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伐罪军
末将愿意领兵出征,收复台湾,百死不悔!”
那些江南军将领全部起身,大声道。
“王爷!”陶海正想起身,却被父亲抢先一步站起,就听陶一元慨然说道:“我从小数着算着,恨不得一个铜板分成两半用,那没办法,我们要养活江南百姓,养活江南军那么多将士,不谨慎着点怎么成啊。可这次不一样了,要和洋毛子开战,要收复咱们大明的疆土,咱再穷也得拿银子出来,我陶家第一个认捐一百万两,这远征军的全部费用,我陶家全部包了,不要官家拿一两银子出来。再不够的话,我陶家卖田卖房卖儿女,也总得凑齐了,请侯爷尽管放心!”
陶海也随着父亲大声道:“督帅尽管放心,说句实在话,陶海这些年,省下了不少银子和粮食,那都是扮着牙缝省下来的,本来准备着万一江南有个急需可以派上用场,现在既然督帅打算远征,陶海保证军粮一颗不少,按时送抵前线!”
朱斌倒是没有想到,好奇地问道:“你都省下了多少东西啊?”
“这个……”陶海犹豫了会,才像个守财奴一样哆哆嗦嗦地道:“我前些日子算了下,总够……总够十万大军吃上半年的……”
“什么!”郑天瑞一下跳了起来:“好你个陶海啊,今年过年,我们这些领兵的想着兄弟们连年征战辛苦,就求着督帅给每名士兵多批了半斤肉,一两银子……可你倒好。拿着督帅亲笔手书去你那,你就是拼命哭穷,说破了嘴唇也没钱。现在一下拿出这么多来!”
陶海顿时理直气壮起来:“过年的时候少吃半斤肉,死不了人,可一旦开战,少了一天的粮食,就有可能打输这场仗!”
郑天瑞马上语塞,悻悻地坐了下来。
朱斌心里大喜。看着众将脸上跃跃欲试地表情,说道:“台湾地荷兰人不多,也就三千人左右的样子,所以这砸锅卖铁的事咱们也不必做。我盘算着,以江南军六千人,火炮两百余门,战船三百六十艘也就够了……”
说到这,他忽然说道:“钟建、魏重义、龙阁、李德听令!”
“末将在!”四人同时大声应着站起。
“我决意成立江南军之‘伐罪军’。以钟建统之,魏重义辅之;又以龙阁统领水军,李德辅之,半月后出征。收复台湾、镜,务必一战功成!”
“末将领命!”
“有一点给我记着。”朱斌地眼里掠过了一丝杀机:“那些洋毛子没一个好人。祸害当地我大明子民也祸害得够了,对他们不必客气……”
说到这,他话里有话地说了句:“钟建,龙阁,你们两个人那,什么都好,可就有一点我最是不满意,对待敌人有的时候太仁慈了啊……”
两人立刻会意,齐声道:“谨遵督帅之命!”
江南军之伐罪军即将远征,让整个江南都动了起来。这时的武英王,从从军开始百战百胜,威名远播,将军军民无不心悦诚服。又经过求雨事件,这时的朱斌在江南军民心里的地位就如同神明一般!
此时远征命令一下,军民无不忙碌。隔了一日朱斌却又下了一道命令,凡愿意将来去台湾和镜的百姓们,每人都由官府补贴银子,安置家小,并且免征两年税收。
本来汉人百姓最是恋着故土,可官府一再动员,加上待遇又优厚,报名者甚多,尤其是那些外省到江南地,本来已经远离故土,再去远些倒也无妨,因为报名的人中十个倒有八个是这些外省之人。
就在忙碌的时候,钟建这几位将领却又接到了朱斌另一道秘密的命令。原来,朱斌密令他们,一旦台湾和镜成功收复,不妨把战线再拉得远一些,一直拉到吕宋岛等地。到哪打洋毛子都是打,也无妨再打得远一些了……
江南军已经把战略目光从中原战场投到了台湾和镜,甚至包括海外之地,但大明朝廷这时却再次遭到了最沉重的打击!
