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子看向宁有余:“怎么了,好好说话,小小男子汉,不能这么扭捏。”
“……”宁有余吸了一口气说道:“后爹脖子上似乎被人啃了,娘,你又跟后爹偷吃蜂蜜了吗?”
“……”听了宁有余的话,宁宴的脸瞬间就红了。
什么偷吃蜂蜜,这孩子说的这种话,是跟谁学的呢!
宁宴坚信自己没有说过
至于陆含章脖子上被啃了……
宁宴皱眉。
……陆含章出轨了?
不可能吧!
宁宴猛地低头,对上宁有余眼里的笑。
宁有余慢吞吞的收敛眼里的笑意:“娘,您看什么呀!”
“为什么要啃你后爹!”
“我没有,不是我……”
宁有余直接反驳。
不过,这点儿门道能够骗得了谁呢!
宁宴仔细想想,如果她是一个恋爱脑的话,估计已经被儿子给骗了。
幸好她是正常的女人,不是那种每天讲究情情爱爱的,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的那种。
“心思还挺多的。”宁宴揉了揉宁有余的脑袋。
对于宁有余的做法,也没有批判。批判只会让孩子产生叛逆的想法,倒不如慢慢引导。
让小孩懂得阴谋比不上阳谋。
教育孩子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儿啊!
两人在树下等了一会儿。
清风吹过,蝉鸣声阵阵……
夏日炎炎好睡眠,
就在宁宴快要睡着的时候,耳朵抽动一下,猛地坐了起来。
朝着村口的路看去。
宁有余因为宁宴的动作也睁开了眼睛。
往远处看去!
马蹄声阵阵。
“娘!”宁有余对于那些山民离开跟归来一点儿都不了解,听见动静心里就有些不安。
宁宴安抚的拍了拍宁有余的小辈,牵着宁有余的手往前走去。
不消片刻,就看见了孙业等人的影子。
可算是回来。
去西北一趟,差点儿就过了年了。
“大娘子!”孙业一马当先,往这边驰骋而来。
随着唏律律一声,马儿就停在了宁宴身前。现在的孙业似乎更沧桑一些,比之当山民时候的日子更难。
不过……双眼确是炯炯有神。
瞧着是挺兴奋的样子:“大娘子,幸不辱命。”孙业说着就要跪在地上。
“……”宁宴赶紧把人给扶起来,在她这里可不兴这一套。
宁宴顺着孙业的目光往后看去。
一行车队晃晃悠悠慢慢吞吞的往这边儿赶。
其中还有几个脸生,眼窝凹陷的,一看就不是汉人的人。
宁宴瞧见这些人的时候心里就有数了,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胡子那边儿能够炼制琉璃的人。
嗯,以后就是她的人了。
宁宴嘿嘿笑了一声。
宁有余抬头看一下自家的娘亲。
刚才笑的真可怕!
隔壁家的小孩儿听见了,都得吓哭了。
“走吧,先回去!”村口人来人往的。
车队这边儿已经围了好些个人了。
眼见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宁宴赶紧发话。
车上的东西可全都是宝贝啊!
除了辣子棉花之外,她隐隐约约的瞧见了就土豆。
那可是好东西啊!
如果真的是土豆的话,晚上就有的吃了。
马儿脖子上的铃铛响了一下。
车队就往村子里走去。
听见动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沟子湾里的人全都是汉人,看见几个头发发黄,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的几个人,眼里带着新奇。
村里的路本就不开阔。
村里人一出来,挤在路上就更不好走了。
孙业这些人脸上带着浓重的疲累,黑眼圈也明显的很。
宁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但是可劲儿驱赶肯定是不成的,突然想出来一个办法。
对着宁有余勾勾手。
小声说了几句,宁有余点点头。
跑回家拿了一个钱袋子,挤到宁宴身边,把钱袋子交给宁宴,
宁宴把钱袋子里的铜板,朝着另一条路撒去。
铜板落地的一瞬间。
宁有余高呼一声:“天上掉钱了。”
说完捂住嘴巴,蹲下身子,将地上铜板捡了起来!
这一瞬间……
嘈杂人群安静下来,
集体转身,瞧着地上洒满了稀稀拉拉的铜板,全都捡了起来。
“诶呀,谁摸了老娘的屁股!”
“艹,谁占劳资便宜,劳资的大胸肌!”
“鬼的大胸肌,你那小身板,下面连个二两都没有,上头呵呵了!”
