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皱眉,宁宴看他的目光,就跟看什么稀罕的东西一样。这种目光里带着惊讶欣赏,很诡异。
按理说,女人看见男人的躯体,大多数会羞涩一下。
但是这位大娘子,一点儿也不一样啊!
羞涩……
想多了!
估计天塌了也不会有羞涩的这种表情。
一般说,看见男人身体没有羞涩反应的,应该是那些青楼出身的人。
宁宴么。
温言打量一眼,身上一点儿的脂粉气息都没有,还多了一些肃杀,与其说是青楼出身,不如说是军营的老油条子。
只是,他可不知道谁家的女子从军营长大的,简直费解。
之前刚来军营的时候,他身边也有丫鬟伺候。
但是那些丫鬟,要么就是不敢直视,要么就是想要趁机跟他发生些什么,所以么丫鬟都被他赶走了。
一个人也可以处理的事情,根本就用不着丫鬟。
温言闭上眼睛。
他竟然来一个女人的来路都看不透,匪夷所思。
宁宴这会儿也回过神来,拿着搓澡布在温言的背上游走。
宁宴力气大,搓澡的时候得克制点,不然……温言怕是要变成来说历史上第一个因为搓澡被搓死的人。
给温言搓澡并不辛苦。
毕竟,有句话叫做秀色可餐。
温言长得很好,不管是身体还是面容。
宁宴给温言搓背后就不继续了。
有夫之妇得注意影响。
“军师,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我去厨房给你端一些早饭过来,您的脸色不太好看。”
宁宴说完就跑了出去。
不能不跑啊!温言的脸色为什么不好看,跟她有直接的关系。
听见宁宴脚步声远去,温言用鼻子发出冷哼声。
宁宴走到小厨房才发现,小厨房里没有准备早粥。温言现在身体,若是吃大饼子什么的,对胃也不好。
脾气再不好,性格再别扭,能够在战场上十年如一日,为国家做贡献,这样的人,还是值得佩服一下的。
宁宴起身往火头营走去,那边儿早上是有粥的。
宁宴从温言这里离开,还跟人要了一个令牌。
不然……到时候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她的。
宁宴走出去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女装。
女装……就女装了。
她当时在火头营了穿男人的衣服是为了避免麻烦。
现在,已经恢复女装了。
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避免了。
走进火头营,瞧见蔡婆子宁宴叫了一声:“蔡大娘,还有稀饭没?”
“宁兄弟回来了……”
大娃子话说了一办,回头的功夫,嘴巴怎么也合不上了。
眼睛似乎长在宁宴身上,动弹不得。
蔡婆子听见宁宴的声音,慢悠悠回头,瞧见宁宴穿着的女装,再看周遭,洗菜剁肉的没有继续的动作,大娃子也傻乎乎的。
叹口气,说道:“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在军师那边儿伺候着?”
“军师想要用点稀饭,大娘去盛上一碗。”
“诶!”
蔡婆子麻利的盛了一碗粥,又给配了一些小菜给宁宴提着。
大娃子从宁宴进来就张开嘴巴,宁宴离开了,走的老远的,嘴巴还是张开的状态,还是蔡婆子看不下去,走到大娃子身边,伸手,把大娃子的嘴巴给按上了。
“大,大娘,宁兄弟她是姑娘?”
“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不是姑娘。”
“……”大娃子似乎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竟然已经有了儿子了吗?
他都还没有来的及表白呢?
不对,为什么要表白呢?
难不成他会喜欢自己的兄弟……也不对,宁宴是女人不是兄弟。
一天下来,大娃子都是迷迷糊糊的,切菜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还把手指给切出一个伤口来。
宁宴提着稀饭走回营帐。
温言已经从浴桶起来了。
营帐内空荡荡的,浴桶也被人抬了出去。宁宴把稀饭放在桌子上,看一眼温言:“军师吃点儿热粥吧,对身体好。”
“……”温言是不敢吃的。
昨天吃了这女人做的,所谓的和解的饭菜。
拉肚子拉了一晚上,现在即使洗澡了,用了不少的澡豆,还换了衣服,依旧觉得不舒服。
“吃点儿吧,我敢保证这个东西吃了不会不舒服。”
“这么说,昨晚上是你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温言睨了宁宴一眼。
宁宴……
这人咋就这么鸡贼呢。
只是一句话,就能听出问题来。
以后还能好好相处吗?
