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日,小雨。
今天我的又一位同伴死在了可恶邪教徒的手下。我们怀着悲伤的心情将他的尸体连夜从城外送回教堂。
路上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悲伤与压抑,这是这个月的第二次邪教事件,两次事情我们失去了三位勇敢的同伴。
我本以为这是一次十分普通的任务,但没有想到的时,在路过喃司公墓的时候,他的尸体突然发生了变异。
当时我们听到了细细的嘶嘶声,好像一条危险的毒蛇发出的诡异声音。
之后在我们的注视下,他的身体发生了扭曲,从他的身体中出现了一条满是血污,样子恐怖的怪物。
它有着蛇一般的身体,丑陋的脑袋上长满了满是污秽的眼睛,仅仅样子就让人作呕,我们……¥##¥
之后的部分被杂乱的墨水给覆盖住,看不到。
这是第三十篇日记,巡夜人队长的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写,只会遇到一些值得铭记的事情的时候记录下来,整个过程字迹工整,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发泄自己内心的恐惧,渴望将这诡异的事情封印在这日记本中。
“为什么没有记录死去同伴的名字,而是都用他来代替?”雪莉尔有些不爽。
苏格翻了翻之前看过的书页说道:“应该是为了保护机密吧,毕竟很多神职人员的名字是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
苏格翻过一页,看到了后续情况。
“根据大主教的调查,说他的身体遭到了邪教徒的诅咒才发生了如此恐怖的变异。这让我们当时十分信服,但随后,我总感觉到有些不对。因为他的死因是被人刺穿了心脏,使用血疗药剂无效死去的,并没有遭到任何神秘攻击。”
今天我的队长,为了阻止邪教徒的仪式牺牲了自己,同时一起牺牲的还有三位队员。我和¥#是唯二幸存下来的胆小鬼。
我们踩着朋友,同伴的尸体将鬼婴封印,完成了任务。
如今我已经成为了巡夜人队长,但是我却一点高兴不起来,甚至感觉到内心都要崩溃了。
踏入神秘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只会逐渐被深渊吞没,我此时清楚的知道了这句话的分量。
我的灵视已经四十七了,能看到很多之前看不到的隐秘存在。
我……现在开始怀疑我的信仰是否坚定,怀疑我的内心是否纯洁…………
九月六号,晴。
我体会到了更加深层次的愧疚与负担,今天我目睹了一位开朗活泼,刚刚加入巡夜人不到三个月的孩子被邪教徒残忍杀害。
看到他尸体的瞬间,我感觉自己都快疯狂了,疯狂与愤怒摧毁了我的理智,那一瞬间,我感觉得到了自由,感觉到我的精神得到了无限的延伸。
可这种无限的延伸却让我感觉到恐惧。
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将所有邪教徒都杀死了,其他神职人员此时都畏惧的看着我,宛如看待一个怪物一般,我当时并没有害怕,除了悲伤以外,只有深深的疲惫。
十月二十日,初雪。
我的巡夜人小队再次组建完毕,接到了第一个紧急任务,支援城北的神罚者,他们深陷到了邪教仪式中危在旦夕。
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我目睹了我这辈子最为恐怖的事情。
那些信仰虔诚,内心纯洁的神罚者们此时居然都变成了恐怖狰狞的怪物,他们全身长满了红色长毛,没有任何理智,杀死一切活动的怪物。
我们被迫和其他神职人员联合将他们全部剿灭。
后来大主教亲自来到,他说这些兽化的神职者们受到了污秽之子的诱惑,背离了自己信仰,投身到了黑暗中。
这些神职者们被打上了信仰不坚定,伪信者的标签,这让我感觉到十分难过。
苏格翻了一页,第二页就简短的几句话。
我之后偶然之间听到了一些消息,那里并没有什么邪教仪式,那里……似乎进行了最新血疗药剂的实验#……¥……¥#
话说了一半,之后的内容被完全涂抹掉了。
一月七日,大雪。
人们还沉浸在苍月节之后的祥和的时候,我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昨天执行任务中,我的队员在身受重伤,接受教堂血疗之后,居然被通知已经去世了。
这让我无法接受,我很了解血疗,只要送进圣血教堂的神职者是不存在死去的可能的,我曾经见过一个神职者的身体被从腰间切断,在接受治疗后,一星期就已经完全康复。
我悄悄的进行了调查,根据一个被吓到的护士说,在那时候她听到了一阵非人的吼叫。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疑惑的我去找大主教寻求解答。
大主教回答我说,污秽之子是无形的,它可能存在任何人的身体,每当人们信仰不在坚定的时候,污秽之子就会出现,将其污染成邪恶的怪兽。
我恍惚的走出了庄严神圣的圣血大教堂,当我回头看向这个庞然大物时,我突然感觉到有些恐惧。
我搞不清是污秽之子在觊觎着我们的信仰,还是教会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这些东西虽然不是我这个小人物能够想象的,但我不想放弃,我的同伴不能白死。
三月四日,春雨。
我收到了大主教的警告,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让我的队员们能顺利熬过三年的期限,返回正常人的世界。
看到这,后边已经没有其他的内容了。
苏格合上日记本,问道:“有什么想法?”
雪莉尔淡淡的说:“血疗本身就存在问题,没有什么想法。”
“三月教会应该都很清楚血疗的副作用,为什么还在一直使用?”苏格眉头微皱。
雪莉尔略带讽刺的说:“血疗是圣血教会的基础,是统治世界的权威。”
苏格突然想到了古觉的末日预言:“人们总有一天,会溺亡在污秽的血污中。”
“血污……指的就是血疗么?”苏格突然对于血疗产生了深深敌意。