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谁都以为,汉尼拔、子良,还有另一个时间段的他,只不过是因为一个眼神,打个一个无关紧要的照面。
那只不过是在一个带着翅膀的小畜生的意识里,现实中,这三个人都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他们从头至尾所做的,只不过就是站在原地,然后忘了那只小蝙蝠一眼。
然而在意识世界里,却产生了一次影响极其深远的交流。
当时的子良将汉尼拔推出了意识世界,然后,他望着空无一物的背景,还有背景前,那个自己熟悉至极的面孔。
“我他妈真是疯了。”他嘟囔着。
罪孽笑了笑:“的确,你是疯了,因为如果我是你,我肯定用说这句话的时间来逃跑,不过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这里已经被我封起来了。”
子良又犹豫了一秒,最终,他好像是孤注一掷了一般,面对罪孽摆正了身形。
“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罪孽一愣:“这如果在这几年里,你的脑子没有被换掉的话,你就应该明白,咱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能够给你的最大宽恕,就是保证你死的尽量有点牌面。”
“妈的,我以前说话这么欠揍的么?”子良叹了口气:“———其实说起来,咱们曾经算是同一个人,对吧,如果你是我,在这种情况下不选择逃跑,那么会是什么原因呢?”
“原因有两点,第一:因为某些情况,我跑不了。第二:因为某些原因,我不想跑。当然,第二点占得几率比较大。”
子良点了点头:“果然啊,自己和自己聊天就是方便,所以你不想听听我为什么要留下来么?”
“额,说来听听?”
“我想和你合作”
视线回到此时此刻。
在无垠的虚境之中,时间还在飞行着,他从看到那副白羊座符文的第一秒开始,就没有停歇过,周围的空气无比的粘稠,让他几乎连动动手指都无比的艰难。
“我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我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其他时间线的我啊快来告诉我!”
时间不短的想着,但是他的手里还握着罗盘,这种能够扭曲现实的东西让他的未来与过去产生了无法预估的无限多可能性。
他与其他的自己失去了联系。
突然的
一切都停下了,虽然周围的一切还是空无的白色,但是时间不在飞驰了,他身上的绿色光芒也消失了。
他就孤零零的站在虚空之中。
而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两把沙发椅,它们面对面摆设着,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去坐上去。
时间迷茫的站在沙发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
“请坐。”一个声音突然的出现了。
时间吓了一跳,他赶紧回头望向声音的方向,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早就应该灰飞烟灭的子良。
“你怎么”
“我怎么还活着,是么?”子良接过话题,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所以咱们可能会讲好久,你真的准备就这么一直站这么?”
时间皱了皱眉,然后,他也坐到了沙发上。
“你为什么还活着?”他问。
“因为我从来就没死过,罪孽没有杀了我,他只不过是在骗你而已。”
“不可能,我将那个位面的所有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们怎么可能骗我!”
“哈哈。”子良笑了笑:“你看,这就是你能力的盲点你太习惯于‘全知’的感觉了,导致你早就已经不去思考了。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一个能够知晓过去未来,甚至还能将其改变的人,再怎么聪明都没有意义。
因为时间的载体根本不需要聪明,他只需要是一个智商不那么蠢的人就可以了时间需要的唯一一点就是,不会不耐烦。”
时间的手微微攥紧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子良,如果仔细点,甚至还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恐惧。
的确,这个名为斋藤花月的大叔并不是什么聪明人,甚至他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平凡,如果他曾经真的在人类的社会里生存过的话,那么他肯定就是那种在小公司里遭到排挤,每天都在努力的保证自己不被开除,用心工作但是却还总会出岔子。工作了十几年,但是还是混迹在最基层的‘社畜’。
而他唯一的优点就是他很有耐心。
作为时间的载体,他必须要有耐心,如果是个急性子,也许获得了时间力量的那一瞬间,就精神崩溃掉了。
作为一个能够游历于各个时间段的人,这个大叔没有任何其他的能力,不会飞,没有力气,甚至一颗子弹就能要了他的命。
就比如他去见子良的那天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子良会出现在哪里,会在何时何地出现他能做的唯一一个办法,就是用自己的双脚踏遍整个位面的每一寸土地。
对,他就是一点一点找的。
用近百年的时间,绕着一个星球行走,然后将时间回溯,再走一遍,然后再走一遍,直到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分钟的每一个街区,都有了他的身影,这时候,总有一个人会风尘仆仆的推开那间小诊所的门。
这就是时间的能力————它拥有所有宇宙里最强大的耐心。
而这种耐心,也让他可以将每一件事都重复演绎千亿遍,最终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办法,这便是全知全能。
但是,如果他失去了这种能力,那他就会立刻变成一个平凡的老头。
“介于你可能很难想明白我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所以,我先笼统的向你解释一下,这整个位面,其实都是对你设立的一个局,这个局只有两个人知道,就是罪孽和我,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在触碰罗盘之后,将你困在这里。”
“呵。”听到这,时间不由的笑了笑:“困不我?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困住一个能够操控时间的人?”
“哦,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了,别看咱们俩现在能坐在这里若无其事的说话,那是因为这里没有任何的参照物的原因其实,你和我现在正在以一种‘类光速’飞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