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海带着平安两人坐着车子到了凤凰沟,沿着沟底一路走去找牛羊群所在的地方。
咚!咚!
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便有一阵如同擂鼓似的响声传到了两人的耳中,并且咚咚的响个不停。
“这些家伙又打架!”苍海说完催着丑驴子加快速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这是牛打架的声音,都不用看,苍海便知道牛群中几只不安份的公牛又在干架了,苍海知道公牛暴脾气,但是自家牛群里的公牛脾性也太暴了一些,打架如同家常便饭一样,而且打起来没完没了的。
当丑驴拉着板车奔了过去的时候,苍海和平安都看到了两头牛群中最硕壮的公牛相互顶着犄角,顶了一会突然间又分了开来,然后各自转了了位弯,空出了十来米的距离,再一次冲撞在了一起。咚咚的声音就是他们的颅骨撞在一些发出的声音。
这两头公牛是苍海家牛群里最壮的两只,身形和年岁都几乎一样,争夺交配树的时候干架可以理解,但是现在都这个时候了,牛群里的母牛该怀上的,不该怀上的也都怀上了,这两个货怎么还打架,没完没了啦。
“二哥,怎么办?”
平安看着两只红着眼睛瞪着对方的公牛问道。
苍海回答道:“怎么办,凉拌!它们想打那就让它们打,吃饱喝足了没事干不打架干什么,就当是它们摔跤了吧”。
一看到是这两头,苍海也没有办法,就算是自己上去分开了这两东西,没一会功夫还得打起来,牛王只有一个而群里却有两头差不多硕壮的公牛,这要是不打败一个分出个胜负来这样的战斗可不会结束。
但是每一次打完,失败的那只养好了伤立刻又会发生一场战斗,因为两头牛都差不多壮,各有胜负谁也占不到绝对优势,所以战斗一直就这么拖着。
就在苍海说话的时候,突然间一头公牛发出了一声悲壮的吼声。苍海把脑袋转过去,立刻愣住了,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一只公牛的犄角插入了另外一只公牛的前胸里。
“我了个去!”
苍海吃惊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句网络感叹语。
公牛打架一般比的是谁在脑壳硬,犄角大,很少有一下子牛角插入胸口的。
而国产的黄牛角并不大,像是苍海这边的养的牛,就算是公牛体积也就几百斤的样子,牛角也就十公分二十公分长,这样的牛角一般也伤不到牛的身体,苍海哪里想的到当着自己的面会发生这一幕。
“二哥,这公牛要不行了!”平安说道。
不用平安说苍海也知道啊,瞧公牛胸口那个血洞血流的,如同在胸口安了一个小喷泉似的,指不定另外一只公牛这碰巧的一犄角就戳穿了动脉什么的,弄的苍海的人生第一次真正看到了什么叫飙血。
“怎么办,二哥,要不要叫师大夫过来看一看?”平安望着已经跪在地上的公牛,着急的冲着苍海问道。
苍海说道:“有什么办法,就算是让师大夫过来,这情况她也无力回天,她又不是神,还管着回魂。走把车子赶过去吧,今天羊也不捉了,直接就把这头公牛给弄车上吧,牛拖上了车赶紧走,要不然这天气牛肉容易坏”。
一边说苍海一边催着丑驴子往倒地的公牛身边去,公牛身上的血也没有多少,等着苍海到的时候,公牛胸口的血洞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公牛也躺在了草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过进气了。
不光是把人给吓坏了,牛群似乎也被这一幕给吓到了,原本悠闲嚼着草的牛群现在都停止进食了抬头望着公牛倒的地方,就连那一只杀牛的公牛现在也有点儿懵逼,似乎对于同伴的死有点不知所措。
愣了一会儿,这只杀手公牛迈着步子来到了死亡公牛的旁边,用自己的脑袋碰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公牛,看公牛不动又换了一个地方顶,看样子想着把自己同伴给弄醒。
“滚一边去!”
苍海对着公牛喝斥了一句,从车上拿下了一个捆绳子,一头拴住了死公牛的牛角,另外一头拴在了丑驴子的脖套上,平分则是推着板车来到了公牛的旁边卡着公牛的身体。
“二哥,这样行不行?”
苍海看了一下点头应道:“我看差不多了!”
“丑驴子!“苍海喊了一声,丑驴子立刻撒开了四蹄向着前方走,两三步之后绷直了身体,然后死掉的公牛便缓缓的向着板车上移了上去。
过程很顺利,也就四五分钟的时间,公牛便被挪上了板车。看着牛上了车,苍海用绳子简单的捆了一下,最后便重新把丑驴子套上车。
另外一只公牛似乎还有点不死心,来到板车的旁边望着板车上的公牛又顶了两下,哞了一声,可惜的是一直以来和它作对的这只公牛再也醒不来了。活的公牛不明白的是无论是躺下的这只,还是它自己,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苍海家的餐桌,这只公牛只不过是早去了一些时候罢了。
苍海走到了活着的公牛旁边,伸出脚来冲着公牛踢了一下,骂道:“早干什么去了,打架的时候就不能小心一点,如果我今天要是不因为宰羊过来,说不定一头牛就白死了,不省心的东西!”
