她们干啥?
吃了这顿饭也算是通知过她们了,结婚后也是我们关起门来过日子!
你以后要是高兴呢就多走动,不高兴不见面也没关系!”男人又劝又哄。
“你说的是真的?”女人的语气好了许多,“那我们婚后住哪里?反正我不可能跟你妈和大姐住一起!”
男人赶紧表忠心,“单位分了一套小院子给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也让你惊喜一下的。
当然跟你以前住的将军楼没法比,还是委屈你了,不过要是细致地布置布置,住着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算你识相!”女人这才高兴起来,“那说好了,吃完饭我们就去找儿子!一分钟都不能多待!”
“都听我夫人的,不过重阳要是暂时找不到,你也不用太上火,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也是正常的,不过是赌气藏起来罢了!”男人语重心长道。
尽欢听到提起“重阳”两个字,猛地一下子抬起头,这两人莫不是说的是贺重阳吧?
两人是背对着尽欢的,尽欢用精神力一查探。
这女人不就是正是贺重阳贺重阳两兄弟的妈,偏心到胳肢窝的乔冬霜吗?
其实若不是尽欢对乔冬霜的偏心这个印象太深刻,尽欢也不会把她这张脸记得这么牢。
看来乔冬霜十年来保养得不错,皮肤依旧紧致光润,换成直发造型的头发也乌发如云。
晃眼一看过去,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完全不像是有成年儿子的母亲。
乔冬霜和这个叫谭延文的男人,说的那些话,里面的信息量够大的呀。
一是乔冬霜和谭延文,今天在这里设宴,如果不是摆喜酒,就是在认亲。
二是乔冬霜和谭延文,多年前就有旧情,还是发生了实质关系的那种。
三是贺重阳疑似谭延文的亲生儿子。
四是贺重阳貌似接受不了“亲妈要嫁给的后爹,居然是亲爹”这一事实,然后亲妈和后爹结婚前夕跑了。
尽欢也觉得这真是一盆狗血接着一盆狗血。
家庭伦理剧的编剧,估计都不敢这么写剧本。
乔冬霜被谭延文好说歹说,终于又回到了里面,他们的桌子,跟尽欢坐的大厅那桌,就隔着一堵墙。
墙上就挖了个门洞,没有装门也没有拉帘子,也就是简单起个隔断的效果,勉强算是包间。
尽欢路过包间门口的时候瞄了一眼,看样子乔冬霜和谭延文是真的在摆酒。
屋里摆着的两张桌上不仅菜点了一桌子,而且烟酒糖齐全。
尽欢回到可座位,看到她的碗里整整齐齐地码着好多鸭肉卷,显然是贺重九趁着她上厕所给她包的。
“重九哥,你别给我包了,我差不多都已经饱了!”尽欢拿起筷子说道。
贺重九点了点头,这才把刚包好的那块塞到了自己嘴里。
尽欢又吃了两块就吃不下了,鸭肉不比鸡肉,稍微凉一点,腥味儿就很重。
加上尽欢的嗅觉和味觉都很灵敏,放大了数倍的腥味儿,实在难以下咽。
“吃不下了?”贺重九看着尽欢有些犯难的样子问道。
尽欢不好意思地点头,剩饭在她看来,是很没有教养的行为。
在这个年代嫌弃肉腥味儿大,估计真的会被口水淹死。
贺重九笑了笑没说话,把她的碗端过来倒在了自己的碗里,然后三两下就吃完了。
尽欢眼睛瞪得溜圆,贺重九有强迫症,好几年前她就知道了。
有强迫症的人,大部分都会有程度不同的洁癖。
尽欢感叹道,军营真的是个改头换面的好地方。
既然军营连杀马特和非主流都能纠正过来,洁癖大约也是能治愈的吧?
尽欢看着贺重九把桌上的剩菜一一打扫干净,心里再犹豫要不要把刚刚听到的事情告诉他。
贺重九跟乔冬霜的关系确实不好,但乔冬霜毕竟还顶着贺重九亲妈的头衔。
无论是揭破乔冬霜和谭延文的的私情,还是说和贺重阳的生父另有其人,尽欢都觉得难以启齿。
但要是不说,尽欢也觉得不太妥当,她一直认为贺太爷和贺行之的事情太蹊跷。
贺太爷的事情可以说是意外,说是风暴斗争得太厉害,然后一不小心被误伤了。
可是贺太爷一走,贺行之下放,贺家也差不多也算是散了,为什么还要揪着贺行之不放呢?
如果这些事情跟谭延文有关系,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乔冬霜跟贺行之结婚,多年压抑的嫉妒和不甘,在非常时期非常环境的刺激下爆发也很正常。
乔冬霜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她到底对贺家的变故知不知情呢?抑或是直接做了帮凶和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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