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淼无边的时间长河中,波浪掀动,惊滔不绝,发生着澎湃波澜,一记记神通光芒交织,紊乱古今岁月,震撼宇宙纪元。
时间、空间、能量、物质,是为混沌开辟大千之基,阴阳生化之地水火风。
地水火风并非单纯独立,而是相互依存,彼此转化演变,混元一体,是谓时空质能,宇宙根源。
而牧神记世界,时间乃是不存在之物,乃因这里的时间已然转化成物质,所以有物质不易神通,时间不存理论。
时间长河,便是由飘渺虚无的时间凝聚而成物质形态,贯通古今,横跨一个个纪元。
它非是时间本体,而是时间物质化之体。
轰隆!
一声滔天巨响,乍然响彻在时间长河内,引发滔天巨浪,无边水花波澜四周,冲刷虚无,使得一尊尊成道者栽倒混沌,被破灭劫吞噬。
宇宙第十六纪元中,大量的史前成道者围攻严涉、太易,数量成千上万,乃是宇宙十六个纪元,近万亿年岁月积累下的底蕴,每一个都是堪称无敌的人物。
他们都是天资纵横,智慧超凡,具有超绝能为的存在,都曾震慑古今,独尊天地,所向无敌。
但在宇宙纪元终结的破灭劫下,他们也只是最为可悲的蝼蚁,为了苟且偷生,不惜一切。
因为不愿苟且偷生的人,早已死在破灭劫下。
“死吧,蛀虫们!”太易怒吼着,祂似是对这些史前成道者非常不屑并且痛恨,化作一个高大巨人,手持混沌巨斧,疯狂屠杀着冲来的成道者。
祂的修为非常强大,道树上有着十个道果,乃是古往今来十六个纪元中最为强大的几个存在之一。
需要偷渡逃生的成道者,修为自然不可能超过五个道果,他们也早已在破灭劫中受创,损耗巨大,面对太易这样的强者,命运已是注定。
嘭嘭嘭!
一声声巨响,绵亘时间长河,使得宇宙古今回荡不息,时间与空间都在摇颤。
一个个强大无匹的成道者,被斩落时间长河,跌落宇宙破灭劫,尸骨无存。
太易斧光之下,无人可挡!
但仍然有着大量的成道者冲来,一来是他们心存侥幸,二来对他们来说,眼下只有偷渡这一条路,否则必然陨落在破灭劫之下。
身为成道者,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其死在破灭劫中,不如爆发人生最后的辉煌,与眼前强者搏命一战,证明自我!
成道者,不可辱!
抱着这样的心态,诸多成道者源源不断地蜂蛹向严涉与太易,他们气势滔天,力量澎湃,周身散发大道之韵,屹立着长有道果的道树,青翠玄异,轰杀八荒。
“龙啸混沌!”一尊道树长有四颗道果的龙族强者,周身弥漫混沌气息,双角绽放璀璨神芒,冲击向严涉。
他的气机十分强大,乃是这些成道者中的佼佼者,纵然是破灭劫也无法太过伤害他,需要长时间侵蚀才可破开他龙体。
“西天无日,独照幽阴!”眼见那混沌巨龙杀来,严涉淡漠一喝,手中弯刀斩出,光芒漆黑。
一轮乌黑深邃的圆月,普照苍穹之巅,照耀往生之路。
一刀之后,混沌巨龙自中间被劈成两半,倒落破灭劫,永恒腐朽。
“沌龙王陨落了!”成道者们骇然着,他们自然是认识这尊混沌巨龙的,甚至曾经与之交过手,忌惮对方实力。
但现在,不可一世的沌龙王,被人一刀劈死!
这样的强大,让他们恐惧。
严涉跨越时间的河流,足踏光阴的浪花,一步步逼近他们,手中刀光锐利,永不停息。
咔嚓!
一道血光染红光阴之水,又一尊强大的成道者被斩成两半,殒落他刀下。
“你们就只有这样的本事吗?”严涉眸眼黑漆,毫无波动地扫视着四周众多成道者,带着失望。
同样在那一边,太易大杀四方,击杀了一尊又一尊成道者,让岁月之河成为血红,沁透历史。
剩余的成道者惊恐着,纵然是他们这样道心坚固,俯瞰万古岁月,坐看世间兴亡的不朽存在,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
从来只有他们史前成道者入侵下一纪元,如今却有下一纪元成道者逆转时间,前来屠杀他们?
这是何等讽刺,何等不应该?
“道友们,不可让他们小看我等!”一尊坐立在黄金战车上的王者身影,身着古老盔甲,仰天长啸着,悲愤中带着决然。
倏然!
他座下的黄金战车符文闪动,金光照耀大千宇宙,不朽璀璨,雷霆般冲杀向严涉。
古老盔甲绽放无边光芒,这尊王者手握战戈,神情决然,一双眼眸凌厉如剑、厚沉似石,身后露出一株长有三颗道果的道树,猛地燃烧起火焰,焚灼一切。
火焰的燃烧,使得他的气息一刹那提升到无与伦比的程度,震荡宇宙乾坤,动摇虚空三十六层,恐怖而强悍。
“残神皇他在燃烧大道!”后方的成道者骇然着,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他们没想到这位一向以冷血无情著称的血腥王者,居然会这样选择。
火焰在燃烧,扭曲了虚空,焚灼了大道,古老的战戈宛若流星,划破一页页史册,洞穿光阴与乾坤,带着一往无前的战意,直指严涉咽喉。
时间长河陡然巨响起来,虚无被劈开,大道被斩破,一道漆黑到了无法形容的刀光冷冽出现,吞噬宇宙,毁灭苍穹。
战戈与刀光碰撞,最炽热的决然、最冷漠的杀戮,惊世冲击,纵然是太易,此刻也有些动容。
时间长河在轰鸣,宇宙大道在坍塌,四周一片虚无,只有光与暗的冲击,力量与力量的碰撞。
无法用时间来计数,只能说过了不知多久,这一切最终归于平静,那驾驶黄金战车的王者身影消无在光阴之中,只有一道黑衣身影持刀冷立,俯瞰古今。
“他,不差!”
残余的成道者们震撼着,说不出话来,久久沉默。
太易的脸色却突然一变,看向岁月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