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决郝仁万户在遥远的北方对敌人海都采取攻心战,在南边很多的长安城下,宋军正在围攻长安。
看着雄伟的城墙,赵谦心中难免有些紧张。这里是华夏几百年的政治权利中心,大唐的首都就在这里。赵谦的父亲赵嘉仁所认同的‘秦汉第一帝国’也在此存在了上百年。作为中华文明的继承人,赵谦知道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是征服这座伟大的城市。
宋军一个师八个营,兵力在9000人左右,这点数量对于这座城市稍显不足。而围攻长安城的9000宋军又分在数个方向上。赵谦等人到营长这里开会的时候,营长点将了,“赵排长,你带兵到西边这个位置,在这里有蒙古人的住处。干掉他们。”
“他们要是跑了怎么办?”赵谦问。
“那就把他们的住处烧了。决不能让这帮蒙古人有突袭我们的机会。”营长回答的斩钉截铁。
赵谦立刻接受了命令,他点起部下人马,带队直奔地图上的方向而去。赵谦出生在人口众多的福建大城,成长的地方不是泉州就是福州,要么就是广州和杭州。在抵达河南之前,他从没想到大城之外的道路仿佛是羊肠小道,就连多山的福建大城外也不至于是这般模样。
道路两边白雪皑皑,赵谦更是打起许多小心,他命道:“大家小心,不要轻易踏出道路之外。”
“是。”部队的战士们应道。
如果是宽阔的道路,积雪便是被踩实,大家也只需要担心路滑。对于这样的羊肠小道,天知道道路两边看似平坦的积雪下是什么。赵谦的其并排就有三匹马不小心踩进深坑伤了腿。在这等冬天野外作战,赵谦不得不下令把无可挽回的战马给处决掉。下达这样命令的时候,赵谦心里面非常难受。为了让参加战斗的人和马都尽可能活着回到故乡,赵谦不得不更小心。
与河北一样,蒙古官府在汉人聚集地附近安置了蒙古小家庭,远远一看住处的模样就能判断出那是蒙古人的住处。与地主一样,蒙古小家庭居住的地方都距离普通人家有些距离。然而从布局或者规模来看,房子的情况与汉人有很大区别。
大宋骑兵们包围了这里,然而蒙古人已经人去屋空。士兵们正准备烧了屋子,赵谦阻止了士兵。他看了看不算远的村落,对士兵们说道:“我等先去村里问问百姓,那些蒙古人到底去了哪里。”
“排长,为何要这么麻烦?”一班班长搓着手问道。虽然没有窝阔台汗国那边日常零下十九度的低温,对于这些来自南边的部队而言,零下九度依旧是难以接受的环境。
“赶紧把屋子一烧,咱们就回去。”二班班长的想法也一样。这天寒地冻的,还不如早点干完工作,大伙就回去参加围攻长安的战斗。攻下长安之后,至少能到城里歇歇脚。
“天寒地冻的,这些蒙古人会跑到哪里?”赵谦说道。
“这……,他们回蒙古了?”一班班长开始胡咧咧。大家不信这话,包括一班班长自己也不信。然而这里不是南边,南边的大宋人口众多,有八千万。到了河南之后,大家就觉得到了无人区。大家没想到的是,陕西比河南还荒芜。
看着赵谦不高兴的表情,一班班长说道:“排长,这里如此荒芜,别说是一户蒙古人,就是几百蒙古人,他们只要想躲起来,我们怎么能在这荒山野地里头找到他们?”
“荒山野地里可以躲人,但是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我们进陕西的时候是突袭,当地根本没人知道。这帮蒙古人更不可能知道。他们逃跑的时候不会有那么多准备。所以跑也跑不远。”赵谦解释道。
这么理论性的东西并没有让众人明白,班长们只是明白了赵排长不准备立刻回去,他们就答道:“排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嗯。我们先去村里问问。”
“排长,村里的人和蒙古人是一伙的吧?”
