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最后,程曼退出之后,她也曾觉得自己当日对程曼的偏见有些可笑,心里对程曼,不免有些愧疚自责。
但她和宓儿是这世上最贴近对方心的人,因为她懂得,因为她能感受到,所以,她才会去做了那些私心很重的事。
上天不会再给宓儿第二次重活一次的机会,而她,是真的不想看着他们再一次的错过。
静微回了总统府,佣人送来一张信笺,笑着道:“是滇南那边送过来的……”
静微伸手接过,打开信封,依旧是一张明信片,上次寄的明信片是从希腊寄过来的,这次,却又到了北极去。
看来玄凌是真的要把世界各地都走一遍了。
静微看着明信片上玄凌龙飞凤舞的签名,不由莞尔笑了,她拿了明信片回房间去,将那个收着玄凌明信片的铁盒子打开来,将这一张明信片也放了进去。
盒子里已经七八张明信片了。
静微又翻看了一遍,将明信片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其实有时候,她还真是很羡慕玄凌这样的性子。
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该是多么幸福多么难得啊。
她诚然也是幸福的,与最爱的人执手相伴,心无嫌隙,厉慎珩与她感情深厚,无人可比拟。
他们的龙凤双生宝贝,漂亮聪明,人见人爱,此生,真是圆满至极了。
只是偶尔,静微也会忍不住的想,如果厉慎珩不是一国总统,肩上没有这些沉重的担子,是不是此时,他们一家也在这样云游整个世界?
而不是困守在帝都,困守在这总统府里,将那一日一日的时光都过成一个样子……
人啊,总是得陇望蜀。
有了爱情又想要自由,得到自由的时候,又向往着爱情……
静微想,她是不该这样贪心的,厉慎珩能撑起一个国家的重任,这是他的能力,而这个国家也需要他这样的总统先生,这是国家的幸事。
“夫人,小少爷和小小姐醒了,哭起来,怎么都哄不住了……”
保姆的声音在门外传来,静微赶紧站起身匆匆去了儿童房。
孩子们哭闹起来,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绪,那些纷乱的想法,也就是在脑海里闪了一闪,就消逝无踪了。
无双哭的有些委屈的样子,厉峥仍是乖巧几分,只是听着妹妹哭,小嘴也瘪起来,眼底含了泪花。
“我喂喂他们吧。”静微心疼的将女儿抱起来,无双哭的抽噎,可怜巴巴的张着小手。
静微此刻满心都被孩子们占据了,微风吹过来,盒子里的明信片安静的躺在那里。
山南地北,天涯海角,是玄凌的魂灵在走遍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
他让她安心的过着她的小日子,他用自己最后的成全,换来生他先遇上她。
只是,谁也不知道,上天会不会成全他。
江沉寒一周总有两三次去接球球放学。
他过了六周岁,要念一年级了。
每一次江沉寒站在校门口,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背着大大的书包,在叽叽喳喳跑着闹着的孩童中,淡定沉稳的向他走来,江沉寒总是会忍不住脸上挂满笑意。
可有时候,他莫名的也会有些难过。
球球才六岁,六岁的孩子该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他这一份超脱于年龄的成熟,不免让人心疼。
“今晚想吃什么?”
江沉寒牵住球球的手,球球礼貌的与校门口值日的女教师挥手道别,年轻女老师有些脸红的偷瞄着江沉寒,心脏砰砰一阵乱跳。
这样年轻英俊又贵气逼人的男人还每周几次来接孩子放学,真是太难得了,女教师不免有些羡慕孩子的妈妈。
“今晚不想在外面吃了,想回去陪宋女士,她应该快回来了。”
江沉寒点了点头:“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你要一起吗?”
江沉寒握着球球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
球球没有再说话,他其实是个很敏感的孩子,他能感觉到江总和宋女士之间还存在着很严重的问题,只是,大人的世界总是太过复杂了,依着他现在的年龄,还无法完全的了解。
江沉寒开车送球球回去,到公寓楼下的时候,宓儿的车子也刚好回来。
球球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对江沉寒道:“你不要下车打个招呼?”
江沉寒将车子熄火;“好。”
宓儿有些疲惫,今日去补拍了两个小时,这会儿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好在,和盛世的合约都中止了,她也想休息一段时间,陪陪球球,暂时也就不再接工作了。
“球球……”宓儿看到球球,觉得身上的疲惫也消去了大半,现在虽然球球在她身边,但实则母子相处的时间仍是不多。
很多时候她回来公寓,保姆已经陪着球球睡着了。
宓儿摸了摸球球的小脑袋,又对江沉寒点点头。
两人如今虽不如从前那样势同水火剑拔弩张,但也依旧是不温不火,甚至有些相见如冰。
“保姆今日请假,你看起来很累,不如,晚上一起吃,也不用再做饭……”
“叫外卖就可以的。”
“宋女士你没看新闻吗,外卖非常不适合我这种正在生长发育的小孩子。”
球总十分义正言辞的控诉。
江沉寒眼底不由有了星点的笑意。
“那我给你做意面吧,冰箱里什么都有……”
“你会做意面?”江沉寒倒是有些意外。
宋宓儿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毕竟,她这样的女明星,从头到脚都要保养得宜,不能有丁点的瑕疵……
“宋女士的意面做的还不错的,江总您想不想尝一尝?”
宓儿揉了揉球球的发顶:“妈妈冰箱里的意面只有两人份……“
“你不是从来不吃晚餐吗?”
“妈妈你不是要保持好身材都不吃晚餐和面食的吗?”
一大一小几乎同时开口,宓儿抿了抿嘴,看看面前的小包子,又看了看那个明显居心叵测阴险至极的男人,不由气恼,暗暗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