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杀了人就跑,拿着地图确定下一个地方,然后驱赶着小毛驴朝目的地去了。
这个时候的路况普遍不好,坑坑洼洼的,尤其是遇到下雨的时候那才叫坑爹,地上全是烂泥。
小毛驴使劲在前面拉,宁舒披着蓑衣在后面推,将臣睡死了,再车上被暴雨淋得透心凉,那脸色似乎更白了。
被水泡得发白。
宁舒叹口气觉得自己真是太慈悲了,弄了蓑衣披在他身上。
这孩子真是缺心眼呀!
就这么睡过去,就不怕人把他给剁了吗就这么相信她吗?
好吧,还真没办法把这家伙扔下,不带着怎么办呀!
只有带着。
任性咋办呀,只有宠着,让着。
因为下雨的缘故,宁舒稍微能使用一点水法则,用水结界将药品和枪支弹药给笼罩起来。
这样就不会泡水。
走在泥巴路上,小毛驴使劲拉着车子,宁舒在后面推,即便如此,车轮都好几次陷入了坑洼之中。
这周围都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连个小村庄都没有,看起来相当的荒凉。
地广辽阔,再加上战争的缘故,人口急剧的减少。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土地庙,这个土地庙很破旧,估计周围应该有村庄。
宁舒看小毛驴被淋得直叫唤,看着自己的眼神可怜兮兮的。
宁舒也就心软了,这家伙也是够累的,不光要搭乘两个人,上面还放了一些文物,如果遇到值得收藏比较珍贵的文物,宁舒会捡着。
尤其是现在战火纷飞,脆弱一点的文物就被破坏了。
既然山上有土地庙,再往前就有村庄了,可是走过去挺难的,宁舒就打算先在土地庙等雨停。
“团长,有人过来了。”小军看着雨幕朦胧之中,有人和毛驴过来了。
“啥,人多不,是不是鬼子追来了?”其他几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
面色黝黑的团长额头冷汗淋淋,光着上身,衣服放在火上烤,伤口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白了。
“团长,不是鬼子,不是鬼子,有点像那个女医生,就是救你的那个女医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宁舒心里有点哗了狗,这都能遇到,明明是分开了走的,这都能遇到。
这几个人绝对是危险分子,跟他们呆在一起,随时都可能被连累。
不过现在下暴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还就得在这里面歇一会。
宁舒到地庙门口,几个人在门口等她,年纪较小的小军殷勤朝宁舒说道:“医生,我帮你。”
其他几人也帮忙从车子上搬东西,宁舒赶紧说道:“我自己来。”
其中一个人都开始扛将臣了,听闻也就放下了将臣。
宁舒扛着将臣到了土地庙里,让他靠在墙上。
然后一一把东西搬到了土地庙,把小毛驴牵到了屋里。
小毛驴抖了抖身上的水滴,靠近火堆,屁股对着团长。
宁舒蒸腾了身上的湿气,坐在将臣旁边。
“团长……”一个队员凑到团长的耳边说道:“那个医生的丈夫像个死人,我要去扶的时候,浑身冰冷得没点人气。”
只是一摸,就觉得人都死冷死冷的,想探探他的呼吸和脉搏,结果被医生给制止了。
团长看向那边宁舒和将臣,宁舒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看啥?”
“没啥!”团长心里一方,不过很淡定就移开了目光。
宁舒看他伤口有点化脓了,走过去问道:“没吃药?”
“团长他舍不得。”年纪小的小军心直口快。
“药就是来救人的,不吃还有什么价值?”宁舒朝团长的胸膛伸出手,团长连忙躲开。
“躲啥,我给你把脓水挤了,再弄点药。”宁舒有点粗暴地处理了脓水,撒了药粉。
团长一个铁汉子都被疼的眼泪汪汪了。
“医生,你要吃点东西吗?”有人朝宁舒问道。
“好呀,我正好饿了。”不用吃自己的口粮,蹭饭爽呀。
“你丈夫什么病?”团长朝宁舒问答,就她的医术都解决不了,估计是没救了。
宁舒:“植物人。”
“什么是植物人?”小军率先问道。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宁舒,当然也有人怀疑她的丈夫根本就死了,还这样自欺欺人,不接受自己丈夫的死亡。
那皮肤就跟死人一样,不吃不喝身体早就受不了死了。
不过这种话谁都没有说,本来已经很不幸了,没必要在人伤口上撒盐。
其他们见惯了生死的人,死人是什么样子再清楚不过了。
像躺在那边的男人其实就是一个死人,没有呼吸,胸膛没有起伏。
她是医生难道不知道吗?
几个人心里憋得要死,但是就不能说出来。
心里不住地叹气,好可怜呀!
团长觉得这个医生,天天拖着一个死人到处跑,身死人体总归是要腐烂的。
“不给他弄点吃的?”团长一说,就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真是没话找话说,死了能吃啥。
“没事,我定时就给他打一针。”宁舒面不改色地扯谎。
当然这些人的悄悄话她也听到了,随便你们怎么怀疑。
众人:……
你高兴就好。
天色渐渐擦黑了,暴雨就没有停歇过,整个土地庙都被笼罩在水雾之中,带着一股股的凉意。
宁舒装模作样地给将臣的身上盖了毯子,然后靠在将臣睡觉。
虽然能够修炼,当时这样奔波身体还是有点吃不消的。
几人看着宁舒靠着一个死人睡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寒。
虽然他们也趴在死人堆里,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当时那种感觉跟这种感觉是不一样。
如果用现代话来讲,宁舒和变态没什么区别了。
“今晚大家轮流守夜,警惕些。”团长说道,感觉口干舌燥的,弄了一点水喝。
一抹自己的头,感觉滚烫的,果然发烧了。
拿出用油纸包裹的药片,吃了两颗,看到靠着尸体睡觉的女医生,心里叹气。
如果这样的医生放在战场上,能挽救多少人啊。
但是守着丈夫的尸体,自欺欺人。
好想把人吸纳入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