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打算,我们整理好需要用到的魔法卷轴之后,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要启程赶往死亡沼泽边缘的溺亡泊,那里曾是拉伊图部落的家园。昨天,库兹已经通知格里巴斯钦长老那边,让拉伊图部落的兽女们黎明时分拔营出发,就是为了越过古鲁丁镇周围贫瘠的荒原,这里已经被饥饿的兽人们彻底占据,他们连可以吃的草根都刨出来了。越往外围走,才越能找的可以吃的东西,只不过那些地方有魔兽——风狼。我们要带着部落里的兽女们,尽可能的避开,那些在周边儿荒原上,寻找食物的兽人。同时,这样做也能尽量减少麻烦。
就在出发的前一夜,库特酋长和古鲁丁镇长老会的两位狼族兽人长者找上我和琪格,原因是古鲁丁镇所有商铺中的食盐已经告罄,而且至少已经有两批运盐的商队没有按时抵达古鲁丁小镇,无论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天灾,或者是人害,无论机缘与什么样的巧合,或者什么样的(阴阴)谋,问题已经出现了,并且这将是危害到整个西部荒原安危的一件大事儿。
无论谁不吃盐,体能都会下降,就算是(肉肉)类食物中含有少量的盐,但是再这样的灾荒时期,也没有办法对古鲁丁要塞里面的血狼军团提供足够的(肉肉)食,如果这样的(情qíng)况无法在月内解决,那么血狼军团的战力和士气就会下降,那些守在古鲁丁要塞的五万血狼军,他们在这样的大灾年,在家人们都处于忍饥挨饿的艰苦时期,还能镇守在要塞中,已经是极难的一件事儿。缺盐的事(情qíng)一旦拖延太久,他们想到外面的家人,(情qíng)绪浮躁之下,也许就会引起军营的哗变,那样事就大了。
这段时间,库特酋长和长老会已经联系了多家商行。希望能有商人能运一些盐到这边来。已经有人类商人答应,要租用空港里的飞艇,立即前往格林帝国,运回一些食盐以解燃眉之急。可是长老会不能将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只把希望寄托于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
在这几天里,我们在古鲁丁镇出售了魔法草药、魔羚羊皮革和一些不知道来历的武器。我和琪格又是来至勒依帕斯管家的商队,这让一些人认为我们是老库鲁和库兹所在商队里的某些商人的孩子,所以库特才会亲自找我和琪格,想知道我们是否能联系到其他的商人。往古鲁丁镇运盐。
“盐啊?”琪格在听到库特说出来意之后,笑得像一只偷到咸鱼的小猫。
琪格坐在会客厅里的椅子上,双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问库特:“与其总是买盐,这样总受制于人,那样还不如自己制盐,如果血狼族拥有制盐之法……”
很显然,这位古鲁丁镇血狼族现任代酋长库特不是一位很好的商人,他甚至驽钝到全然没有反应,还坐在椅子上苦思如何才能解决盐荒的问题,根本没有听到琪格话中的含义。
偶坐在一旁的那位长老会的兽族狼人长者却抬起眼皮。疑惑地问道:“我们自己制盐?”
“为什么不呢?荒原上又不缺盐矿!”琪格和外人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
“那些盐水都有毒!就算我们兽人这样强壮的体魄,吃那些毒盐也会死。”另一位将(身shēn)体完全包裹在麻布里的兽人长老沙哑地说道。这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忽然想起来在北麓荒原上,被我们杀死的狮虎人毕佛隆,就有一副这样沙哑的嗓子,说话的时候,就好像是无数砂砾在玻璃上滑动,让人骨头节里都发酸。
琪格伸出一根手指,声音轻快得像是一只黄莺鸟。她站起来对着面前这三位古鲁丁镇最有话语权的大人物微笑着说:“所以我才会说制盐之法,我们有办法清除掉矿盐里面的毒。”
“嘶!”这时候,就连库特也终于明白,琪格和我到底在谈什么:我们拥有制盐的方法。
“你们想要什么?稀有的魔法草药、瑟银、精金?”那位将头裹在麻布里面的的兽人长老抬起头急迫的问道。他左边的瞳孔竟然十分诡异的出现了暗金色,而右边的瞳孔则是惨白的浅绿色,他居然是一位狮虎人,吓得我汗毛都炸了起来。
制盐这件事对于血狼族的以后,到底有多大的意义,不言而喻。琪格的眼睛几乎弯成了小月牙儿。几乎是捂着小嘴做了这一场交易,就在我和库兹的眼前,同库特以及长老会的两位长老呼啦啦地说了一大堆,将这个本来是我送给库兹的煮盐法,明目张胆的卖给了古鲁丁长老会,但是其中有个条件就是,制盐的差事,长老会一定要让库兹去做。我和库兹其实蛮担心琪格会狮子大开口,要一些过分珍贵的东西交换这个不值钱的制盐之法,惹恼了库特,我很担心我们几个会横着被抬出古鲁丁。
这是一桩非常非常令人费解的交易,那两位长老会里的长老们和库特都是一头雾水,因为琪格只是要了一件东西,而且这种东西对于普通兽人们是稀罕玩意,但是对于古鲁丁长老会或者说是古鲁丁萨满祭司工会来说,却仅仅算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其实到了最后我也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琪格会用‘制盐之法’换了一面敲不响的石鼓回来。
这是一面用成人拳头大小的虎眼石精心打磨雕琢而成的石鼓,雕琢的非常精美,虎眼石上面居然被打磨出两只虎眼来,在鼓面上栩栩如生。这种石鼓对于兽人来说意义非凡,因为每一位成为萨满祭司的兽人都会得到萨满祭司工会颁发的战争石鼓,这东西就像是魔法师公会给每个成功注册为魔法师的学徒们发的工会勋章一样,象征的意义大于实用,据说这面石鼓配合兽人的魔法技能,可以施放一些群体魔法,据说可以配合兽人部落里面的战舞同时使用。但是这面石鼓除了兽人萨满以外,其他各族魔法师都用不了啊!
