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迟薇,扑入他的怀中,委屈而又别扭:“早不下雨,晚不下雨,许完愿下雨!真是的,上天不能温柔一点吗?”
闻言,薄夜白莞尔,抚着少女的长发,把人抱在怀中,悉心的安慰:“对着许愿灯许愿,只是一种乐趣,不代表什么。”
话虽如此,少女不是不知道,封面迷信要不得,许愿这种事情,本就当不得真。
但是许愿灯,就这么熄灭坠落,心情难免不好。
尤其薄夜白,该是第一次许愿,不像她一样,从小到大燃放不少许愿灯……从未有像这么一次,如此天公不作美,总是心烦意乱。
就好像……预示着什么,有关手术方面。
心底一惊,迟薇蹙蹙眉,禁止自己胡思乱想,埋在男人胸膛,聆听心脏跳动:“这次不算,好不好?老公,等到下一年,我们再放一次……”
听着“老公”称呼,薄夜白薄唇一漾,漾出点点笑意。
只是笑意深处,流淌过一抹忧伤,鲜少被人察觉,淡淡“嗯”了一声。
回到酒店,因着多少淋了些雨,也就冲了冲热水澡,喝了一些驱寒汤。
再然后,许是孕妇嗜睡的缘故,迟薇萌生困意,抱着乱糟糟的心情,枕在薄夜白怀中入睡。
也就不知道,在她睡熟之后,薄夜白悄然起身,进入洗手台锁上门。
“咳咳……”
一直压抑的疼痛,铺天盖地袭来,伴随着隐忍的咳嗽。
临末,薄夜白清冷抬头,睨着镜子之中的自己,脸色带着一贯的病态,苍白,虚弱。
只不过这一刻,唇角残留血迹。
再一低头,洗手台里面,瓷白上面亦是,不少血迹沾染。
“哗啦——”
轻触上方,随着清水流出,冲散所有血迹。
而后,薄夜白从身上拿出药瓶,倒出一掌心白色药丸,一把放入嘴里。
瞬间,苦涩蔓延。
而他毫不在乎,称得上面无表情,平静的一一咽下去。
再然后,销声匿迹。
翌日一早,登机返回帝都之前。
挂断白司瘾通话,迟薇带着薄夜白,转去一趟山上。
台阶由上及下,虽然不会太累,但是迟薇有点担心薄夜白,想着要不要绕路,到达另一侧开车上山。
关键时,薄夜白阻止了她,陪她一起一步步跨上台阶。
俨然……他知道,迟薇是要祭奠亡母。
起先,迟薇担心薄夜白,他会不会劳累,撑不撑得住……却在最后台阶,还是薄夜白一手牵着她,一手捧着蔷薇,带着走上去。
放眼望去,处处可见冰冷的墓碑,两人携手走过。
最后,堪堪停留一处,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倾城女子,含笑温婉注视前方。
容貌之中,和迟薇几分相似,身份不言而喻。
便是迟薇,慢慢地蹲下去,从薄夜白手上接过蔷薇花,放在墓碑上面。
“妈妈,我带一个人……过来给你看看。”
迟薇说着,仰头一看薄夜白。
由于两人十指相扣,迎上少女期许目光,薄夜白跟着一起弯身,面对这一墓碑。
“就是他,我的男朋友。他呢,名为薄夜白,是妈妈的……未来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