“不。在这里的蒙古人的任务就是监视汉人,向当地的蒙古官府各种报告。当地百姓怎么会和这些人是一伙的。不过我们小心就是了,这些人现在并不相信我们。走,去村子那里。”
一马当先前往村子,到了村口,就见村里的道路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任何人。找了村里看着最豪华的一家,赵谦让人敲门。
门从里面紧紧关住,明显不是没人。士兵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答。赵谦心中恼怒,用北方汉化大声喝道:“老乡,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要砸门,再冲进去啦!”
这一嗓子还真起了作用。里头响起了一个带着惊恐的声音,“外头是谁啊!”
“我们是大宋的军队。”赵谦喝道。
里头的人明显没有开门的打算,更没有喜迎王师的欢欣。就听里头的人又应道:“家里出了事情,不能招待诸位军爷。还请见谅。”
听里头的人说话还挺文雅,赵谦喝道:“见谅不见谅到不要进。我等前来是为何杀掉村外的蒙古人,然而蒙古人跑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空院子。我想问问,蒙古人到底去了哪里。好前去追杀。”
这下院子里头的人又不吱声了。赵谦等了片刻,不耐烦的部下已经扯着嗓子喝道:“里头的人听着,说出来蒙古人的下落,咱们好说好散,若是不说,那就说明你们和蒙古人是同党。”
这话听着很不像样,赵谦本想低声阻止,却隐隐听到院子里有羊群的叫声。而此时院子里的人立刻答道:“诸位军爷,我们不是蒙古人的同党。只是兵凶战危,实在是不敢开门。那些蒙古人却是向着东边逃走了,已经走了好几天。”
听了这个消息,骑兵们纷纷看向赵谦。大宋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嘴上吆喝着威胁几声倒是可以,真的让大家杀进民宅,知道军中对此绝不宽宥的众人还真不敢。而此时屋内的人所讲的也挺有说服力,大家就希望赵谦下令撤退。
赵谦却招手让四位班长过来。他低声说道:“我觉得蒙古人可能就在这家。”
众人一听就懵了,难倒赵谦有透视眼么?隔着院墙和紧闭的大门就能看到院子里到底有什么人?
“我也不太能确定,可能里头也没有蒙古人。”赵谦答道。
就在众人被这么泄气的话弄到不想吭声的时候,就听赵谦继续说道:“所以让你们过来,就是要大家用炸药炸开院门。大家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炸药误伤,一会儿冲进去的时候不要被可能埋伏的蒙古人弄伤,也不要误伤了里头的百姓。”
虽然宋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头要求部队不能侵害百姓,然而三大纪律中头一条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赵谦把大家叫来也说的清楚,他怀疑院子里头有蒙古人。所以众人就先装着离开,其实让部队在这边的大门上装了炸药。
在爆炸范围之外的部队听到一声巨响,接着翻身就往回冲。再次到了大院门口,就见大院两扇厚厚的木门已经被炸塌。一班班长在烟尘中冲进去之后,就见院子里有不少羊。受到这爆炸的惊扰,羊群正在一阵咩咩乱叫。
抬头往里看,就见到一些穿着蒙古人衣服的男女也傻呆呆的看着被炸塌的大门。如此激烈的变动让他们傻了眼。
突然见到蒙古人,一班长却没有傻了眼,他激动的大喊:“院子里有蒙古人,杀啊!”