想到了这儿,苍海有点儿生气了,如果自己不是碰巧过来,那这头牛还真的白死了,就算是发现牛死翘翘了,苍海也发现牛的尸体完全没有腐烂,怕也不敢吃,只能在地上挖个坑把死掉的公牛给埋了。
这么说吧,只要错过了几分钟,一头公牛身上的几百斤肉那就得打了水漂,一想到这儿苍海自然是心中不爽,再一想到坡上还有一只混吃混喝的母熊,苍海的不好的心情立刻乘二翻倍了。
哞!哞!
咩!咩!
牛群里的牛见死了一个同伴,而且这个同伴马上会被人给拉走,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不住的叫了起来,至于混在牛群里的羊那完全就是凑个热闹的。杀过牛的人都知道牛比羊要聪明的,牛在看到你拿刀出来的时候不光会流泪,而且还会下跪求饶,但是羊不会,这傻货只知道跑,还有不住的叫,完全不会打感情牌。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感情牌打了也是白打,人类的肚皮都等着吃牛肉呢,每头牛都不死吃谁去?
牛已经上了车,有了这几百斤肯是不需要羊了,再说了苍海也就是送一点意思意思,没有说把家底给两老头带上,所以一头牛完全够用了,不光是送些给两老头,村里乡亲们今天也可取些肉打打牙祭什么的。
赶着丑驴子回村,这次的行程就没有以前那么悠闲了,无论是运西瓜还是啥的,都不会坏,现在板车上拖着一块大牛肉,丑驴子无论是上坡还是下坡只要是能跑的起来的,都拉着板车飞奔。
等到了村子里的时候,苍海把牛放躺在一块阴凉地上,平安则是骑着丑驴子去找李立仁,像是剥皮这种活儿,苍海剥小的东西还行,这种大的就有点儿吃力了,不是说剥不来,而是剥起来时间很长。
现在什么天气,又不是冬天,一头牛慢慢剥没事,现在可是夏天,而且这牛也死一会儿,再花两个小时剥牛,那剥出来的牛肉还能吃么。
李立仁一听死了一头公牛,立刻带着小跑过来了,回到了家抄起了尖刀便开始给划开了牛腹,用一个大盆子把所有牛的内脏给取了出来。
“李二爷爷,不先剥皮?”苍海看到李立仁准备直接卸牛肉并没有剥皮,于是张口问道。
“你要皮?”李立仁转头望了一下苍海。
“我要那东西做什么?”苍海摇了一下头。
李立仁说道:“那不就结了,你又不要皮,现在这牛内脏还有点温度,不过要把时间再花在剥皮上那肉说不准就坏了。如果是水塔里面空档大还好,直接在水塔里面剥,不过现在里面大家都放了吃食,况且在水塔里剥牛也不合适,毕竟是大家喝水都是从里面来的……”。
苍海一听明白了,顿时冲着李立仁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您想的周道”。
李立仁的意思是反正苍海也不要皮,那就先把牛整坏的给分解了,分成了一块块的之后,放干了血水,然后运到水塔里存起来,谁家想吃的时候直接用刀削忮就行了,这样的话牛肉也就坏不了,最大限度保持新鲜。
当然了现在也可以把牛运进水塔里去打理,不过水塔是什么方,大家吃的水都从里面来的,村里有规矩,水塔里不能洗任何东西,怕污了水源,连洗东西都不行,更加不能在里面杀牛了。
随着李立仁手起刀落,牛腿和牛蹄已经被卸了下来,摆到了一边,接下来就是大牛头。
“牛头谁要?要是没人要的话拿去喂熊”苍海随口问了一句。
话一说出来,李立仁立刻很不屑的冲着苍海喝骂了一句:“你这败家子,牛头可是好东西,怎么会没人要,至于那熊等会儿扔些带肉的骨头也就是了,喂自家的狗也不能这么喂啊,何况一只熊”。
一边说苍海一边手上的活不停,当李立仁的刀子冲着牛腹割去的时候,笑眯眯的对着苍海问道:“海娃子,这东西你要不要?”
苍海一看老头刀尖指的方向,张口便道:“不要,您要您拿走,我又不会洗这玩意”。
一看苍海便知道老头指的是牛鞭,牛鞭这个东西因为民间认为吃什么补什么,吃牛鞭补什么自然不用说的,不过苍海不信这个,因为如果真补的话,那天天吃的起牛鞭的人每人的裆里不都得揣一根牛家伙啊,现在实是也没见谁吃牛鞭吃出一个一夜到天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