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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一众部下皆到,朱斌大喜,笑道:“这帮崽子莫非事先就商量好了,一同来到京师?好好,黄溪这个公子哥,到了便打我的秋风。你且去告诉他,让他们立刻到我这来,好酒好菜我管他们个够!”
等那亲兵去后,他想了想,又急忙叫出自己几位夫人分头做事。只管把部下尚在京师的一众家眷全部接来,今日便要在武英王府里大开酒宴。他那几位夫人又惊又喜,又有几分责怪,这匆匆忙忙准备起来的宴席,只怕不够细致惹得那些部下笑话。
到了掌灯时分,那些镇守在外的大将6续赶到,黎风、黄溪、岳谨元这些人也都被请来。顿时,喏大的武英王府热闹非凡。那边关四大镇将时常见面,倒也罢了,其余人都是久别重逢,一见面下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乱哄哄的便像个菜市场一般。
“舅父,我回来了。”见到岳谨元来到,黄溪上前恭恭敬敬地道。他原来对这舅父总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眼下年岁长了,阅历多了,又身为总兵之职,当初的那点疏狂放荡,可已收敛去了大半。
岳谨元看着自己这个得意的外甥,心里充满了骄傲,又没来由地一阵心酸。他早就知道这外甥当初狂是狂,傲归傲,但早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现在,自己的这个预言已经成真,只是看着外甥空荡荡地一只袖子。让岳谨元的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飙儿,这些年,实在是苦了你了……等在王爷这用过了饭,回去住吧,你舅母想你得紧啊……她,她最近身子骨不好。叫了几个大夫,都说,都说熬不过开春了,可她还天天在念叨着她的飙儿……就让她走前能再看你一眼吧……”
黄飙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在自己从小到大的印象总,舅父总显得那么严厉。甚至严厉得有些儿古板。他还不太看得起舅父的这副作派。在自己地记忆里,舅父是第一次对自己真情流露。这时的舅父哪里像个大学士,却像个看到归家游子的老人……
“黄飙,岳大学士。”朱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边上,看着这舅甥两人,说道:“浩然。这段时候好好地陪陪两位老人。等过完了新年,你就又要回去了。这一去,只怕有些年头不能回到京师了。哎,就当我对不起你们吧……”
黄飙愣了下,督帅的这话似乎在告诉自己,即将有重要的任务在等待这他。而这任务想来也不会如何简单,否则地话,也不用几年才能回来。只是他想不通。对满清的攻击只不过是雷霆一击而已,又用得着费上几年时间?可见朱斌以目视自己。便又把这疑问生生咽了回去
“定南伯,蜀、云、贵总督地方军务,节制一应文武官员,征南将军郑天瑞;诚意伯、云贵总兵李定国,携郑、李二府家眷到!”
随着唱官长长地呼声。郑天瑞和李定国大步走了进来。顿时。王府上下所有下人的眼神,都投向了这两位平东胡。定暹罗的传奇将领身上。在他们的身上,已经被赋予了太多的传奇;在他们地身上,传颂着太多神奇的故事……
在民间的传说里,都说郑天瑞身高十丈,嘴能喷火,眼能放电,洋夷一见,立刻灰飞烟灭。李定国身高九丈,跨一步有二十来丈远,凡被他盯上的敌人,再也不用想逃生的。可现在看来,这两人却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啊?
“你懂什么,那是两位大将军还没有施展神奇法术,神人神术怎么可能让我们看到?”
“就是,就是,更何况现在是在王爷府上。我听说先前东胡国王用妖法驱使大象斗我明军,结果李定国将军一到,那些大象全都被吓得动弹不得。一个个站在那任凭杀戮!”
在下人们的低低窃语中,李天齐第一个冲了上去,对着郑天瑞就是一个熊抱:“老大,都快想死我了。你现在可威风了啊,定南伯。啧啧,不得了,不得了。”转而又看到郑天瑞身后的马丢儿,当时就嬉皮笑脸地说道:
“嫂子,听说你肚子你有了?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咱们兄弟之间,除了督帅以外,那可就数得着你们夫妻最先有上了……”
马丢儿羞得满脸通红,眼看爱妻受窘,郑天瑞笑着一脚踢想李天齐:“,一段时候没见,这嘴上地功夫倒是见长。你羡慕有什么羡慕的,有本事地,自己去弄个。在嫂子面前也那么油嘴滑舌的,别以为你在边关,我就整治不了你!”
这时见到朱斌上来,郑天瑞几人急忙上前道:“督帅!”
“,老子现在是王爷了,还叫老子督帅。这名字现在除了你们几个崽子,可再没有人叫本王爷了,真是没规没的矩。”朱斌一边笑骂,一边只觉得还是“督帅”这两个,在耳中听起来倍觉亲切。
李天齐笑嘻嘻地说道:“督帅,甭说您现在做了王爷,就算做得再大,咱们兄弟还是觉得督帅叫起来舒服,要叫王爷的话,甭说我们叫了不顺,您听了也不顺是不?”
朱斌也不理他,走到李定国面前,打量了一会说道:“李定国,当初十万大军取我一人性命,我险些就命丧你手。你说,你给我说说看,你现在后悔不后悔!”属下当然后悔。”李定国微笑着说道:“属下时常在想,当时如果能分出一军,断了您地后路。那么,就算您真地生出了翅膀。也断然逃不出去了……”
朱斌一愣,忽尔大笑起来:“好你个李定国,好你个李宁宇。要是你早些到我这来,征战流寇和金虏之时,本帅想来会轻松不少。不过,现在也来得不晚。不晚。等将来征讨……等将来万一再有战事之时,本帅一定封你当个大先锋!”