“不吃算了,我送给外面站岗的小哥吃。”宁宴说完,就要提着食盒走出去。
“回来。”
温言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话落……
就对上宁宴笑吟吟的样子。
温言突然有些不知所错。
他还没有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呢,这次,似乎还没有开场,就已经输了。
“吃吧,对你身体好,这次真的没有搞你,上次也没有,是你体质不好。”
宁宴说完,就往外走去。
跟外面站岗的小哥聊起家常来。
东扯一句,西说一句的。
说道最后,宁宴突然问道:“军师这里平时会有客人吗?他这么一个性子,总觉得活该没有朋友的。”
“陆将军经常过来的。”
站岗的小哥已经发现宁宴的不凡之处。
所以么,跟宁宴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忌口。
若是其他人打探温言的交际,他肯定不会说的。
但是这位小娘子,本事可不一般。
早上他抬浴桶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看见温军师抽筋的腿。
真是……
辛苦了呀!
站岗的小哥真以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只是,不能说出去,在心里憋着好难过呀!
这会儿跟宁宴聊聊天,只觉得自己的胸膛不是那么郁闷了。
宁宴知道陆含章经常过来,就没有继续跟小哥聊天。
小哥话没有说话,还有诉说的欲望,只是没有听众了,于是就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宁宴……
宁宴……
宁宴头一次落荒而逃。
果然在军营呆的时间长了,心里都有些不正常了。
好好的一个男人,露出这种幽怨的表情做什么。
吓死人了好不好。
回到营帐,温言已经将碗里的粥吃完了。
宁宴把桌子整理干净。
提着走下去。
再次回来,温言拿着笔伏在案桌上写着什么。
昨晚上没睡好,现在竟然还能够继续扛下去。
不得不说,这位军师着实的爱岗敬业。
宁宴靠在一侧,静静看着……
太阳升起,校场训练的声音传了过来。
宁宴往声音处看去。
“想去校场看练兵?”
“可以吗?”宁宴眼里带着期待。
她是真的想要看看陆含章练兵时候的样子。
男人么,最好看最意气风发的时刻,不就是肆意挥洒汗水的时候嘛。
“不可以。”
温言戏谑道。
宁宴,宁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真的想把这个温鸡给捏死。
这人,怎么就这么会惹人生气呢。
“若是你给本军师捶捶腿,我或许会带你去看看。”
“……”宁宴瞪了温言一眼。
捶腿是不可能捶腿的。这辈子都不要给这个蛇精病捶腿。
除非她不要这节操了。
“练兵的校场,陈祸也在。”
温言慢悠悠说着。
宁宴……
宁宴闭上眼,吸了一口气,节操是什么呢,她早就已经丢光了。
不就是捶腿么。
就当撸狗了。
“军师您坐。”宁宴指着矮榻。
温言摇晃一下手里的折扇,坐在小榻上。
还顺手吧鞋子给脱下来。
按摩这种东西,宁宴也学过,毕竟当年刚去部队被老油条操练的时候,每天都会腰疼腿疼手脚抽筋,跟着占有彼此按摩做一些拉伸。
那些事情就跟映在脑子里一样。
手碰触温言大腿的一瞬间,宁宴就自然而然的用来拉扯,拉伸运动吗……自然得拉伸一下。
拉伸之后再用精油按摩。
温言本来很得意。
一不小心在剧痛之下,发出猪叫声。
外面站岗的小哨兵脸瞬间就红了。
嘴里还念叨着,又开始了又开始了……
宁宴给温言松快筋骨之后,又开始按摩,这里没有精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按摩的时候,温言舒服的哼唧起来。
外面的小哨兵,伸手把自己耳朵捂住。
他十四岁进入军营的,到现在已经三年了。
还没有碰过女人呢,听见这声音,很容易的思想连篇,焦躁难耐。
按摩结束,宁宴洗了洗手。
温言……温言躺在榻上,就跟一只被蹂躏过的死狗一样。
一点儿平日里阴晴不定的样子都没有。
瞧见温言这个样子,宁宴心里有些慌了。
这样子还能一起去看练兵吗?
“你不会要赖账吧。”
“可以赖账,那我不起来了。”温言说着还直接躺下去了。
宁宴气的发疯,捏起拳头来。
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
温言睁开眼睛,对上凶神恶煞的宁宴,瞬间就从心了。
“走吧,去看练兵。”说着话将鞋子套在脚上。
宁宴……
还打算把这个贱人教训一遍,但是,温言已经走了出去。
心里憋着火发泄不出来。
难受。
气冲冲的跟在温言身后,一前一后往校场走去。
一路上,宁宴收到不少的注视。
不过,心里素质比较强大,依旧是抬挺胸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