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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皇宫与外界的联系已经被彻底断绝,谁也不知道现在盛京起了怎样的变化。勤王之师到了吗?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吴三桂所限定的时间到了后,皇宫又会是个怎样的情况?
索尼也如太后一般的紧张,阿克顿和勒克德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到?是路上起了什么变故,还是遇到了不可预知的状况?他不时地会登到皇宫的最高处,竭力向远处看去。可在在漆漆的黑夜里。却一样东西也无法看到。
而他根本想不到的是,在多尔衮大兵在外,虎视眈眈的时候。在自己的身后,由他的义子挞木格乐一手策动,一场针对他的兵变,却已经提早开始……
那些禁军的将领们,在接到挞木格乐手持的皇太极遗留下的密旨后,很快展现出了他们对于皇太极的忠心。阿木善、敏特勒这些将领,都宣誓效忠于当年的皇帝顺治。并心甘情愿地听从远比他们年少的挞木格乐的指挥。
本来按照孝庄的吩咐,将会在多尔衮开始攻击皇宫的时候擒拿索尼,但挞木格乐害怕,害怕等到了那个时候,皇宫里一片混乱,自己会来不及执行太后的命令。在和将领们秘密商议了后,挞木格乐决定提前动手了。
当提心吊胆了一天,精疲力竭的索尼回到自己住处地时候。现自己的义子,带着禁军的将领们正在等待着自己,他只当生了什么变故,可还没有等他问就听到挞木格乐说道:
“奉陛下命,索尼阴谋变乱,挟持皇帝。罪大恶极,命皇宫二等侍卫挞木格乐,协同阿木善、敏特勒擒拿。来人,给我拿下了索尼!”
还没有等索尼反应过来,几名禁军已经冲上。将索尼牢牢地按在了地上无法动弹。到了这一刻,索尼才知道生了什么事,他惨然笑了一下:
“二等侍卫,挞木格乐,你升得真快啊。索尼忠心为国,何罪之有。我是正黄旗的旗主,你们有什么资格拿我?太后呢,陛下呢,我要见太后和陛下!”
看着索尼在地上不断挣扎的样子,挞木格乐心中有些不忍,这毕竟是曾经帮过自己的人。可当他想到孝庄太后那浅浅地笑,心里又泛起了一阵温馨,口气也随之严厉了起来:
“索尼。你不经朝廷允许,私自调动军队。形同反叛,我正是奉了太后和陛下的命令拿你,念在你对我有恩,在太后没有宣布你的罪状外,我也不为难于你……”
索尼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嘴角边露出了绝望的惨笑。他只把自己地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多尔衮的身上。认为只有他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却忽然了身边的孝庄太后。女人一旦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安全。所爆出来的那种能量,毫无疑问是最惊人地。
他恨,恨自己怎么瞎了眼收了挞木格乐这么个义子?自己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他,可最后背叛自己的却依然是他。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到自己的另一个义子阿克顿的到来,凭借阿克顿的智慧,一定能够救自己出险境的。
但是如果他知道,阿克顿也不过是在利用他爬到权利地巅峰,又会做出什么样的感情?现在已经不再是他们这些人地天下,年轻的一代正在迅崛起。他们为了自己的功名,为了自己远大的前途,不惜出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成功控制住了索尼,让挞木格乐长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如何处置索尼,却不是自己地事了,那该由太后来决定。他让人严密监视着皇宫内外地动向,自己只身带着索尼向太后的寝宫走去。他要向太后去报捷,或许还有些炫耀地成分在里面。
当路过文溯阁的时候,忽然从黑暗里闪先出了十几条人影,还没有等挞木格乐反应过来,钢刀已经架到了他和同伴们的脖子上,接着,就是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救驾大军在此,来的是谁那是富可察的声音,挞木格乐长长地松了口气:“富可察将军,我是索尼的义子挞木格乐。今奉太后之命,擒拿逆贼索尼在此。不用担心,我们都是为太后和陛下效力的。”
火把拿了过来,在火光的照耀下,难身污泥的富可察看清了面前的人,正是那个索尼的义子挞木格乐,而那个索尼却被五花大绑的押在一边,一时间,面前的这一切让富可察迷茫起来,究竟生什么事了,挞木格乐居然把自己的义父抓了起来!
从富可察的背后闪现出了一年青年将军,他的身上也和富可察一般都是污泥,但他的样子看起来却一点都不狼狈,富可察见到他的时候,目光中充满了敬畏,这青年将军看了看挞木格乐,又看了看索尼,笑道:
“想来这是太后感化了这位小兄弟,天威果然难测啊……”
挞木格乐本就是除了太后谁都不怕的主,见到这青年将军好像不太把太后放在眼里,斜着眼睛看着他道:“你又是谁?这里是皇宫,你怎么敢这么说话?”
富可察低声斥道:“大胆,这位是平西王,扬威大将军吴三桂,是太后专门召来的勤王之师,见了平西王、大将军,如何还不下跪!”
吴三桂,这人就是吴三桂?
他听过这人的名字,用兵如神,数天间平定索伦部叛乱,谈笑间把硕托给赶出了盛京,在满人传言里,他长得有三丈高。眼如斗牛,可怎么会是面前这个不过三十来岁地年青人?
