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声爆炸之后,吉鲁身体无力的后退两步。
位于他面前不远处的破旧通道中,那些烦人的藤蔓被他炸的一干二净。
一旁的霍尔扶住他踉跄的身体,竖起大拇指道:“干的漂亮!”
苏格带领他们在这个圣杯地牢中已经前进了有一段时间了。
至于是多长时间,五个人一头雾水。
有人说一天,有人说一小时,还有人说十几分钟。
时间虽然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圣杯地牢确实非常非常的危险和复杂。
他们顺着那狭窄的通道已经前进有一段距离了,而受到攻击的频率让人发指。
几乎走几步就会收到各种诡异的攻击。
蠕动的泥土,突然出现的冷空气,从裂缝中喷涂的火焰,从头顶低落的熔岩……
这个世界都对于他们的来到有着巨大的敌意。
如果不是拥有苏格的庇护,他们估计已经死在了迈出的第五步,那些突然出现的熔岩中了。
处理完那些古怪的藤蔓,几个人继续小心的前进。
“老师,我们已经走出多远了?”萨莉试探的问。
苏格简单的算了算说:“大约一公里吧。”
“才一公里么!?”筋疲力竭的吉鲁有些不可思议。
他自己已经感觉走十几公里了。
刚开始的攻击都是苏格亲自动手解决,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格逐渐放手。
等在刚刚的时候,苏格已经让他们出手来解决问题了。
对于苏格的命令他们没有任何迟疑,只要老师让自己出手,那就说明只要自己不犯蠢,释放出自己的全部的知识,就可以解决。
就像刚刚那些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锋利藤蔓,吉鲁学习爆炎知识正好可以完美压制。
“老师,我们还可以继续前进么?”林恩担忧的问道。
此时五个人除了林恩以外的四个人都已经累的精疲力竭。
苏格看了看说:“可以休息一下。”
众人立刻如释重负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苏格走到刚刚那些被炸碎的藤蔓边上,冈格尼尔直接变成长剑,从地面下挖出五个好像竹笋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这东西散发着特殊的寒气,还不断蠕动,宛如某种动物的心脏一样。
转头将这五个东西递给学生们说:“吃了吧,味道虽然不太好,但对你们身体非常好。”
五个学生捧着五个蠕动的竹笋,深吸一口气后一口咬下去。
味道如苏格所说,非常不好。
苦涩的同时,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咬下去的第一口,五个人喉咙都一阵作呕,但拼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留着泪水嚼碎咽下去。
之后,第二口,第三口……
苏格看着很满意,坐在地上看着五个人,眼睛中带着柔和与期待。
大约黄瓜大小的东西,五个人在一阵作呕中用了接近二十分钟才勉强吃完。
“老师……这是什么?”五个人苦着脸急忙问道。
苏格摸着下巴思考一下,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神秘的果实。”
“神秘的果实?”五个人一愣。
苏格伸出手指:“问你们一个问题,神秘是什么?”
五个人一愣,随后林恩解释说:“不为常人所知道,不为常理所解释,即为神秘。”
“那你们认为的神秘的形态是什么?颗粒?固体?液体?还是空气?”苏格又问。
“神秘是一种概念,无法进行量化。”林肯认真的说。
苏格摇头道:“孩子,你要清楚,神秘定义中的常人和常理是分阶段的。普通人所认知的神秘对于神秘者并不能称之为神秘。大师级所认为的神秘,对于领主来说就是常识。”
“而你们所认为神秘无法量化的概念,也仅仅是对于支配者境界是神秘。”
听到这五个人顾不得嘴巴里那血腥的味道,瞪大眼睛表示惊奇的同时,也迅速将苏格的理论记下来。
“老师,刚刚那东西,就是神秘的果实么?”吉鲁好奇的问。
苏格解释道:“严格来说,不是。这里是圣杯迷宫,是存放圣杯的地方。圣杯是神秘的根源,拥有无法你们无法想象的神秘。这些你们无法理解的神秘在这里不断的弥漫却无法散发,久而久之就会在这里引起诸多的神秘变异。这些变异,有的被你们称之为怪物,有的被你们称之为扭曲。而在这些变异之后的根源就是你们刚刚所吃的东西,那是变异的节点,也是规则的储存处。”
五个人听到这,眉头紧锁,大脑迅速运转将刚刚苏格所说的话分解,消化。
“您的意思是,我们刚刚把实质性的规则,吃了进去?”霍尔神态震惊的问。
苏格笑着点头:“没错。”
五个人听完后相视一眼,都感觉到了无可思议。
“你们没有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么?”
“恩!?”
苏格一语惊醒梦中人,疲劳的四个人此时突然发现,刚刚还累的半死不活的自己,此时已经变的生龙活虎。
“我们消化了规则!?”五个人瞪大眼睛,神态无比兴奋。
“你们仅仅吸收了滋养规则的养料。”
“滋养规则的养料?那是什么?”五个人齐声问。
苏格指了指他们的身体:“血液。”
“……”沉默中,五个人脸色非常难看,此时他们终于知道那竹笋为什么拥有如此浓郁的血腥味了。
苏格继续的说:“所有的神秘学的核心都是献祭,我们所有的神秘意识,其实都是在和神祇进行献祭交换。你们想想,在所有献祭中,最经常出现的是什么?”
五个人猛然回想起来。
“是血液!”