那位狮虎人族的长老甚至有些不太好意思,认为是自己的样子吓坏了我们,才让琪大小姐只是象征一下,收一面毫无用处的石鼓当报酬。这种石鼓在萨满祭司工会的仓库里,堆得像小山一样。并且落满了灰尘。他亲自叫人取来一个用虎眼石雕琢的而成的石鼓,这面石鼓其实和一般的石头雕刻成的石鼓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是石料更珍贵一些,打磨出来之后。更像一件装饰品。
就这样,我们几人就有了这一次的青海湖之行。
等到库特酋长带着那两位长老会里的兽人长者离开之后,我们四个人有凑到了一块儿,开始商量接下来的事儿。看来一定是要去青海湖一次,那是帕伊高原最为著名的死亡之海。只有那里才有足够的盐。原本是想只有我们几个人去,带着一批盐回来就好了,可是库兹说半路上要经过夜狼崖,那个地方是出了名的狼多,这孩子至从库特酋长送给他一壶风狼牙箭,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狩猎风狼的事,他想要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壶箭的事儿啊。
要我说:既然一定是要捕猎风狼,那么些狼(肉肉)丢弃掉也是浪费,倒不如让拉伊图的部落也跟着我们一起走,到时候我们从青海湖那里。可以分兵两路,派些人将盐送回古鲁丁镇,而大部队正好可以从青海湖一直向南走到死亡沼边缘地带,然后在向西抵达溺亡泊。
这条路一定很少有兽人走,因为在青海湖和古鲁丁镇之间,有夜狼崖这样凶险的山口阻隔,只有实力强大的兽人猎人们才敢穿越那里,普通的兽人可不敢冒死到这里来。正因为这样,沿途之上一定有大量的野菜和魔法草药等着我们采,我猜想也许过了夜狼崖。可能还会找到一些地薯,也说不定啊!
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东拉西扯地谈论了半个晚上,库兹说他阿嬷这一次要他带上那位最有能力的侍女。他见我和琪格都没有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就不解的问:“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其实很想说,(身shēn)边连个侍女都没有,你哪里有一点儿兽人贵族少爷的样子?最后倒是琪格眨了眨眼睛,送给他一句:“贵族不是都有侍女的吗?”
库兹恍然大悟,“嘿嘿”的傻笑。自嘲:“原来我也是个贵族啊,我以前怎么没觉得?”
最后,库兹终于问琪格一句也是我最想问的话,他问:“你为什么要了个石鼓,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琪格单手掐腰靠在阳台边的木质门框上,单手托着这件颜色华丽的虎眼石鼓,将它凑到眼前仔细观瞧一番,好一会儿之后,她并没有发现这面石鼓有任何奇特的地方,于是抬起头,无所谓地回答说:“我好奇,不行呀!”
我和库兹觉得:为了满足我们琪大小姐的好奇心,这样做确实可以,反正制盐之法从一开始就是打算送给库兹的。那时候,我就在想他总有一天会当上某个部落的首领,那么有了煮盐法,他的部落就算在大灾年,也不会挨饿,他只要安心当个部落酋长就好了。
琪格没看出这面石鼓有任何的秘密,从包里找出一截红绳,飞快地将石鼓扎成了一个小挂件儿,泛着光泽的黄色花纹的虎眼石鼓被系在红绳上,非常好看。她拎着红绳,将石鼓提在手中摇来摇去,又说:“不过呢,这东西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话刚说完,就将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怀里,然后对我说:“这个你要好好留着,要是敢弄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将虎眼石鼓捧在手里,就像捧了个烫手的山芋,我能想到,一旦我不小心将这块石头打碎了,琪大小姐愤怒的样子。我双手捧着这块儿虎眼石鼓,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石鼓上面竟然繁复的雕琢着各种魔纹法阵,这些魔法阵里面的符号都是我之前没见过的,它们古老而特殊,非常别扭的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好无规则可言,但是拼凑在一起却又形成了特殊的纹路。
我傻傻地问:“这东西,我有什么用?”