在四川烧杀劫掠了小半年的张献忠等部贼军士气高昂,在拖着数部官军转来绕去玩了好久之后,准备掉头再入湖广。明将猛如虎在开县黄侯城追赶张献忠,求功心切,他不顾手下兵疲将惰,挥军进攻。结果,官军大败,猛如虎的子侄均陷没于阵。
左良玉由于深恨杨嗣昌,完全不听命,本来他应该出湖北阳入川堵住贼军,但他却指挥部下军队向陕西兴安开进,故意避开张献忠。张献忠乘胜,出夔门经巫山重回湖北。
张献忠部贼军急行军抵襄阳后,获知襄阳城内防守军人数很少,就精选二十骑化妆成官军模样,持从明军处缴得的符信进入襄阳。夜间,这二十个人在城内首先持刀砍杀守门士兵,然后大呼喊杀,先前埋伏于城内地百十号人乘势而起,四处纵火,襄阳城内火光冲天。
襄阳城内大乱惊扰,城外贼军大部队从洞开无人守备的城门一涌而入,杨嗣昌苦心经营、号称铜墙铁壁的坚城,一夕即为张献忠所有。其间军资储备堆如山积,至此全部成为张献忠的战利品。数千守军,苍猝不及战,一时间解甲投降。
得到襄阳之后,张献忠在宏丽壮伟地襄阳王宫倨坐,唤人把已经吓得软成一瘫泥的襄阳王朱铭押至堂上,自己亲自斟满一杯酒,狞笑着走下座位,说道:
“王爷,我其实不恨你,也不想杀你,只想杀杨嗣昌。此人远在蜀地,我一时杀他不得,只能借您项上人头一用,杨嗣昌就会因犯‘陷藩’之罪被杀。王爷走好,请尽饮此酒。”
襄阳王朱铭哆哆嗦嗦端过酒杯。刚一低头欲饮。张献忠抽出钢
挥之下,朱铭立刻身首异处。然后。张献忠从兵火把,反扔入帷幕,一把大火把襄阳王府烧成白地。
同时,更为过分地是,他下令杀贵阳王朱常法以及襄阳府中所有男女眷属,尽掠宫女为营妓。日夜供贼军们奸淫,开拔前皆杀而食之。
他本是个大奸大猾之人,为了收拢人心,显示自己的“仁义”,张献忠临走前开库,放银十五万两赈济饥民,这一举动果然得到了当地百姓地拥戴……
襄阳地失陷和两位王爷及家眷的悲惨遭遇,最大程度上震撼了大明朝廷。可让他们如丧考妣的事才刚刚开始……
此时地李自成贼部。已经开始掌握了河南战场的主动权。
而闯贼在河南攻掠的最大目标,依然是高迎祥没有攻陷却最终使自己丧命的洛阳。
镇藩洛阳的为福王朱常洵。此人乃明神宗第三子,是宠妃郑贵妃所生,他在当时几乎夺了明光宗当时的太子之位。明末“三案”。追根溯源,皆与此人与其母大有关系。
万历二十九年。明神宗封此爱子为福王,婚费达三十万金,在洛阳修盖壮丽王府,超出一般王制十倍地花费。亿万钱财,皆入福王藩围,神宗皇帝一次就赐田四万余顷。就国之后,福王横征暴敛,千方百计搜刮,坏事做绝。崇祯即位后,因这位福王是帝室尊属,对他很是礼敬。
当年高迎祥猛攻洛阳,洛阳的军民和各地来的官兵援军,连福王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拿到他的一两银子的饷银,一颗粮食的军粮,以至于很多官兵临走前都说,若贼再来攻洛阳,莫再指望我等相救……
这位肥得过分的王爷终日闭阁畅饮美酒,遍淫女娼,花天酒地,。陕西流贼猖炽之时,河南又连年旱蝗大灾,人民相食,福王不闻不问,仍旧收敛赋税,连基本的赈济样子都不表示一下。
当四方征兵队伍行过洛阳,军士兵纷纷怒言:“洛阳富于皇宫,神宗耗天下之财以肥福王,却让我们空肚子去打仗,命死贼手,何其不公!”
