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然后呢?”那人厉声打断了子良的絮叨。
“你连夜飞到了这座城市,应该是参加什么会议,只会呆几天的时间,而这段时间,‘竖锯’似乎并没有足够的空闲搭建监视线路的,毕竟要将我们都在同一时间聚齐已经很难了,所以”
“你是说他必须要看着咱们,所以才混入了我们中间?”
“对,他必须要看到咱们的‘救赎’,这是他的信仰,或者说,是对他病态心理的一个满足,如果不能看到,这一切对他来说就没有意义。”子良继续用不温不火的语气说着。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开始互相望去,眼里充满了惊恐。
而子良就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大家惊慌失措的表情一样,继续虚着眼睛说:
“其实,我在刚刚走出第一个散发毒气的小房间时,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看到了走廊上的灰尘。虽然很暗,但是依然有些痕迹留了下来。
所有的房间全部有拖行过的痕迹,但是有一个房间前,却是脚印”
艾琳应该是还从刚刚的恐惧中没有缓过神来,她近乎于无法思考的问道:“脚印那是什么意思”
子良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脑袋:
“脚印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之中有个人并不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拖进去的而是走进去的”
“啊啊——”
一声惊呼,艾琳就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她捂着胸口,迅速的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撞到了还瘫坐在墙边的那位面色苍白的残肢男,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同时,所有人再次与周围的人拉开的起码一米以上的距离。
“你是说,走进去的那个人就是‘竖锯’?”秃顶大叔说道!
子良没说话,只是耸了下肩膀,不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时,那名西装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像也不一定吧,如果你说的那个人不是被拖进去,而是被扛进去的,那他房间前只有一组脚印也很正常”
“的确是这样,我刚开始时也是这么想的。”子良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可是紧接着,我又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从这扇门里走出来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扛起来的对吧,安德鲁先生。”
子良慢悠悠的望向了他。
“妈的!你他妈在胡说些什么?”安德鲁把牙齿咬着嘎嘎直响,在齿缝里恶狠狠的挤出了这句话。
子良摊了下手:“只是一个猜测,你别那么紧张其实你可以很轻松的就证明你并不是‘竖锯’,因为你还随身揣着那个播放器。”
安德鲁似乎立刻领略了子良的话:“对!你们看!如果我是‘竖锯’的话,怎么会给自己留下这么个磁带,我总不可能自己录完给自己听,对吧!”
“也许你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如果你没有磁带的话,会显得很可疑”那个眼镜男说道。
“你放屁,我现在就可以把磁带播放给.”安德鲁吼着,但是突然的,他愣住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立即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西服男子意识到了不太对劲,已经摆出了一幅防范的架势。
“是啊,安德鲁先生,为什么不把磁带放出来听听,说不定我看错了呢,毕竟那条走廊那么暗,怎么可能看清什么脚印————把磁带放出来,这样你就能洗清嫌疑了。”子良微笑着:“还是说,磁带里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内容?”
安德鲁猛地转过身,眼里的怒火像是要将这个混蛋医生活活烧死。
“你他妈算计我!”他咆哮一声,同时一个大跨步就冲向了子良,粗壮的手臂已经轮圈了凿向了对方。
子良一动没动,只是安静的注视着安德鲁,房间的光很暗,安德鲁模糊的看到了对方的双眼,似乎又在那眼里,看到了一抹猩红。
“那是什么?”他不受控制的愣了一下
他曾经的确是一个行径恶劣的人,所以在‘竖锯’还没有出现之前,他没少蹲过监狱,在那里,他见过各式各样的犯人,诈骗洗钱的经济犯,杀人放火的亡命徒,甚至他还见过几个那种必须被关在隔离区,足以称之为“杀人魔”的恐怖罪犯!
但是他好像从来没见过那种冰冷到了极点的眼神。
没有一丁点的温度,没有一丁点的怜悯,那个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撮灰尘,一张废纸,可以眨都不眨一下的撕成碎屑,烧成灰渣,冲进厕所里。
而这样的眼神,就出自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无比普通的医生。
“绝对是幻觉!”
安德鲁先生这样想着,但是他的心却在这一刻不可抑制的抽搐起来
有些恐惧是与生俱来的,这是造物主留给每个生灵最宝贵的财富,惧怕承受痛苦,惧怕受到伤害,惧怕死亡安德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怕面前的这个医生,但是他就是怕了。
这恐惧让他的拳头慢了一拍。
只见子良晃晃悠悠的后撤了一步,那个拳头近乎擦着他的鼻尖掠过。
子良依旧虚着眼睛,连眼都没眨一下
安德鲁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一拳会落空,巨大的惯性让他一个踉跄。
就在这个空挡,那个穿着西服的男子一下扑到他的背后,两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将其架了起来。
然而安德鲁大声骂道,开始疯狂的晃动身体,眼看就要摆脱束缚。
“别看着,帮帮忙!”那西装男子根本承受不住这力量,赶紧大喊到。
一旁还处在懵逼状态的眼镜大叔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扑过来抱住了安德鲁的大腿。
然而安德鲁依旧奋力的挣扎着!
“你们这群混蛋,我要杀了你们!”他发疯了一样的吼道。
“噗!”
一声脆响。
就好像是一把刀快速的戳进了一颗熟透的西瓜。
安德鲁瞬间停止了挣扎,他缓缓的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后的子良,下巴开始抽动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紧接着,便晃晃悠悠的咣当一下倒在了地上。
而他的脑袋上,那把镰刀已经没入大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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