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天幕上,隐约的有了几点星子。
他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眼底又漫出清凉薄淡的笑来。
平生,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瞧着清秀无害白莲花一样的少女。
曾经差点摧毁他的,如今——他必要一一摧毁。
心头割肉滴血一般的恨,又怎是这样轻描淡写就能揭过的。
他将烟蒂在围栏扶手上摁灭,眼皮淡漠的垂下来,烟灰纷纷跌落,风过无痕。
他唇角的笑,终于淡去了。
虞嘉言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周身都疼的如被车轮狠狠碾过一般。
她蹙眉,‘嘶’了一声又倒回床上去。
心头的委屈,却已经泛滥决堤。
“言言……”
耳边忽然传来沉哑的轻唤,嘉言将自己埋入被子里,不肯理他。
“生气了?”男人的轻笑声擦着嘉言的耳膜而过。
嘉言眼泪跌落,委屈的不能自已。
“你爸爸今日就能回家了。”
“什么?”嘉言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含泪的眸子亮的摄人望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
“不生气了?”男人伸手,拇指拂落她脸上泪痕,轻言软语的哄着。
嘉言咬了嘴唇,娇软可怜的垂着头,长发凌乱,身上斑斑驳驳都是淤痕。
男人的心好像有一瞬的微软,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昨晚,对不住,实在是嘉言太美太诱人,我一时没能把持住……”
嘉言咬着嘴唇轻轻啜泣,终是松软了身子伏在他肩上哭了出来:“我身上疼的很,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谁说的,我都要心疼死了,嘉言不信的话,来摸一摸……”
大公子捉住她微凉的小手贴在他心口处,嘉言笑了一声,眼泪又落:“我爸爸,真的今日就可以回来了?”
“我请了孙先生做说客,谁敢不给面子?厉家那位又如何,别说他还没上位,就算上位了,我也照样有拿捏他的法子。”
嘉言茫然抬头,望着男人英俊侧脸,眸底却满是忧色:“当真?他可是总统先生的亲外甥,未来要承继总统之位的帝少……重锦,你帮我,帮我们家,会不会连累你?”
大公子拇指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眼稍,女孩儿娇嫩的肌肤犹如柔滑的奶酪一般,触手吹弹可破。
“那嘉言不如好好补偿补偿我……”
男人的吻落在她颈间,又一路向下,嘉言身上不着寸缕,见状慌忙抬手要去遮挡,男人微微粗砺的大掌上因为常年握抢生了薄薄的茧子,嘉言还未挡住,他已经握住她心口处:“嘉言乖……”
男人蛊惑着,诱哄着,情窦初开的少女很快在他身下绵软如水,细碎的哽咽呻吟。
大公子将皮带解开抽出丢在一边,嘉言羞怯的别过脸去,轻轻咬住了嘴唇,男人俯身吻在她唇瓣上,“乖,别咬自己,我会心疼……”
“重锦,我怕……”
嘉言眼底有水光微闪,男人的吻一路向下,漫不经心的说着情话哄着身下幼嫩的女孩儿:“别怕,乖……这次不会疼了……”
她闭着眼,所以她没有看到她身上的男人,染满了情预的眼瞳之中,是冰霜一片的冷漠和……永远都不会化开的坚冰。
“宝贝儿……”
男人粗喘着轻轻吻着她的耳垂:“你真是要命……乖,你今天先吃药好不好?我实在没能控制住……下次,我一定不会忘记用安全措施……”
嘉言在他怀中乖巧的点头。
男人低头吻她鼻尖,唇角微勾:“乖女孩儿……”
“法医出了新的鉴定报告,马翠萍体内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内外伤,她身上的血痕,伤口,检测也没有发现除她之外的第二种dna。”
“也就是说,她当真是畏罪自杀了?”
厉慎珩面上神色冷凝无比,能把孙老请动的人,没有几个。
对于孙老这样的国家功勋,就连舅舅都要卖他面子,何况是他。
虞仲谦放回去,顶多让他们往下查的进度缓慢下来,添了几分棘手而已。
并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虞夫人身边的这只鬼,已经快要乱了阵脚。
谢瑾瑜仍旧‘病的沉重’,虞君谦不日就要带她出国去治病。
有些人怕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情况呢?”
静微忽然缓缓开了口:“她死前被人胁迫威逼,不得不自己把自己吊死?”
周从一怔,旋即却忽然眼前一亮,他这几日有些钻入牛角尖了,一直都在挖空心思想要找出马翠萍身上其他能证明她是被人所害的证据,却完全忽略了还有这种可能。
如果有人将绳子挂好,以什么马翠萍特别在意的东西威逼着她去上吊,那么不就完全符合她自己上吊自杀的这一种可能了?
“我已经让夜肆去查马翠萍生前接触来往过密的人事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静微对厉慎珩笑道。
“静微小姐,我真是自愧不如……”
“从哥你不用这么谦虚,我也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
有时候想事情想的太深了,反而容易走进死胡同,倒不如另辟蹊径来的好。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侦探了?”
厉慎珩眼底的赞赏和喜悦已经遮掩不住,静微倒是被闹的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来打趣我,不和你说了。”
“对了,说正事,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厉慎珩正了神色,静微也凝重了脸色;“含璋,这些事,我将来都会一一和你和盘托出,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狼子野心的裴家,你就真的抓不住他们的把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