这些将领个个都是聪明人,一听朱斌话里有话,顿时全部围拢了过来。朱斌一见身边一转眼便围拢了一大堆人,瞪着眼睛看着他们。叫答:“做什么,做什么?来本王府上打劫?”
嘻嘻哈哈之中,却听王府地几位夫人上来说到宴席已经摆好,朱斌趁机让他们各自入座。众将领地家眷的宴席,却和朱斌他们分了开来。朱斌只带着些心腹将领,坐到了里面一个单独的房间宴厅之中。
朱斌起身端了酒杯说道:“这第一杯酒。让我们大家一起敬崇祯爷。大明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贼军入京师,是为国耻。三月二十一日,先帝与贼力战不屈,驾崩于得子岭,是为国难!今国难国耻俱雪,陛下你可以瞑目了!”
他将杯中酒缓缓洒到了地上,席间一片默然。都学着他的样子将酒祭奠给了殉国的崇祯。
“第二杯酒,我敬诸位!”朱斌重新往杯子里倒满了酒。说道:“一雪国难国耻,全靠三军用命,诸位将军奋勇。我大明能有今日,不是我朱斌地功劳,而是诸位将军的功劳。没有诸位的舍生忘死。就没有我大明的中兴辉煌!”
“愿为督帅效死。愿为大明效死!”
随着朱斌的部下地齐声应答,李定国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愿为督帅效死”。在这些原江南军将领的心中,督帅永远是放在朝廷前面的。假如有一天,忠勇武英王和朝廷再一次交恶的话,那么这些将领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督帅。
而在这一刻李定国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朱斌,忠勇武英王,这位带着忠勇地部下,忠诚的士兵开创出了一个又一个奇迹的王爷,只有跟着他,才能真正的建功立业,才能开创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只有跟着他,才能让自己的名字永垂青史,才能万古不朽!
这并不是李定国的想法自私,在这个时代的将领眼中,建功立业是他们唯一所想地。而所谓的“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皇家”,是他们从小就建立地思想。这个帝皇,可以是一代的英主,也可以是带着他们开疆辟土的英雄!
“这第三杯酒嘛,我得敬敬我们在座的几位大将了。”朱斌的声音忽然变得冷漠了下来,他地目光在众将地身上一一扫过,说道:“李天齐,郭飞,刘风,这杯酒我得敬敬你们啊!”
他的话里带着明显地讽刺,让这三位将领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会李天齐说道:“督帅,我们要有什么错尽管骂我们好了,可您这我们受不了……”
“受不了?纳妾的时候你们就受得了了!”朱斌把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众人这才知道督帅为什么会脾气,可也当真奇怪了,督帅过去对这种小事可是从来都不管的啊,今天这是怎么了?只怕是这三人还有什么过错让督帅愤怒!
朱斌的语气稍稍平和了点,说道:
“纳妾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大丈夫三妻四妾平常得很,本帅身边就有几个老婆。可你们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金虏未灭,正在那处心积虑地卷土重来,你们倒好,居然在边关重镇纳起妾来了,看在兵士们的眼里,这成什么样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到时候兵士们有样学样,一个个的无心打仗,光想着玩女人了,等金虏重新打了回来,难道还让我大明有第二个国耻吗?还有的人,认为山海关咱们取得了大捷,就天下太平了,金虏不在眼睛了,我看你们都是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世上能打仗的军队多的是,比咱们大明军队强的也不是没有。咱们明军还远远没有到天下无敌的时候!你们现在一个个骄横起来,等将来在战场上吃了大亏,送命的也是你们!”
李天齐三人把头低了下来。,郭飞低声说道:“督帅,我们错了,我们不该纳妾。这次回去后,我们立刻把那些女人全部都给休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
“难道你当真以为我说的仅仅是纳妾的事?娶两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朱斌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郭飞:“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不管取得了多大的胜仗,都千万不能自满。躺在过去的战绩上,早晚都会失败的。”
朱斌挥了挥手,让他们坐了下来,叹息了声说道:
“你们三个别怪我骂你们,你们是我的老部下了,不骂你们我能骂谁去?骂其它人,非和朝廷生了二心不可,所以我只能把气撒到你们身上……要是我朱由斌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我在这向你们赔罪了!”
三人的心一下又暖了起来,督帅那是拿自己当成最亲信的人看待,刘风端起了酒杯说道:
“督帅,当年在边关的时候,我跟着你五十骑大破金虏两千骑,从那时起,我就打定注意,跟着你无怨无悔,有什么脾气您尽管吧,这杯,是属下真心敬你的!”
朱斌举杯和他干了,说道:
“咱们大明的确是打了一些胜仗,也开始变革了。可是,在海外,有些国家的步子走得比咱们大明更加要快。那些红夷的国家,许多已经开始了资产阶级革命,好像这听起来有些拗口。我这么和你们说吧,就是他们已经准备让自己的国家,大踏步地过咱们大明了。”
资产阶级革命,这是什么东西?众将脸上一片茫然。但是,“准备让自己的国家,大踏步地过咱们大明了”这句话他们倒听了进去。那些红夷国家,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过咱们泱泱大明那不是在做梦是在什么?
朱斌神色肃穆地看着他们,许久舒了一口气说道:
“自古落后就要挨打,不要小看这些红夷国家,他们未必便比咱们差了多少。我必须要警告你们所有的人,大明,必须要奋,从咱们这代人开始,否则,亡国之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