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观察空间壁上的气泡,果然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的。左侧气泡的密集程度远胜右侧。
杨青玄一挥手,将空间壁撤去,然后顺着能量的流向,在海底地层潜行。
没走多久,就遇到强大的骇人的能量流,就像是逆水行舟,每一步都十分艰难。但同时也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修炼,巨大的体能损耗,瞬间就有巨大的能量补充,加速肉身的自我循环。
墨晶岛上,大平房中,一名灰袍老者突然睁开眼来,“咦”了一声,盯着眼前的阵法序列。
在繁复的阵法结构中,青色的能量顺着阵线扩散,像是一幅浩大的洋流图。在其中一条主线上,能量线发生轻微的鼓胀,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应该是哪只不长眼的海兽潜入了进去。”旁边一名海族老者盯了一眼,当即判断道。
灰袍老者默不作声,盯着那条能量线,鼓胀的地方在缓慢前行,他的双眉皱成“川”字,沉声道:“好像有些不对。”
周围的老者都看了过来。
先前那名老者说道:“应该是一头厉害的海兽,得到了墨晶能量的好处,所以得寸进尺,顺着能量的源头潜行。”
灰袍老者道:“若是在平时也就罢了,但此刻危急存亡,切不可大意。契夫,你带两名战士下去看看。”
“是。”一名老者站了起来,当即转身而去。
杨青玄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觉了,还在能量阵线上缓慢前行。若非非常时期,他真想在这地方待上一年半载的,怕是直接就突破到道境了。
他甚至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自己能不能将这墨晶岛搬走?”
“我看可行!只要你有这实力吃得下,这墨晶中的灵气,就连我也能吸收,如果能长期吞噬墨晶的话,我很快就能恢复到帝天位巅峰,然后踏入道身。”古蝎听了他的想法后,也砰然心动。
杨青玄想了下,传音道:“就算真的要搬,多半也得等那茶贤者死后才有机会。否则一名道身强者坐镇岛上,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也不知道外面的战斗如何了。”
由于潜入的地层太深,加上墨晶岛上的能量流,把战斗的力量波动完全阻隔了,杨青玄一点也探查不到外界情况。这也正是空瑜等人搜索不到他的原因。
他又往前走了一阵,忽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警觉之色。明显感觉到有人靠近了。
杨青玄将身躯卷缩起来,慢慢的靠在底层上,吸附上去,把所有能量波动都收敛,进入到龟息状态。
“搜索附近千丈范围,任何一点可疑迹象都不能放过。”
地层中,十名海族武者分开,绕着这条能量阵线巡视。
契夫自己也潜入到能量阵线中,缓慢踱步,搜寻里面的异物。
忽然,一点猩红的寒光在能量流中潜行,直接射入契夫的后脑勺,从脑门前穿透出来。
再然后契夫的胸膛炸裂,一只黑龙爪探了出来,同时捏碎他的心脏。
就连敌人都未曾看见,契夫就耷拉着脑袋,彻底死了。
古蝎收回尾针,杨青玄也从契夫身后出来,五指插入他的脑门,搜索其内记忆。
强大的能量流冲散了各种神识和波动,即便是地相境的契夫,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偷袭,使得暗中杀人变得极为简单。
契夫的修为和杨青玄相差无几,使得搜魂极为困难,勉强施展之下,也只搜出一些零碎片段:一、墨晶岛上有完整的巨大屏障能量流动图,所以轻易的察觉到了有人在下方潜行,他们是下来排除异物的;二、茶贤者已经和人族的道境强者动手了,墨晶岛之战进入到了关键时刻;三、岛上只剩下一些信息分拣以及屏障的监控人员,战斗力十分弱小,最强的也只是几名地相中期的老者。
杨青玄脸色阴沉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很快,他就将契夫的尸体埋入地层中,然后偷偷潜走,将另外几名海族战士也逐一偷袭击杀。
墨晶岛上,灰袍老者盯着那能量阵线,眉头再次拧在一起。
“哈哈,堵塞消失了,应该是一只小海兽,被契夫收拾了。”另外一名老者开怀大笑。
此刻的阵线上,能量流动畅通无阻。
另一名老者点头道:“刚才两股堵塞融合在一起,应该是契夫击杀海兽,现在应该是契夫从阵线中出来,回来交任务了。”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就好像整个过程亲眼所见一般。
灰袍男子沉声道:“若你们分析的正确,自然最好。但我总有不安的感觉,都小心些。”
另外几名老者表情不一,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平房外的岛屿上空,不时传来巨大的能量波动,震的墨晶岛颤抖。几名老者和各种信息分拣员,全都安静下来,等待着最终结果。
突然,一道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房内,径直的向那阵法中枢走来。
“这便是支撑了整个内域巨大屏障的阵法吗?啧啧,真是了不起的杰作呢。”
那人停下脚步,望着眼前巨大的屏障动态模型,以及繁复的阵序和能量流线,惊叹不已。
“!”屋内的人全是大吃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喝道:“你是谁?!”
满屋数百名海族,竟没有一人发现此人是如何进来的。
“是……你……!”
屋子的一角,正在盘坐修炼的阿克猛然惊厥,瞬间睁开双眼来,便看到了那张让他做噩梦的脸孔。
但睁眼的瞬间,杨青玄就已经欺身在前,手持战戟,尖峰刺入了阿克的咽喉,从脖子后面穿透而出。
阿克惊恐的睁大双眼,满是难以置信和绝望,喉咙里“咕咕”的发着声音,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杨青玄冷笑一声,战戟一抖,就将他的脑袋削掉,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射入高空。
所有海族全都吓呆了,在他们看来不可战胜的阿克大人,竟然被人一招斩杀。
随着阿克的无头尸摔倒在地上,整个平房内变得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