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采蓝体会到了那位王经理的善意,客气地跟他说道:“请你帮我跟乔安女士说一声,就说她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都是应该的。另外帮我问一下,她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以便我调整一下接下来要用的药方。”
乔安听明白了王经理跟她说的话之后,指着自己的嘴,说道:“这里,很干,想喝水,而且嘴里很苦,还有睡觉的时候总是做梦。”说完了眼巴巴地瞅着于采蓝,想看看她能有什么办法。
“嗯,这样吧,原来开的栀子厚朴汤继续服用,再开一副柴芩温胆汤一起吃。这次先调理一个月试试。”于采蓝切过脉又看了下她的舌苔之后说道。
她没再要求对方留在华国,毕竟时间太长,她估计着吃完这些药,乔安女士的病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茱莉亚和乔安一行人表示了感谢之意,然后拿着药离开了。他们走后不久,扈局便打来了电话,说是要谢谢于采蓝,他那边已经跟茱莉亚等人有了接触,双方还在沟通。
两人聊了几句,于采蓝便把电话放下,最近的事太多,虽说很多事由何老太太帮忙操办了,可她也不能完全当个甩手掌柜,一会儿她要回去新房那里,何老太太下午会把做好的几套礼服都拿来,让她试试,如果哪里有不合适的,可以拿回去再改改。
老太太是个讲究人,跟她说结婚一辈子就一次,一定要美美的,不然会留下遗憾的。所以做主找了沂州那边她相熟的老裁缝,给于采蓝订做了好几种款式的礼服。老太太是经历过十里洋场繁华的人,对这时候流行的礼服不喜欢,总说粗糙了点,不够精致。
陈一龙爱人也跟于采蓝说好,到时候她会请假过去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所以于采蓝得早点走,这本来是她的事,总不能让别人等着她吧?
临走之前,她告诉袁宝坤和张学峰:“刚才我给乔安女士开的柴芩温胆汤你俩研究研究,抓住主症是舌苔腻,不管是白腻,还是黄腻都算,治失眠如果符合使用条件的话基本可以用。另外,除了失眠,阳痿、夜卧不安、斑秃这些病,如果经辩证符合此药使用标准,也可以试用的。”
张学峰早就习惯性地拿出笔记本飞速记起来了。这种速记的本事在大学就练出来了。不快点记不行,于采蓝倒不是说不肯说第二遍,只是她那么忙,他一个比她还大的男人哪好意思再问一遍啊。
于采蓝那边话音刚落下,张学峰就快记完了,这时候他听到于采蓝又说道:“这药方对神经系统和胃肠系统的病,常常有效,你俩总结一下吧,一样,明天上午把结论交给我。”
俩青年就知道,今天晚上查资料又得到半夜了,不过这样的生活很充实,每一天都有不少收获。俩人求之不得。
于采蓝离开不久,北安那边的黄家人就要找于采蓝接电话,她要结婚了,娘家人能不来吗?他们这是要告诉于采蓝一声,都有谁确定能过来,好让她这边提前预定好住的地方。
豫安老宅那边,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打量着摇篮里黄馨月的女儿,问许淑谨:“采蓝那边怎么说?”
许淑谨手边是一份名单,她放下电话:“妈,诊所那边说,挺不巧的,采蓝刚走,说是要回去试试礼服。要不一会再给她打吧。”
“嗯,行。”黄老太太轻轻晃了下摇篮。
半小时后,许淑谨放下电话,摇了摇头,黄老太太问:“怎么还没回去吗?小何办公室还有他们那个新房的电话都打了吗?”
“妈,小何那边我还没打,就是打了新房那边了,没人接。她刚走半小时,兴许路上有点事儿耽误了,现在就打扰小何不太好吧,万一什么事儿都没有,不是把他吓着了吗?”
黄老太太觉得也是,黄啸天告诉过她,说于采蓝有功夫在身,应该不会有事儿吧,莫名地,老太太有点不安。于是许淑谨每隔十分钟就打一次,还是没人接。等再打了两次之后,黄老太太自己拨通了何宸风办公室的电话。
可是何宸风也没在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人告诉她,刚才何专家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去了。说是回滨河路那边看看。
黄老太太坐不住了,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走,告诉许淑谨:“隔一会儿打一次,打新房那边的,不是说他回滨河路了吗?问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只恨她在这边,山高水远的,鞭长莫及,不然她就马上出门去看看了。
黄老太太是有心理阴影的,当年丢了一个女儿时所经历的痛苦是一个很深的疤,经历了很多年也不能痊愈,自从认了于采蓝之后,心境才好多了,所以对这种事,她比较敏感。
“宸风,怎么回事儿?采蓝没跟你联系呀?诊所那边说她已经出来一个多小时了,按理说早就该到了。怎么还没见着人影呢?”何宸风奶奶是让外孙余刚陪着来的,余刚开的面包车上还放着给于采蓝订做的礼服,可是他们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只等来了基地负责人陈一龙的爱人,左等右等也不见于采蓝过来。
刚开始老太太还以为于采蓝那边临时有什么特别的病人需要她处理,所以耐心等了一会儿,还是陈一龙爱人觉得不放心,去附近公用电话亭那边往诊所那边问过了才知道,于采蓝早早就出来了。
认识于采蓝的人都知道,她说话都是有谱,说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到点了就会回来。实在回不来的话,也会想办法联系他们的。
何宸风脑子有些乱,他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只盼一年期满。然而还是出事了,她,还是消失了。何宸风抓了把头发,告诉何老太太,说道:“要不奶奶,礼服就先放这儿吧,先让余刚带你回家,你出来时间长了身体吃不消。采蓝那边我会想办法。一有消息我就会联系你的。”
说罢,何宸风给他表弟余刚使了个眼色,余刚便机灵地把礼服从车上搬下来一路小跑放到新房里,然后硬拉着何老太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