看着挞木格乐愣愣的样子,吴三桂并不在意的笑了,这年轻人很像自己,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如此的天不怕地不怕。记得第一次见到袁崇焕地时候,自己甚至直着脖子看了很久,才粗声粗气地说道:
“你就是袁崇焕?我还以为你长得多威猛,却原来不过是个书生……”
想到这,他对挞木格乐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好感。微笑道:“也不用跪了,现在非常时期,咱们不用讲这些虚礼。富可察,你在这继续等着那些从地道中出来的的兵士。我和这位小兄弟,现在就去太后那问安。”
“臣汉军正红旗旗主,平西王。扬威大将军吴三桂。参见太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
还没有等他所完,孝庄太后已经上前一步搀扶起了他,因为激动而显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平西王,你来了,你很好……多尔衮和索尼作乱,勤王之师久久不到。只有你……你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忠臣。是我大清地忠臣!”
吴三桂站了起来,说道:“太后。臣还是来得迟了,只因不得朝廷之命辰不敢擅自出兵。太后和陛下尽管放心,索尼已被太后擒获,多尔衮之乱也早晚可以平定。臣这次带来了两千大军,已经到达了盛京城外……”
孝庄太后对军中之事究竟不是如何了解。听吴三桂只带来了两千人马。心中未免有些失望。吴三桂见其如此,也不和她辩解。只是微笑着肃立到了一边。
“平西王,你是如何进来的?外面重重包围,到处都是多尔衮的人。还有,你这进入皇宫带来了多少士兵,以卫护陛下的安全?”
“回太后,臣是按着富可察的指引,从文溯阁的秘道进来,这秘道之事请容臣日后再对太后和陛下详言,臣这次进入皇宫,只带了一百人进来。”
孝庄再也无法掩饰面上地失望:“平西王,你这也太托大了。先不说两千人能不能平定叛乱,就说皇宫外多尔衮的叛军何止几千人?你这一百人只怕才一出去,便会被斩成肉泥!”
吴三桂却笑道:“太后,兵在精而不在多。臣当初先定洛莫果尔之乱,再平硕托之变,也没有带多少人。太后和陛下只管安坐宫中,臣保皇宫万无一失!”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如此,孝庄也只能信他。他以前曾经听皇太极说过,吴三桂这个人不光极其骁勇善战,而且多有计谋。若是谁能用好了他,当是征战天下的一员猛将。
况且,自从他投顺大清以来,几次军事行动中都显露出了自己非凡的军事才干,或许,这一次他早有安排,只是自己太过于多虑了吧。
转眼看到了被捆绑在一边的索尼,孝庄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几,怒道:“索尼,你身为孝文皇帝之重臣,不思忠均报国,却借着多尔衮之变,挟持皇上,你还有一点为人臣子的样子吗?你几十岁的人了,却居然还不如挞木格乐这样一个少年知晓事理!”
索尼到了这个地步,已知道不能善终,却笑道:“孝庄,我误中了你地奸计,挞木格乐又被你给迷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索尼侍奉了两代君王,忠心耿耿,到了地下,我自然会去找先帝说理由去。
孝庄见他倔强如此,愈愤怒,手指着索尼道:
“好,好,我便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来人,先将这个大逆不道地东西押了下去。等擒获奸贼多尔衮后,再一并交由皇上处置!”
“太后息怒!”
见孝庄大雷霆,一众人都一齐跪了下来。孝庄叹了口气:
“都起来吧,我是为咱们大清痛心啊,出了这两个大大的奸臣。好了,下面就是你们的事了。平西王,不知你可有什么好的定乱的办法?”
吴三桂明显犹豫了下,说道:
“太后,吴三桂大胆,请恕吴三桂放肆之罪。请将盛京内外一切军队地调动之权交由吴三桂,凡满、汉、蒙一应官员,亦皆由吴三桂节制。平定叛乱之前,不经吴三桂允许,一切人均无资格接管这些事物……”
周围顿时哗声一片,这个吴三桂胆子也真够大地了。孝庄太后也惊疑不定,将满人的军政权利交给一个汉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地事。万一吴三桂掌握了这些大权之后,突然之间动起另一次叛乱,到那时当真是再也没有人能遏制住他了。
吴三桂早知众人必会如此,却向孝庄解释道:
“太后,此非常时期也,若想一举成功平叛,非常三军用命,上下军令不二才行,吴三桂非有其它妄想,实为大清江山考虑。若是到了平叛的紧要关头,有一队不停号令则前功尽弃。吴三桂之言还请太后三思……”
孝庄久久不曾言语,这件事情干系实在太大,一个不好自己将成为爱新觉罗家的千古罪人。
她看了一眼垂手肃立默然不语的吴三桂,可从这个汉人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表情。他的心里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吴三桂,你所请的一切,全准!”忽然,从孝庄的嘴里迸出了这么一句话。她死死地盯着吴三桂,竭力控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
“吴三桂,我把大清的江山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吴三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时的他身子竟然微微有些颤抖,说道:
“太后能人所不能能,如此信任吴三桂这样一个汉人,吴三桂就是再愚笨,也当竭力报答太后的恩典,太后尽管放心,若不能平定叛乱,不用太后动手,吴三桂,自拿脑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