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陵淡淡说，“现代化军队，肉搏的情况很少见了，除了派遣出去的卧底特工，很少有人会在意单兵作战能力，只要不在一线的，都是……一般。他们不一样，他们内外遭受的恐袭，对外分布的兵力要大，自然会比我们强。”
还有一点，夜陵不想吐槽，“工资太低，也留不住什么人才！”
穆将军，“……”
夜陵派钟燃去处理牺牲名单，赔偿，安置，荣誉，虽不能一一公开，许多事情也是要做的，有一些伤员恢复意识，夜陵和穆将军都在陆军医院，都去看了。
如果没有短兵相交，真的很难去发现差距。
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也就穆远的几个手下一直在等着穆远出来，蔡周的手臂已经处理过了，只是失血，并无大碍。
有几个人都随意坐在地板上，身上的作战服还带着血迹，也没人去管。
来往的护士见了也不好说什么，温柔地给他们送了水。
胡杨摸出一条手绢，丢给技术兵，“你怎么还哭？”
“哦。”技术兵委屈地擦眼泪，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擦完还给他，胡杨嫌弃，“恶心死了，洗了再还我。”
“哦……”
他委屈地把手绢放到兜里去。
有了这么一个人打岔，他总算没哭了。
“你真不懂事，将军刚还在，你一直哭，多不吉利。”胡杨骂。
蔡周说，“小南瓜也没想到，你别骂了。”
技术兵咬着牙，缩了缩肩膀，不肯说话了。
“今天……死了好多人。”技术兵说，其实他哭不单是担心穆远，也见了许多尸体，他是跟着穆远走境外的，虽然是提供技术支持，很少需要他杀敌，可他也不是一个胆小鬼。只是今天看到很多同袍躺在地上，有人中枪在抽搐。
有人被当场打死。
场面太过惨烈。
他……忍不住就哭了。
又想到了高桥，又觉得死去的人不值得，也很愤怒，为了一个巴洛，值得吗？他们死了那么多人，就为了一个敌方的叛国者。
这种牺牲有必要吗？
小南瓜一直在问自己，可穆远一直和他说，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就是官方的一把刀。
这把刀要挥向哪儿，是没有自己的意志的。
服从军令是天职。
所以，他们就要拼死保护巴洛。
胡杨不忍在骂他，大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行了，别难过了，等少校平安了，带你去吃麻辣烫。”
“不吃！”
蔡周忍不住一笑，踢了踢他，“好歹吃顿龙虾，吃什么麻辣烫。”
小南瓜，“就是！”
陈东来等人忍俊不禁。
胡杨，“呵，兄弟这么多年，他连麻辣烫都没请过我呢。”
技术兵，“……”
几人正在相互吐槽，夜陵和穆将军回来了，一边走还一边谈话，他们作势要起来，坐在地上太邋遢也太狼狈了。
夜陵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随意坐着，不必起来。
今天他们太累了。
“那些伤员都没事吧？”魏城问。
夜陵说，“没事，有的人要住院观察，有的已经能出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