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不想再想起小白,也不想让自己耳边不停的回荡小白所说的那些话。
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这天底下,也许再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心上人心里没有自己,更让人难过的了。
无双端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不远处的三个男人,不错眼的盯着她喝下这杯酒,彼此心领神会的一笑,都放下了手中酒杯。
他们是玩惯了这些的,仗着相貌还不错,手里也有钱,平日里有瞧上的猎物,要么三言两语就勾回去,要么动点小手段,也就轻易降服了。
今日倒和往日一样顺利,只是今日这收获倒是着实不小,让人不免心痒难耐,这药效发作的短短数分钟,都觉得颇有些煎熬。
无双搁下酒杯,站起身来。
对于从不曾碰过这种烈酒的人来说,一杯,足以让她醉的昏天暗地。
无双刚站起身,就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双脚仿似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的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耳边那些尖锐刺耳的音乐声,像是锐利的钻头一样深深钻入她的耳膜深处去,让她只觉头痛欲裂。
无双抬起手,想要捂住双耳,可双手离开桌子,身体就没有了支撑,眼前那些迷离的灯影在闪,极快的闪动,无双软软的往座位上倒去,最后的视线里,她仿似看到了那几个男人,缓缓逼近了自己
夜风卷起了憾生白色的衬衫尾端,左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可此时鲜血已经沁出些许,那一抹刺眼的红,在雪亮的车灯中,格外的醒目。
他再一次拨无双的号码,却依旧是关机的状态。
而此时阿右已经传了消息回来。
徐汀白一个人驾车回了公寓,并没有和无双在一起。
而且,无双也没有回总统府。
“总统府的暗卫有动静没”
憾生在电话里沉声询问阿右。
“暂时还没有消息。”
“阿右,你不用回来,直接带人去找无双,切记,不要惊动总统府。”
“是,少主。”
憾生挂了电话,吩咐阿左“你亲自去找五爷,就说我憾生今日欠五爷一个人情,来日定当十倍相报,劳驾他帮忙交代道上兄弟们一声,别让无双吃了亏。”
“少主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阿左领命急急而去。
憾生转身,向车子走去“把枪给我。”
下属忙将憾生惯用的枪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沉声吩咐下属“开车吧。”
摩天大楼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前,身穿白色软缎中式唐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静默的望着窗子外的万家灯火。
阿左站在男人的身后,沉默等着他开口。
这位就是道上人人都称一声五爷的男人。
三年前,他与金三角少主憾生曾有过一面渊源,这也是今日憾生让阿左登门开口相求的缘由。
“五爷”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终是转动轮椅转过身来,他看起来并不算年轻,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的儒雅温和,但阿左却并不敢有半点的轻慢。
毕竟三年前,他亲眼见过这位五爷,眼都不眨亲手剜了人一双招子。
“你去告诉你们少主,这个忙我帮,至于回报,日后再说也不迟。”
阿左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如此,真是要多谢五爷了”
“那小丫头倒是有这般大的面子,让你们家少主这样的人物都不惜开口相求欠我这个人情”
阿左心头有些微恸,却仍笑道“是,她对于少主来说,比命都还要重几分。”
夜的寂静忽然被此起彼伏的剧烈刹车声和碰撞声击碎。
男人咒骂一声,面上有了惊惶之色,眼睁睁看着数量车子逼近包抄而来,此时连调头的可能都没有,他不由得咬牙,面上笼上一片浓浓绝望和惊惶之色,将车子缓缓减速停在了路边。
“他吗的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后座一左一右夹着无双而坐的两个男人都惊的面色大变,低咒出声。
“我他妈怎么知道”
“难不成是因为她不是说他吗的她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吗”
“艹,我怎么知道,现在怎么办”
他们这才刚带了今晚的猎物出来酒吧上了车,还没走出几百米远,就被人给截了道。
几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一身黑衣的男人跳下车,好似个个手中都拿着枪,不由吓的两股战战,渐渐面无人色。
而那为首的男人,白衣黑裤,额发凌乱覆在额上,左肩上一片血渍弥漫,宛若索命的恶鬼一般,一步一步逼近车边。
消音手枪发出沉闷的两声枪响,车前玻璃被击碎,开车的男人面颊上一片血花绽放,软软扑倒在了方向盘上。
“打开车门。”
憾生的声音很轻,却有些隐约微哑,那后座的男人浑身剧烈哆嗦着开了车门,立时就被人从车中扯出去摁在地上,阿左抬脚踩他脸上,呸了一声“狗杂碎”
无双身上衣裙微有些凌乱,左肩处衣衫似被人扯落了一截,露出一片雪色肌肤,憾生一双眼瞳骤然锐利,薄唇绷紧成线,他抬起手,乌黑枪管指着无双身侧另一男人,那男人吓的面色如纸剧烈颤抖连声哀求“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饶了我”
“饶你”
憾生忽然一步上前,出手极快一手扼住那人下颌,一手握抢直接将枪管捅入男人口中,眼都不眨扣下了扳机。
“饶”
男人大睁着双眼,那个命字还没出口,他整颗脑袋就被子弹贯穿,温热鲜血骤然四溅而出,憾生拔出枪,抬脚将那男人尸体踹翻一边,伸手将无双抱了起来。
无双身上很热,犹如发着高烧一样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衣衫,熨帖着憾生每一寸肌肤。
憾生垂眸望着无双,她面色潮红滚烫,眉宇微蹙,似有痛苦之色。
他常年身体如玉般温凉,无双此时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一块冷玉包覆,那清凉触感让她觉得无比舒适,她想要贴的更近,想要拥有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