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尘正在院子里闲逛,忽闻一阵悦耳优雅的琴音飘忽而至。
“这道琴音……”
萧尘立即一怔。
琴音袅袅,宛若夏天清凉泉水,沁人心脾,给人一种浑身清爽之感。
而更令萧尘惊异的是,弹奏的曲调竟十分熟悉。
“难道是……”
萧尘心神一动,直接寻着琴音而去。
王宫另一处雅致小院内,一座阁楼,一名轻纱端庄的女子正在抚琴,自我沉浸在琴音和回忆当中,感伤莫名。
忽然,一道人影凭空而现,落在阁楼面前。
轻纱端庄女子十分警觉,双手压住琴弦,停止了琴音,警惕地盯着萧尘道:“你是……”
“在隔壁听闻姑娘琴音,甚是倾慕,这才冒昧闯入,还望见谅!”
场面话,萧尘还是能说上几句的。
毕竟未得允许,私自闯入人家地盘,打扰人家弹琴,属于不礼貌行为。
当然,之前擅自闯入王宫,还敲山震虎,是他故意为之,因为有求于段家。
他看得出段家有难,邺国正被卷入未知危险当中。
段家为他办事,当做交换,他会在一定程度上帮衬段家,相信段家只会感恩于他,不会计较他的行径。
“难道是父王的贵客?”
轻纱女子望了望萧尘,内心疑虑。
这一片庭院和宫殿在王宫内有着特殊的地位,普通王子和公主都没资格入主,只有受宠的、天赋高的才有资格。
另外,就是一些贵宾。
这种贵宾,身份地位非同凡响。
“不对,观他年纪,比墨少飞和程荀还要小,怎可能被安排在隔壁,定是说谎!”
在邺国,最优秀的年轻一辈无非就是她二哥,风炎谷的墨少飞以及天圣宫程荀。
但她记得当初墨少飞和程荀来到王宫做客时,都没资格住在这里,而是被安排在了西边的庭院。
萧尘怎么也不会比墨少飞和程荀厉害吧?
想到这里,轻纱女子虽是没有训斥和揭穿萧尘,但语气变得清冷道:“公子,这里是我私人庭院,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希望你可以出去!”
萧尘闻言,也没生气,问道:“姑娘,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想知道你刚才弹奏的曲子叫什么!”
“公子也懂琴?”
轻纱女子嘴上这么问,心里却是不以为然,认为萧尘故意附庸风雅。
有些时候一旦偏见形成,不管对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虚伪。
“略懂一二吧,姑娘可否指教?”萧尘当做没听出轻纱女子语气的讽刺。
“没什么好指教的,曲子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所作!”轻纱女子淡淡道。
“你确定是你所作?”萧尘眉头一皱,转而问道,“那你可认识一人,她叫夏诗韵!”
“夏诗韵?”轻纱女子微微一怔,略微沉吟,但很快摇头道,“我并不认识,你问她干什么?”
“算了,既然不认识,就当我没来过!”
萧尘其实是察觉到轻纱女子弹奏的曲子有几分类似伏羲神天响,但又不是完全一致。
伏羲神天响,他只传授给过夏诗韵。
原本以为轻纱女子会认识夏诗韵,从而能够找到夏诗韵行踪。
但既然不认识,就没什么好谈的。
见萧尘真的转身离开,轻纱女子有些错愕。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这人真的只是被自己琴音吸引,想起了故人,所以才来问一问?
就在萧尘离开后不久,一道讯息传至院子,被轻纱女子接收。
“程荀和墨少飞都到了王宫,父王让我出去接见!”
轻纱女子眉头一皱。
她很不愿意见程荀和墨少飞,但父命难为,身为公主,很多礼节也不能不顾。
来到王宫主殿,二哥段阳已经在和程荀、墨少飞交谈了。
毕竟三人并称邺国三大天才,虽然曾经为了青麟宗的颜芷涵进行过皇城pk,轰动一时,但其实三人私下里关系一直不错。
“二哥!”
“程公子!”
“少谷主!”
轻纱女子走了过去,跟三人打着招呼。
“月灵公主来了!”
程荀和墨少飞皆是眼睛一亮,笑着和轻纱女子打招呼。
段月灵,段家四公主,邺国唯一能够和颜芷涵齐名的美女。
相比较颜芷涵,段月灵更加神秘,深受段星河宠爱。
在遇到颜芷涵之前,墨少飞曾向父亲提过,说自己爱慕段月灵,透露出想到段家提亲的想法。
谁知父亲大发雷霆,当场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让他想都不要想。
从那以后,他虽然也偶尔能再见到段月灵,但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段月灵,不简单。
“少谷主、程公子,这次二位一同来到王宫,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段月灵问道。
“嗯,这次我们过来,可不是游玩的!”墨少飞道,“我们发现有不少神秘势力在邺国边境游荡,似乎要大举进攻邺国,所以来找段神王商量!”
“有这种事?”段月灵神色微变。
“不仅如此,我刚才听父王说,在上午的时候就有一名神王使者来闹事,要老祖宗交出玉玺和虎符,还说要接管邺国!”二王子段阳道,“幸亏是帝子出面,击退了那名神王,不然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帝子?”段月灵一怔,“什么帝子?”
“月灵,你还不知道吗?”段阳道,“有一名帝族帝子正在我们王宫做客,据说是合道级别的帝子,一指就弹飞了神王,老祖宗都远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
段月灵惊骇不已。
一名神王使者,那还没什么好惊讶的。
毕竟神王也分三六九等,能被当做跑腿驱使的神王,估计是最弱的神王。
然而一名合道帝子,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
帝子代表了帝族不说,本身实力就强到无可想象,单枪匹马就能够覆灭一个王族。
邺国,在帝子眼中,不过区区弹丸之地,翻掌可灭。
“糟了……”
段月灵立即就想到了之前见过的萧尘。
难道他就是帝子?
那自己刚才岂不是在给一名帝子摆脸色?
想到这里,她内心一阵发凉。
老祖宗对她宠爱不假,但若是得罪一名帝子,她不敢确定老祖宗还会不会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