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韵说了半天,后面的话始终没勇气说出来。
甚至只要一想到那个不断在眼前浮现的画面,她就心如刀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尘。
“却刺了我一剑,对不对?”
夏诗韵无法说出口的话,萧尘却以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了出来,全然没有责怪之意。
“你怎么知道?”夏诗韵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萧尘。
“我可是受害人,结结实实受了你一剑,怎么会不知道?”萧尘开着玩笑道。
“你的意思,那不只是一个梦而已?”
夏诗韵神色更是苍白。
如果不是梦,那自己真的刺了萧尘一剑?
“这个嘛,说起来有些复杂,其实也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萧尘伸手,温柔地替夏诗韵擦去泪花。
“可是……”夏诗韵总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不用可是,你若依然不放心,那回答我一个问题!”萧尘直视着夏诗韵,认真问道,“在现实时空当中,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自己会将手中剑刺向我?”
夏诗韵不假思索地摇头,亦是认真道:“没有那种情况,任何时候都不会!”
萧尘闻言笑道:“这不就够了吗?”
夏诗韵怔了怔,随后明白了萧尘的意思,又把脸颊贴在萧尘胸口,轻声道:“萧尘,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谢什么?”萧尘笑着牵起她的手道,“走吧,出去散散心!”
“嗯!”夏诗韵脸颊微红,任由萧尘牵着,心中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萧尘这次回来,好像完全接纳了她,一切都很自然。
萧尘拉着夏诗韵,如神仙眷侣般,在冰族的天空中漫步,各自诉说着自己的遭遇和感受。
梦情早就望到了这一幕,吩咐冰族任何人都不准打扰,自己则时不时眺望两人身影,心中七分祝福,三分莫名滋味。
“果然还是需要心上人出马才行!”梦依萱不知何时又出现在梦情身边,俏皮笑道,“萧尘一回来,诗韵姑娘就解开了心结,看上去开朗多了,只是苦了我们家的小梦情,只能单相思!”
梦情顿时瞪了她一眼,薄怒道:“你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的嘴撕烂!”
“哇,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是不是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梦依萱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你……”梦情差点忍不住真的动手,但最终还是自恃身份,哼了一句,转身离去。
“小梦情,别走啊!”梦依萱在后面追赶。
“诗韵,天道玲珑心有没有给你带来不适感?”
萧尘很关心这个问题。
夏诗韵可谓今非昔比,直接到了大道法则境,实力估摸着比皇甫逸姬天佑还要更强。
这种成长,不得不说很逆天。
但他又有些担心,成长过快,会不会给夏诗韵带来负面影响?
例如,滋生心魔。
“暂时没有!”夏诗韵摇头,颇为担忧道,“就怕以后会出现问题,如果玲珑心觉醒,会让我变为另外一个人,我宁愿不要玲珑心,做一个平凡人!”
“这个想法不可取,遇到困难,逃避不是最好的选择,想办法解决才是正道!”萧尘道,“只要自身足够强大,就能够无惧一切。玲珑心只是你的一部分,你要学会掌控玲珑心,而不是让玲珑心左右你!”
“掌控玲珑心?”夏诗韵喃喃自语。
单纯自己的意志,绝无可能去伤害萧尘。但如果被天道玲珑心干扰,她不敢确定。
若是自己能彻底掌控天道玲珑心,一切以自己意志为主,梦中场景肯定就不会发生。
“你若觉得有压力,也不用太着急,我会帮你的!”
萧尘从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就算夏诗韵控制不住自己,他也自信能够压制天道玲珑心。
退一万步讲,倘若以后事情真的发生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的他,领悟了生机大道,又有混沌青莲在身,几乎不死不灭。
“好!”夏诗韵点头,内心已经郑重决定,要好好修行。
不仅仅是要摆脱那个噩梦,自己实力提升了,也能帮到萧尘。
“对了,在我出关后不久,有个女人来找过你,她自称茉莉!”夏诗韵忽然道。
“茉莉?”
萧尘一怔。
当初见茉莉确实有心悔改,便给了她一次机会,留她一命。
茉莉使用的是步云烟身躯,萧尘让她自己去找合适躯体。
那么茉莉这次找他,应该是归还步云烟躯体的。
“她是不是留下了什么东西?”萧尘问道。
“嗯,她好像很匆忙,见你不在,把东西交给梦情姐姐,便匆匆离去了!”夏诗韵道。
“我们去找梦情!”
萧尘抓着夏诗韵,飞入冰神殿。
殿内,梦情似乎已经知道萧尘两人来意,轻轻挥手,化出一个水晶棺材,摆在萧尘面前。
“这便是那名叫茉莉的女子交给我之物,上面有禁制,我一直没打开过,所以不知道是何物!”梦情道。
萧尘闻言,弹指一抹,水晶棺禁制解除,棺盖开启。
棺内,一名样貌绝美的女子静静躺在那里,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脸色和肌肤一致,皆是病态苍白。
显然,女子早已不是活人,只是一具躯体。
“筱竹?!”夏诗韵见到棺内女子,瞬间变色。
萧尘摇头道:“她叫步云烟,不是凌筱竹。凌筱竹在仙界,和姐姐樱雪她们在一起。”
“步云烟?”夏诗韵一怔。
“嗯,那首风华绝代的曲子,便是我为她所作!”萧尘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大方地说了出来。
“那她……是你喜欢之人?”夏诗韵一直不知道萧尘还有这一段感情,颇为感触道,“曾经上学时,你画了一副画,被误为画的是凌筱竹,其实画的是步云烟吧?”
“嗯,不过步云烟和凌筱竹是有关联的,你可以理解为转世!”萧尘道。
“筱竹知道吗?”夏诗韵问道。
“知道,茉莉已经全部告诉她了。不过她没有步云烟记忆,始终只是相当于一个外人听故事,做不到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