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军什么时候开始招收俚人和僚人了?”
杨延嗣疑问。
呼延赤金吐了吐舌头,“这件事家父给妾身讲过,他说俚人和僚人好养活,不用发军饷,只需要给一口吃的就行。”
呼延赤金说出这句话,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杨延嗣也听懂了呼延赤金这句话里的意思,也明白呼延赤金为何不好意思。
用俚人和僚人代替军中的宋人,每年可以少发一大部分的军饷。
这些军饷自然而然的就进入到了曹、呼延、石三家的口袋里了。
对此,杨延嗣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用俚人和僚人代替宋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有些厢军所属中,甚至连这种李代桃僵的计策都懒得使,人家直接就吃空额。
“进去瞧瞧吧”
说话间,杨延嗣在营门口出具了身份凭证和官印,然后跟随着呼延赤金进入到了营地内。
营地内四处乱糟糟的,头发花白的老卒撑着长戟,三五成群的在遛弯。一些身体残疾的蹲在营房屋檐下,漫无目的的盯着天。
还有一些俚人和僚人,干脆在营地一角搭起了一个凉棚,一群人光着膀子在编竹筐。
宋人似乎对俚人和僚人并不待见,和他们所处的位置泾渭分明。
杨延嗣带着黑甲军军卒和稻草人所属,一共三百多人的精锐,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到军营。
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宋人军卒们瞧见了杨延嗣和黑甲军军卒们,一个个都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装,眼中有一丝畏惧。
俚人和僚人们却没有丝毫畏惧,他们反而显得很兴奋。
对于黑甲军军卒们身上穿的盔甲,有浓烈的好奇心。
待到他们见到黑甲军军卒们押解的俚人和僚人后,脸色一变,迅速的去喊人了。
片刻的时间,营地里近五千的俚人和僚人全部汇聚在了一起,把杨延嗣团团围住。
呼延赤金大声喝斥,“都干什么,想造反?赶紧滚。”
杨延嗣不为所动,任由俚人和僚人们围困住自己。
“你们都干什么,为什么围困赤金姑娘,都给我滚。”
两个身材硕状的莽汉,并排走了过来。
瞧着这两个人,杨延嗣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这两个莽汉的长相倒是没有问题,只是他们魁梧的身躯上套着文人的服饰,手里捏着书卷,一副文人的打扮,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看起来这两个家伙似乎是俚人和僚人的领头人。
在他们喝斥下,俚人和僚人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
两个莽汉争抢着向呼延赤金靠近。
“赤金姑娘,我又学了一首诗,我吟给你听如何?”
“赤金姑娘,我也学了一首诗,我念给你听。咳咳我在人群里找了你好久,一下子回头,你在火上头”
两个人争抢着到了呼延赤金身前,见到呼延赤金双手环着杨延嗣的臂膀,一下子脸色一变。
“赤金姑娘,他是谁?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抱着他的手?”
“你放开赤金姑娘!”
两个人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杨延嗣,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你的追求者?”
杨延嗣低头问呼延赤金。
呼延赤金点了点头,“整日里缠着妾身,烦死了。”
说话间,眼中还闪过一丝小得意。
似乎在告诉杨延嗣。
瞧瞧吧!本姑娘多抢手,多少人抢着想讨好我,你能得到我,是你的福气。
杨延嗣伸出手,刮了一下呼延赤金的鼻梁。
这下子,两个莽汉炸锅了。
“你放开赤金姑娘!”
“不许你碰她!”
两个莽汉踏前一步,准备对杨延嗣动手。
杨延嗣身后的稻草人和黑甲军军卒立马抽出了兵器,守卫在杨延嗣身边。
杨延嗣根本没搭理两个莽汉。
而是问呼延赤金,“我算是明白俚人和僚人劫道的时候为什么抢书了。能告诉我,这两个大块头为何会来讨好你吗?”
呼延赤金调皮的眨了眨眼,“妾身到了这里以后,这两个家伙一直缠着妾身。妾身没办法,就只能告诉他们,妾身喜欢有文采的人。然后他们就去找书读咯。”
杨延嗣摇了摇头,埋怨了一句,“你呀,害人不浅。”
呼延赤金嘻嘻一笑。
两个莽汉看着平日里冷若冰霜的呼延赤金,在杨延嗣面前频频露出小女儿姿态,心里如同有火在烧。
“放开她!”
“我要跟你决斗!只有最勇猛的勇士,才有资格配得上最美丽的姑娘。”
两个莽汉咆哮着,向杨延嗣逼来。
杨延嗣淡然一笑,“决斗?我暂时没兴趣,回头有机会在收拾你们。”
“赵廸!彭湃!”
“属下在!”
“擂鼓聚将!一炷香时间内未到者,杖则三十。”
“诺!”
赵廸和彭湃领着稻草人所属破开了俚人和僚人的包围圈。
然后到了营地里的点将台,开始擂鼓。
浑厚的鼓声响起。
营地内的一些军卒们稀稀拉拉的开始向点将台汇聚。
杨延嗣扫了两个莽汉一眼。
“擂鼓聚将!只有一刻钟时间,尔等在这里傻站着,是想吃军棍吗?”
两个莽汉恶狠狠的瞪了杨延嗣一眼。
他们很想对杨延嗣动手。
但是,为了宅子里的妇孺们的能有饭吃,他们不得不服从军令。
“走!”
两个莽汉带着俚人和僚人们呼啦啦向点将台奔去。
杨延嗣咧嘴一笑,“黑甲军军卒们听令。”
“属下在!”
“一炷香后,扫荡营地,凡是未到的。军法从事。”
杨延嗣让呼延赤金安顿刘辛和李云龙先住下,自己独自走去了点将台。
上了点将台。
瞧着下面乱哄哄的人群。
杨延嗣一言不发。
他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一直等到了一炷香后,黑甲军的军卒们押解着近五百迟到的,或者在营房里睡懒觉的军卒们到了点将台前。
“行军法!”
杨延嗣冷冷的低声喝斥了一句。
“我等不服!”
五百人中,有人高喊。
“不服?!”
杨延嗣冷笑一声,“不服憋着。擂鼓聚将,一炷香内不到者,斩!这是军法,军法面前,没有任何理由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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