各种糙话在人群里响了起来。
宁宴呢,抓紧时间带着人往家里走去。
车队一共赶了十辆牌子车,没有拥挤的人群,很快就把车驾驶到山脚下的平坦的土路上。
掀开上头盖着的雨布,宁宴瞧见车里的东西。
有晒干了的葡萄干,西红柿,还有好几车的辣子,土豆不多,大概两三筐的样子,还有几穗玉米。
都是好东西啊!
只是……
这年头的玉米产量似乎也不高的样子。
想要用种植玉米达到全民饱腹的想法,似乎有些不理智。
土豆呢!
若是大批种植的话,确实可以达到短暂饱腹作用。
只是……
若是想要身强体壮,还是得荤素结合。
好在,土豆的产量比较高,暂时可以饱腹。
有了土豆,每年死的人也会少上很多。
捏着手里的土豆,宁宴陷入深思。
棉花都还没有来得及推广。土豆又出来了。
感觉,怎么就没有一个轻松的时候呢,。
看一眼院子里累的惨兮兮的汉子们,宁宴让严秀秀把空置的几个房间收拾出来。
供这些人暂时休息。
山民从山上下来的,自然有家人,有家人就代表有家。
按理说,这些人刚回来,是要回家看一眼家人的,只是呢……
瞧着这些人,眼皮子都快撑不开了。
自然是先让这十几个大二十号人休息一番再说。
房间每隔几天严秀秀都会去打理一番。
所以直接打开门就能睡。
几个山民也没有含蓄,推门躺上去,连衣服都不脱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这……
这得多累呀!
宁宴回忆一下,前世的时候她似乎也经常这样。
不过……
比男人稍稍强悍一点儿,不管多累都会洗一个战斗澡,洗完之后才能睡。
不然,就算睡了睡得也不安稳。
宁宴拎着几个土豆往钱氏家里走去,论种植还是得看钱氏。
钱氏搞出来的大棚就很好。
棉花中的也很好。
现在村里的棉花长势不错。
想来跟着种植棉花的能够过一个肥年了。
刚出来种,整个大宣的棉花都不会多的。
就算西边有,但是……西边比这里还冷的多。
那边都不够用,怎么会千里迢迢送到中原,尤其是,那边儿的人也把棉花当场观赏性的植物了。
真是……
暴殄天物。
钱氏已经把原来的草棚院子翻盖了,青砖大瓦房,亮堂的很。
走进院子里,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吴宝时也没有去薛先生那里,这两日薛先生忙的很,怕是没有时间指导孩子的医学。
阿木也跟着薛先生忙活。
第一次剖腹,对薛先生对阿木来说都是一个挑战,成功的将宁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接生出来。
代表着,新世界的大门已经开了。
两人都在整理前人的手札。
想要更深入的了解,就得总觉前人的经验。
看见吴宝时,宁宴对小孩儿招招手。
吴宝时依旧有些腼腆。
这半年日子过得好,个子高了很多。
最少得有一指来高。
吴宝时走道宁宴身前:“婶婶!”
“真听话,来给婶婶把脉试试,最近感觉有些不舒服呢。”
“哦!”吴宝时脸红一下。
伸出小手指落在宁宴手腕上……吴宝时皱起眉头,再皱起眉头。
“看不出来!”
吴宝时说着垂下了脑袋,他竟然看不出为什么不舒服,似乎游戏没用呀!
“看不出来才对,婶婶本就没病,乖乖的念书去吧,累了就去找有余耍。”
“好!”
吴宝时点点头,捧着书本看了起来。
宁宴走到钱氏身前,把筐里的土豆拿起来,简单的土豆培育她还是懂一点儿的,将方法跟钱氏说了,宁宴也没有久留。
打个转就回到家里。
街道上排着一排的排子车,陆含章指挥着几个小的往院子里卸东西。
这么多的排子车。
以后运货可算是用了工具。
原本宁宴还觉得自家的院子不小,但是呢……
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之后,所有空置的房间就都给堆满了。
以后来了客人都没有地方住了。
难不成要扩建一下院子。
后知后觉的,宁宴发现原本不被人看好的地皮现在都己经卖的差不多了。
想扩建也没法子。
从村长手里买下来的山头,春天的时候种了不少桃树,可以在桃林里再建上一个院子。
不过呢……
也是以后的事儿了。
宁宴跟陆含章说了一会儿话,提到村长的时候,发现陆含章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
“你看什么?”
“村长的儿子叫赵良那个,之前不是被赵良休了吗,你去京城之后,那个苏什么的,跟一群人贩子掺和一起,被官差抓住之后,到底是连累了村长,把村长的位置给撸了下来,你猜猜新任的村长是谁?”
宁宴眼睛一亮。
这个村子里,除了她也没有人能够胜任村长的位子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