不管是任何方面的献祭和法阵,在启动的时候多数都需要一些血液。
甚至于,有很多法阵,甚至不需要任何其他神秘材料,只需要足够的血液就行了。
“这世界上生物的血液就是最为强大的神秘材料,同时也是滋养规则的根本。圣血教会的血疗就是将血液中所隐藏的神秘通过古老生物的血液诱发出来,形成堪称神迹的效果。”
五个人用心记下,开始和自己脑子里的知识融会贯通。
“老师,这又是为什么呢?生物的身体中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林肯好奇的问。
“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生物的源头并不是进化论,也是三月女神创世轮。我们真正的源头是七位古神。”
一阵战栗从五个人灵魂深处传来,让他们的世界观产生了颠覆。
古神,被三月教会描绘成了上古邪神,祂们是女神的敌人,是毁灭世界的元凶,是最让人恐惧和痛恨的怪物。
可是现在,五人发现现实和资料记载中的完全不同。”
苏格对于五个人的沉思,惊骇,和沉稳表示很满意,他对于这五个学生寄予厚望,在他的预想中,五个人未来的作用,甚至要比更加重要。
他需要通过这个旅程,通过这些神秘让他们迅速了解世界的真相,并形成他们自我独特的体系和世界观。
也就是说,苏格的目标是:
当他带领着五个学生从圣杯地牢离开后,他们五个的境界要从如今的专家,变成大贤者。
这如同痴人说梦想法,如今在苏格的构想中却有很大的成功率。
因为这一趟旅程,是见证世界根源的旅程。
五个人沉默许久,逐渐平静下来。
苏格继续说:“七位古神象征着世界规则的根源,智慧,灵魂,生死,光暗,温度,元素,声音。这些几乎涵盖了你们所知道所有神秘的一切,是构成整个世界的基础。”
“原始时代,我们的祖先和无数诡异的怪物从古神的身躯中分裂出来,经历无数年,进化成了如今的情况。所以如今的万灵严格来说都是古神的后裔,血液中也自然拥有对于神秘至高的共鸣性。”
林恩这时猛然想到什么,举起手想要发言。
苏格微微点头,示意她说。
林恩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虽然在神秘仪式中存在三月女神和一些大神。但是更多的献祭面对的还是已经死去的古神,或者是祂们所遗留的圣杯。也就是说……在圣杯地牢的迷宫中,滋养这些规则的血液,都是无数年来……人类的献祭么?”
其他四个人听到这精神一震,看向苏格。
苏格平静说:“大致的情况确实如此。不过能来到这里的,都是人们献祭血液中与神秘拥有极强共鸣性的精华。也只有这种精华,可以帮助你们更好的理解世界规则的运转,更好的帮助你们提升自我神秘的强度。”
说到这,苏格站起来展开双臂说:“在这里,你们所吃,所喝,哪怕是你们所呼吸的空气,都是无数年的万灵精华。”
突然之间,五个人感觉到有些凝重。
似乎他们背负起了什么无比沉重的负担一样。
无声中五个人站起来,对着苏格无比认真的说:“老师,让我们继续吧。”
苏格点点头:“走吧!”
说着,带着五个人继续前进。
前路依然十分危险和艰难,苏格几乎不再出手,都交给这五个人。
林恩的封印术,吉鲁的是爆炎术,霍尔的弱点识别,萨莉的暗影梦魇,林肯的追猎学识,五个人彼此叠加互补,在不断的战斗中默契越加默契。
二哈负责给五个人压阵,苏格则将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
温度圣杯的圣杯地牢,要苏格想象中复杂很多,危险很多。
但这并不影响苏格的从容和自信。
“眼之大神并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居然想要在这里把我杀死?真实自寻死路。”苏格十分自信。
因为他此时发现,这个圣杯地牢所在位置并不在现实世界,而是在梦境世界。
走在这里,苏格发现自己拥有身为神祇的全部权能。
这也是他现在还能如此从容,有闲心教导自己学生的原因。
因为神权的原因,他对于这让别人无比恐惧的圣血迷宫无比的了解。
神祇的优先级加上持有两座圣杯的加持,让苏格如已经已经对于整个圣杯有了清楚的了解。
这也是为什么他每次都可以精准评估袭击的战斗力,同时随便挖出点东西就敢让他们吃的原因。
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拥有一位真神当做老师,还拥有无数堪称灵丹妙药的东西滋补,这一路下来,这五个不迈入大贤者,都对不起苏格。
“如今这个迷宫似乎处在往日旧梦的范围内,但距离七位古神所处的中心位置,可以说是十分偏僻。因此我在这里拥有自己全部的神权。”
“可以确定的是,往日旧梦也是梦,不过是过去无数神祇的旧梦,一个永远无法苏醒,无法不会消散的牢房。三月女神应该与古神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多年以来一直躲在这里疗伤的同时,也通过这个监狱消磨古神的一切,想要把古神吃了后滋补自己。”
“想法很好,但你们低估了古神的决心。”苏格心中满是冰冷。
“另外从现在来看,三月教会的三座圣杯迷宫也应该都被旧梦所笼罩。而发生变异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三月女神有了什么策略,或者是古神有什么异动,里边的所有人自然就遭殃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可以确定。三月教会如今已经完全的分裂。治愈教会和夜鹰教会对于圣血教会更多是恐惧和警惕。三座圣杯地牢如今只有圣血迷宫没有出现问题。”
“屠夫的邀请应该是真的,多年以来三月教会之间的怨恨累积很多。如今圣血教会似乎通过眼之大神提前进行了什么计划。毕竟夜鹰教会的教皇和三位圣徒进入迷宫的决定太过草率。从现在来看,很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指引,或者是接受了错误的情报所导致的。”
“核心的原因,应该就是让圣血教会更方便的去接收另外两个教会,达成真正的统一。”
想到这,苏格内心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圣杯地牢的时间的概念很模糊也很扭曲,我有很充足的时间去训练他们。说不定等我出去后,外边也就才过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