琪格眨眨眼睛,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你试着((操cāo)cāo)控(身shēn)体里的那些火系魔法力,慢慢输入到石鼓里面去,感受一下会有什么不同。”
我依据琪格所说的,将体内带有灼烧感魔法力汇集到指尖儿。我知道那些都是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原本这些暴躁的火系魔法元素非常抵触我试探,但是后来凭借自己精细的((操cāo)cāo)控之力,将它们强行地送进虎眼石鼓中去,原本虎眼石鼓表面那层最简单的魔纹法阵立刻染上一层瑰红的色彩。
这时候。我还单手托着虎眼石鼓,就忽然感觉到一股(热rè)浪从石鼓中扩散出来。
“呼!”的一声,(身shēn)旁的卡特琳娜的(身shēn)体被这股(热rè)浪推得摇晃了一下,险些被那股突如其来的(热rè)浪推倒了,她忙不迭地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才稳住(身shēn)体。那股(热rè)浪吹过,将阳台上的纱帘猛地吹到外面去,屋子里像是被狂风扫过一样,物品都乱糟糟的散落了一地。
而琪格站的稍远一些,吃惊的捂住小嘴,瞪圆了眼睛看着我,眼里露出了惊喜的神(情qíng)来。
我奇怪地问:“你都怎么了?这件魔法器皿有什么不对吗?”
琪格跳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石鼓,仔仔细细地看个不停,然后大感兴趣地说道:“这是虎眼石鼓,不是什么魔法器皿。这是象征着兽人萨满(身shēn)份的图腾,不过看起来我猜的没错,这件石鼓果然是火属(性性)的图腾啊,第一阶的魔法技能居然是‘抗拒火环’,这个技能很不错哎,就是威力有些小!”
库兹嘴巴里能塞下一只苹果,惊讶地说:“嘉,你能使用兽人萨满的魔法器具!”
我心说: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商队里。老库鲁已经教会了我四个兽族的魔法技能,我能使用兽族的魔法器物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琪格将虎眼石鼓在手中把玩了半天,终于又沮丧着脸,将虎眼石鼓塞到我的手里。有些不太甘心地说:“果然我还是不行,人类魔法师都没办法使用兽族萨满们的魔法器具,这件石鼓图腾我也一样用不了!可是嘉为什么能行?”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琪格,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要说,我吃了个燃尽果,没有被火毒烧死。那些火毒存到我的(身shēn)体里,慢慢地腐蚀我(身shēn)体的时候,(身shēn)体就生出自然地抗(性性),后来,那些火毒以火元素魔法力形式存于我的体内,这些来源于(身shēn)体各处的魔法力,就可以用来施放兽人的魔法。
至于我为什么能够释放兽人魔法?那是因为老库鲁当时大胆的猜测,我体内的魔法力不属于人族、兽族、精灵族三系魔法师体系之中任何一系。
在这样机缘巧合之下,为了能够解决我免受获得灼烧的痛苦,老库鲁教会了我第一个魔法“抗魔术”,这个魔法完完全全是为了燃烧体内过盛的火元素魔法力,后来又有耗空魔法值就可以增加熟练度的“暖气”,如今我的暖气等级已经成功跨进五级的门槛,魔法恢复速度增加百分之五十,虽然基数小点,但是这一属(性性)也是非常的强大了。第三个魔法“暗影斗篷”,完完全全是我的保命技能,在机缘巧合下,我释放技能的时候,意外的进入了深度冥想空间,这下强化了施法时候将不会受到外界打断困扰。第四个魔法“火舌武器”,这一火属(性性)的附加伤害,拥有一点儿炸裂伤害效果,在猎杀魔羚羊的时候,我清晰的发现,这个伤害效果竟然有穿透效果。
库兹为什么会这样惊讶?因为此时的我已经触及到兽族魔法技能最根源的奥秘,那就是图腾法术。
每个萨满祭司在最初期,获得萨满祭司公会的认可之后,都会根据自(身shēn)特长在公会里得到一面这样的石鼓,兽人萨满也将这东西称之为图腾,这些初级图腾通常分为四种:厚重坚实的土元素图腾、充满生命活力的水元素图腾、(热rè)(情qíng)而无比暴躁的火元素图腾、灵动而轻盈不定的风元素图腾。通常萨满祭司公会里的大长老,会依据每个兽人萨满祭司不同的特点,颁发不同种类的石鼓图腾。至于琪格得到的这一面石鼓,完全就是为了给琪格一个心理安慰,谁都清楚这样的图腾对于觉醒了魔法池的人类魔法师来说,几乎是毫无用处的。可他们绝对没想到,我居然能够((操cāo)cāo)控这样的一个火系石鼓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