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曦不懂苏母所说的那挺好是什么意思,扭头看向苏想,见他正笑着看着她,只觉更懵,干脆不去想,乖巧吃起了饭。
原本以为会吃得拘谨难受的一顿饭,最后倒是出乎意料的轻松。
苏母也没说笑,吃过饭果真就和他们回了基地,看着新新的地方连连称赞,仔仔细细的逛了一圈。
“地方倒真不错,找人帮忙了吧?”苏禾一眼看破,凑近苏想问道。
“是啊,原本是想找您帮忙的,不过想想您日理万机的恐怕没时间理我这小事儿,就换了个人。”
“你小子可以啊,现在打趣起人来都不带停顿的了。”苏禾看了眼准备去训练大厅观看直播设备的苏母和任曦,拉着苏想退远了些。“问你,小曦曦对叶炤,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她连叶叔的面儿都没仔细看上一眼,再说吧。”苏想仰着脖子望天花板。
“再说什么啊再说,你这死小子难道就不想让她赶紧进家门?”
“急什么,她还小。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回家我就什么时候带她回家,倒是您…恨那什么了吧?”
苏禾一下就被气笑了,单手翻包拿出手机解开锁以屏幕对着他,笑着咬牙切齿道:“说吧,想要什么。”
“您这可就过分了啊小姑,我看起来像是在谈交易吗?”苏想边说着边凑过去看了眼苏禾的手机,“您拿着这是私人机吗?”语调上扬,满是疑问。
“你说呢?”苏禾睨着他道。
“开玩笑呢开玩笑。”苏想笑了笑,而后扭头看了眼远处的任曦,道:“说白了叶叔对她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不讨厌,但也不会主动去接触,反正好话坏话我都说过一整轮了,接下来要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寻思这事儿您最好别插手,省的落个不好的话茬。”
苏禾闻言也正经了下来,“我知道,这回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而已。阚家的事儿我们已经知道了,看到她,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苏想目不转睛的看着和自己母亲相谈甚欢逐渐走远的任曦,满目宠溺。
“因为不会更差了,所以才越来越好。”
苏禾听在耳中看在眼里,觉得有些欣慰。
昔日那个不听管束的混小子真是长大了,别的不说,至少会疼人了。
“行吧,让她们这婆媳俩先逛着,我就不去你们那训练厅了,带我去休息的房间吧。”
“嗯。”
“嘶……门口那不会……是苏想妈妈吧?”
训练厅里几人训练的好好的,突然看见任曦领着一个气质非凡的女士走进来,顿时好奇心爆了棚,探头聚首的小声议论起来。
苏母一走进就看到了处于厅中心的几个年轻小伙儿,眉眼顿时一柔。
“那就是你们战队的人了吧,瞧着真年轻。”
“嗯,我们现在还只有一支队,所以暂时只有这几个人,不过教练和分析师已经在物色其他优秀的人才,可能明年就会增加出一支队伍来了。”任曦耐心解释道。
苏母了然的点点头,看着厅内每一桌每一椅,忍不住心酸,忽而望向任曦柔声道:
“阿想从小就对电子类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可是他爸一心就希望他能涉猎金融商业,为此家里没少发生战争。后来他为了证明自己,黑了一家大集团的安全防护网,他爸一怒之下说要把他送去英国学金融,也正是因为这事儿,阿想离家出走了,这一走,就是整整五年。
这五年里,为了逼他回家,他爸什么打压的法子都使了,冻结他的银行卡,托关系断他的电竞赞助,甚至找人阻碍打压他的比赛,害他错失冠军,导致他先前的一名队友气急离开,在离开的路上出了车祸……他心里是有怨的,我知道。所以我非常感恩,他眼下看起来过得不错,而之所以不错,和你脱不开干系,谢谢你。”
“不……”任曦忽然间听到有关于苏想这么详细的过往只觉得心情复杂,还没回顾神就听到了苏母的道谢,不由失措,连连摆手:“您别道谢,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没有他,或许也就没有我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
正当苏母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苏想的声音突然从她们身后传了过来,两人同时噤声。
“没什么,就是在和曦曦说一些你小时候不听话的事情。正等你来带我到处看看。”苏母不动声色的将情绪掩下,笑道。
“我小时候挺乖的,你可别听我妈夸大事实。”苏想看向任曦,神色略有些意味深长。
“阿姨在说你从小对电竞的天赋,说你很厉害。”任曦不遮不掩的回视向他。
“是吗,那还差不多。走吧,带您四处看看。”苏想揽着苏母的肩膀,领着她走向训练中心。
裴谦几人一直就在偷偷打量,见着人走过来了,连忙收回目光,却也因此手忙脚乱,训练过程中失误连连,哥斯拉更是直接惨死中路。
祁末见状提笔就在本本上多记了两笔。
“这是我们战队的教练祁末,这是上单慕容安,中单秦穆磊,下单方尘,打野裴谦,还有个分析师叶桥知这会儿不在。这我妈,过来看我的。”
“阿姨好!”众人齐齐起身喊道。
“你们好,早就听阿想说过你们,训练辛苦了,如果有打扰到你们多担待。”
“怎么会呢阿姨,我们也早就听苏想念叨着想妈妈的,您能过来可太好了。”裴谦咧咧嘴,笑的十分灿烂。
苏想:……?
扑哧。
除了苏想以外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你可真会说话。”
“哪有,我嘴笨着呢,平时除了实话啊别的啥也不会说。不过阿姨您看着也太年轻了,要不是苏想介绍,我还以为是他姐姐过来看他了呢,还在一边儿琢磨了半天,真是太意外了。”裴谦又道。
不过这后边儿这茬还真不是瞎话,苏母刚走进来的时候,他们确实有些迟疑。
苏母是个注重生活和保养的人,四十几岁的年纪,愣是像刚三十出头的,又一席旗袍加身,气质绝佳,和苏禾站一起都跟姐妹似的,真是很容易让人看错。
不过不管这是不是瞎话,总之是让人听了就高兴的话就对了。
苏母被他说的喜笑颜开,当即垂首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沓红包。
“虽然距离大年还有些日子,不过我大概是没有机会赶得那么巧同你们贺岁,所以提前给你们备了份压岁礼。阿想,你发给大家吧。”
“有我和曦曦的份吗?”苏想笑着接过,道。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