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俊让小伙子把牛马车,车斗里面的活动板子全部拆下来。
小伙子听了之后都一头雾水,好好的拆车板干啥啊,再说一会儿怎么坐啊。
“山上有两头野猪下山了,已经避不开了,大家拆下来当家伙什使,练了几个月的军体拳也好检验一下效果!”徐祖爷的表情很严肃地说道。
听了这话大部分小伙子的反应都挺兴奋的,不说两头野猪都能抓住,就是打到一头带回去,也可以尽情开荤打牙祭了啊。
他们中间大部分人,自从上次夏收的时候见过荤腥,这几个月都是素着的。
徐祖爷把手里的两把匕首递了一把给徐向东,不为别的,就因为徐向东是这几月训练,表现得最好的一个。
徐向东双手郑重的接过来,心里面也是很高兴。
这把匕首于他来说,不仅仅是一把匕首这么简单,这是徐祖爷信任他看好他的表现。
旁边的小伙子们看着徐向东手里的匕首,都很羡慕,连玩过尽欢飞镖的徐向民也是一脸艳羡。
这个年纪的男娃子,哪有不喜欢舞刀弄枪的,而且这把匕首一看就精巧锋利的不得了。
“打不打得到野猪不重要,重要的是都要注意安全,不能受伤晓得不?”徐祖爷低声跟大家吩咐道。
小伙子们都握紧了各自手上的家伙什,低声称是。
徐祖爷吩咐没有工具的人全部蹲在车辆旁边隐蔽,然后把有工具的小伙子们分组,迅速部署了各组的任务。
尽欢也是被安排躲着的,这么多小伙子,她也不想去出风头,毕竟村里面的人对她的印象还是软软萌萌的小女娃,还是暂时不要打破标签。
等野猪慢悠悠地走下山来,大家分成了两组,把两头野猪迅速围起来。
野猪本来就不是好惹的性子,看到人群拿着工具围着,立马就发了狂,横冲直撞就想顶人。
小伙子们为了猪肉,一个个都横着胆子,见野猪冲上来也不见怕,拿着一两寸厚的木板就敲上去。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击中了目标,但大家还是很聪明地捡着野猪的弱点进攻。
野猪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最脆弱的地方就是头上的鼻子和眼睛。
野猪鼻子全是软肉,上面又不长毛,挨了几下厚木板就开始流鼻血了。
吃了痛的野猪更是蛮横发狂,但越乱越是有机可趁,小伙子们接连在野猪头上敲得砰砰响。
也得亏是野猪皮厚骨头硬,要是人的话,一木板不敲出一个洞,至少都是个脑震荡昏死过去。
大家旋转着走圈子,本来被敲得有些晕的野猪就更是头晕眼花了。
徐祖爷抓住时间,在野猪行动迟缓下来的时候,两步上前就在野猪脖子下面的血管狠狠扎了一刀。
“嗤——”利刃入肉的声音想起,徐祖爷顺手再一划拉,野猪的血就喷涌而出,连气管也跟着咔吱一声断了,接着这只野猪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徐祖爷吩咐人把野猪赶紧抬上车,就去看徐向东那边了。
徐向东那边没有这么快,他的刀刚没下准地方,只是划破了野猪的右侧脖子,虽然也流了血,但却不是野猪的致命伤。
不过他也没空去气馁,仍然和野猪近身周旋着,这个时候他伙伴们就不怎么帮得上忙了,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误伤徐向东。
其实照徐祖爷看来,徐向东的确是根当兵的好苗子,做事勇敢冷静,就是欠缺点经验也不够灵活。
只要徐向东现在放低重心或者直接跪迎上去,反手握刀扎到野猪的下脖子,立马就可以把野猪放倒。
不过徐祖爷也就是静静看着,没有说话,指点要放到最后再来讲的。
又过了几分钟,徐向东终于抓住时机,把匕首扎到了野猪的脖子里,然后往血管和气管的地方狠狠一划。
野猪血顺着匕首流下来,流到了他的手上,徐向党撤回匕首,然后又在野猪的气管上又补了一刀,气管应声而断,野猪也就结束了生命。
“把野猪抬上车抓紧赶路,天就快黑了,血腥气引来别的野兽就不好了!”徐祖爷招呼着大家行动起来。
牛马刚刚加过餐,跑起来脚力很不错,等大家的回到晒场的时候,田边的最后的一抹晚霞刚好消失。
徐家俊打发徐向民赶紧去请何明昌来杀猪,又招呼着在晒场上打堆摆龙门阵的人,开始搭灶烧水。
一听这野猪是小伙子们在半路上打回来的,乡亲们纷纷给徐祖爷竖大拇指。
大家都说要不是徐祖爷这几个月弄的新兵训练,小伙子们也没有胆量跟野猪斗。
徐祖爷连忙摆手,表示是娃娃们自己肯下功夫学,要不他就是再用心也没用。
这话大家听了都舒服,谁不愿意听好听话,再说大部分爹妈觉得最有面子的事情,莫过于自己娃儿有本事。
何明昌很快带着装自己家伙什的布包来了,然后开始行云流水地褪毛庖猪。
虽然天快黑了,但村里的男女老少都跑来晒场凑热闹。
这个年月,能有肉吃就是农民最高兴最满足的事情了,热闹程度堪比过年。
大家还不是干看着凑热闹,都七手八脚地帮忙,烫完猪毛的锅,立马有人洗刷出来,准备煮猪下水。
刷锅的,烧火的,清理下水的,淘洗白菜土豆的,大家忙得热火朝天。
小金见尽欢半天没回家,正好出来寻她,结果发现尽欢在晒场上,便落在了尽欢的脚边,也跟着凑热闹。
张秋桂正在猪肺,扔了一小块在地上给小金吃。
小金嫌弃地看了猪肺一眼,把头转到一边,然后用嘴给尽欢梳起头发来。
“小鱼儿,你这老雕咋还挑嘴呢!”张秋桂赶紧把那块猪肺捡起来洗,洗了一会儿一样放锅里煮。
尽欢笑着说道:“大伯娘,小金每天到处跑,早在外面就吃饱了!”
“我听说老雕是灵物,从来不吃死肉,看来是真的啊?”李菊香边洗肥肠边说道。
张小梅背上背着娃在一旁给肥肠搓盐,“嫂子,那只能说咱们小鱼儿有福气啊!”
尽欢赶紧带着小金开溜了,夸奖的话听久了也是有负担的,还是跟小娃娃凑在一起耍有意思。
等到真正吃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两头猪的猪下水加上土豆白菜,整整满满两大锅,不管大人娃娃都分到了一大碗。
这次掌勺的人是个流水席的厨子,可比几年前那回的猪下水好吃多了,所有的肉在下锅之前都经过姜葱白酒的处理。
尽欢还是把自己的碗里的肉,给超美超苏一人分了一些。
这两兄弟本来就不算胖乎,抽条之后看着简直就剩了一把骨头。
两头猪一头用来给乡亲们分肉打牙祭,一家分到三斤多的肉,今天出力的小伙子每人格外还分到一斤肉。
剩下的一头,明天拉到收购站卖了,钱到了年底结算的时候,一起发放给大家。
吃饱了饭拎着肉回家的村民,想着年底还有钱拿,个个心里都是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