说完,一班长举起步枪就开火。跟着他在一起的一班战士们也跟着班长对蒙古人射击。没多久,知道消息的赵谦指挥着部队把院子给围了起来。蒙古人负隅顽抗,他们关上门,用弓箭从窗户缝里向外面的宋军射击。
在这种距离上,宋军的火枪也没办法发挥出优势,双方就这么僵持起来。
“往里面扔手雷。”赵谦对焦急的部下命道。
听了这个命令,战士们立刻明白过来。大伙先用东西打破窗户,接着把点燃的手雷从破洞里扔进去,每个屋子只需要一声巨响,里头的人就非死即伤。
连着炸了几个屋子,却见一个穿着汉人衣服的中年男子赤手空拳向赵谦跑来,当即就被战士给摁倒在地。便是如此,那个中年男子还是大声喊道:“军爷!军爷!屋里面不仅有蒙古人,还有我们家的家人。可是请军爷高抬贵手,不要伤了我家里人的性命。”
听了这话,一班长怒道:“你的家里人是条命,我们就不是命了?”
“不要这么说话。”赵谦拦住了一班长,他还算是和气的对中年人说道:“这位大哥,我们也很想帮你,所以你告诉我们到底有多少蒙古人,大概都在哪间屋子。若是不知道这些,我们也只能一间间的屋子炸过去。”
中年人见局面到了如此地步,立刻竹筒倒豆子般的讲述起来,“军爷,前几日周围的蒙古人都跑到我们这里。他们虽然想逃跑,却没粮食。赶着牲口走路,就只能走大路。他们还不敢。这就跑来我这里。他们一共来了三十几人,住在后院……”
又过了半个小时,战斗结束了。有情报就是好,众人在之后很快击中消灭了在大屋里头的十名蒙古人,加上之前已经被杀伤的,剩下的蒙古人数量只有七八个人,还分散的数间屋里。这数量的人,宋军直接破门而入就能获胜。
主人家倒是没有更多人员损失。赵谦把俘虏带出去,然后把那些劫后余生抱头痛哭的大院主人拉来,“我还有一事要你来做。”
“却不知道是何事?”主人恭敬和畏惧的说道。蒙古人暴虐陕西五十年,陕西百姓对于蒙古人的畏惧已经到了骨子里。此时见到宋军杀蒙古人如同杀鸡,而且对被俘的蒙古人也没有丝毫的容情。那些被绑起来的蒙古人稍有不顺从,宋军立刻就用枪托砸。几次下来,蒙古人就俯首帖耳,如同绵羊般温顺。所以主人立刻就更加温顺。
“你可知其他蒙古人跑去了哪里?”赵谦问道。
“军爷,这等事我哪里敢问。”主人立刻回答。
“你也不用怕,我不是要拿你做法。我只是看到现在蒙古人竟然扎堆,想来其他蒙古人也应该如此。在荒山野地里到处找蒙古人,还不如知道蒙古人在哪里,一举歼灭的好。”
“军爷,我……我真的不知道。”主人连忙解释。
“你难道什么都没听说?我不信。你不用怕,若是你害怕蒙古人,反倒要和我们说实话。你说了实话,我们就能多杀蒙古人。蒙古人被杀了,他们哪里还能找你报仇。若是说死者能以鬼魂的模式报仇,那蒙古人杀了这么多陕西百姓,百姓的亡魂早就该把蒙古人撕成碎片。可到现在,蒙古人还是活蹦乱跳的么!所以,你不用怕。”
看着赵谦和颜悦色的与主人家讲道理,而那家的主人还是坚决不肯说点啥的样子。本来因为立下战功而满脸喜色的一班班长忍不住就怒容满面,他上来就拽住主人家的衣领,大声喝道:“你这汉子可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不愿意刁难你,可不是说我们就任你欺负。你家里藏了这么多蒙古人,怎么都能算是蒙古的同路人吧。若非如此,为何蒙古人不去别人家,就跑来你家。你若是赶紧说了,那还能算是将功补过。若是不说,这些蒙古人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被一班长这番怒喝,主人家立刻变了脸色,他压低声音说道:“军爷,你去杀蒙古人的时候,可否别说这是我偷听来的。”
见识到了一班长恐吓的威力,赵谦决定把自己这个‘好人’角色演好,赵谦笑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说出你来。”
“蒙古人在那边有联络点,我不懂蒙古话,确实有书信。”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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