当时退养在家地明朝南京兵部尚书吕维多次入王府劝福王,劝他说即使只为自己打算,也应该开府库拿出些钱财援饷济民。福王与其父明神宗一样,嗜财如命,不听!
当李自成的军队毫无阻碍的到达洛阳城下,很快以抛石机攻洛阳。可毕竟洛阳城极其坚固,闯贼部攻了整整一个白天也攻不下。傍晚,城内有数百明兵在城墙上纵马驰呼,城下贼兵响应。
那些明朝守城兵,只因在如此艰难的时候,福王居然都不拿出一两银子出来犒军,心中自然因怨生恨,突然把正指挥守城地王昌绑在城上,准备献城投降。
总兵王绍禹闻讯,急忙赶来谕解。哗变士兵大叫:“贼军已在城下,王总兵您又能把我们怎样!”一时间叛兵动手,杀掉守城明军数人,不少人因惊堕城。
城外贼兵见状,趁乱纷纷攀城,哗变的明军伸手引梯,洛阳即时陷落。王昌见势不妙,掉转马头就跑。
福王与女眷躲入郊外僻静地迎恩寺,心里大念菩萨的名字,仍旧想活命。他的世子朱由脚快,城逃走,倒被他得了一条性命……
别的人能逃了,可福王枉自带个福字,可就没有这福分。
很快,他就被贼兵寻迹逮捕,押回城内。半路,正遇被抓住的南京兵部尚书吕维。吕尚书激励道:“名义甚重,王爷切毋自辱!”言毕,吕尚书骂贼不屈,英勇就死。
不过这福王熊包一个,见了李自成,立刻趴在地上,叩头如捣蒜,把脑袋磕得青紫,哀乞饶命,愿意为李自成做一切事情,全然没有当初慨然死难的德王一丝的骨气!
“你们说,把这人怎么处置啊?”李自成得了洛阳,心中高兴,见着福王的丑态,笑问身边众将说道。
“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大将刘宗敏恨恨地说道:“当初高闯王就是在洛阳失败,以至丢了性命,把这胖猪大卸八块,以慰高闯王的在天之灵!”
“不好。”牛金星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做倒太便宜他了……”
李自成忽然灵机一动,笑道:“我倒有个办法,这人肥胖如此,可使人将其剥光洗净,再从他的王府里弄出几头鹿来宰了,与福王同在一条巨锅里共煮,可取名为‘福禄宴’,与咱们闯军的将士们共享!”
众人轰然叫好,只有李岩上前道:“闯王,这似乎有些过分了,这福王毕竟是皇室宗亲,杀自然可杀之,却不可如此待之,否则将来只会激起那些明朝王爷誓死抵抗的决心……”
“正因为他是王爷,所以我才要这么对他!”李自成不在意地道:“我要杀一儆百,看还有谁敢阻挡咱们义军,那些个王爷算得了什么,我要想灭他们如翻掌尔……”
李岩叹息一声,也不再劝。那福王却吓得浑身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早知这样的话,还不如当初抹脖子来得干净……
那贼军中各行各业能手应有尽有,几个昔日大厨子出身的兵卒闻言踊跃,持刀上前,轻刮细剃,先把福王身上毛发尽数刮干净,然后拨去指甲,以药水灌肠排去粪便,里里外外弄干净后,送大闸蟹一样把他放入大锅中慢炖,笑看他在白汤佐料间上下翻滚……
“来呀,义军的弟兄们,一起来吃朱家王爷的肉啊……”李自成大笑着说道:“今日吃了福王身上的肉,等到将来咱们再去吃那什么武英王朱由斌的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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